第五章
李砚闷哼一声，整个人从马上重重摔下。
“你竟敢—”
他嘴角抽搐，震惊到语塞。
我用靴尖抵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夫君，这份大礼，你可还喜欢？”
“月儿，快—”
无人回应。
李砚猛地抬头，瞳孔骤缩。
“月儿呢，你把她弄哪去了？”
他反手抓住我的脚踝，血几乎将我的鞋袜浸湿。
“你这毒妇！要是敢动她和孩子一根毫毛，我就让你陪葬！。”
我嗤笑出声。
俯下身凑到他耳边，踩在他胸口的力道不由得又重了几分。
“一年前镇国公派来的细作害我流产时，你怎么不让他们和孩子同归于尽？为了解恨将我埋葬好的胞宫挖出捣烂时，你怎么不让那些罪魁祸首给孩子陪葬！那不是你的种吗？
身后的北疆铁骑开始骚动，有人拔刀，有人后退。
议论声四起。
“夏朝的新王？一个女的？”
“她不就是李砚以前的皇后吗？”
有人恍然大悟。
“听说是个狠角色，北疆五年没能进大夏一步，全是这女人在背后出谋划策。”
一个新兵蛋子满脸不屑：
“楚氏王朝早就灭亡了，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主，能翻出什么天来？”
我用力拔出李砚手上的箭头，反手一扔刺穿了那名士兵的胸膛。
“李砚，你的兵可真不听话。”
他紧紧捂住手上血洞，满脸痛苦。
“当初真该也一刀杀了你！再不交出月儿，我就…”
“你就怎样？”
我无情打断他，语气不屑。
“原来你也会紧张啊，那当初我流产的时候你为什么一言不发？”
李砚突然抿紧嘴唇，断断续续开口：
“这种陈年旧事还翻出来说什么！况且你流产也不是我的错，要怪就怪你身上流着楚氏的血，活该遭人嫉恨！”
领头的方阵里立刻有人附和。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怎么可能让一个前朝的余孽生下皇子，这要是传出去，岂不天下大乱？”
我轻蔑一笑，揪起李砚的衣领，把他往城楼下拖。
铁骑们不敢轻举妄动，退让出一条通道来。
“李砚，你还记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我指向城楼上飘扬的旌旗。
“你说，天下是我和你两个人的，所以旌旗上一定要有我的姓氏。”
我拖着他一步步往城楼上去。
“你还说，这天下，我是唯一有资格挥动这旌旗的女人。”
“就站在这，你摸着我的肚子向我保证没有人敢伤害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李砚猛地咳嗽起来，吐出一口鲜血后恶狠狠道：
“少说废话！赶紧交出月儿！”
我扭头冷笑。
“一个怀着你的种的女人，你觉得，我会留她一命吗？”
“你敢动她北疆王不会放过你的！”
李砚强撑着起身将手中扳指扔下城楼。
“全体铁骑听令，进攻！”
叮—
只有扳指落地的余音还在回响。
预想中的铁蹄声没有响起，李砚疑惑向下望去。
只见士兵们面色铁青，站定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我提了提声音，朗声道：
“羽箭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