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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啊……”母亲喃喃自语，手指因慌乱而微微发抖。
“我的养老金，明明一直存在这张卡里的……”
我也感到疑惑，只好先安抚她，或许是银行系统故障，回去打个客服电话问问便知。
我迅速付了款，拉着心神不宁的母亲回到那个令人窒息的家中。
刚推开门，父亲尖锐的嘲笑声便扑面而来：
“哈哈哈哈！怎么样？傻眼了吧？是不是付不了钱啊？”
他翘着二郎腿，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
我气得攥紧拳头，质问他到底做了什么。
母亲也声音发颤地追问：“我的退休金，为什么都用不了了？”
父亲这才慢悠悠地摊开手，摆出一副无赖的嘴脸。
“你一个家庭主妇，整天围着灶台转，柴米油盐都需要我，手里攥着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他语气轻飘飘地，却抛出最残忍的事实。
“那笔钱，我全都捐给苏茶治病了，怎么，这不算替你积德行善吗？”
“全……全部？几十万你都捐了？！”
母亲吓得脸色惨白，踉跄着后退一步，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那笔她省吃俭用、一分不舍得动，预备着应对不时之需的养老钱，竟就这样被轻巧地掏空，填进了一个无底洞。
父亲彻底撕下了伪装，他的手狠狠捏住母亲的下巴。
“实话告诉你吧，我早就出轨了。苏茶比你知情识趣得多！你的钱，我们已经转移干净了。你现在人老珠黄，还有什么用？”
他嘴角扯出残忍的弧度，一字一句都像淬了毒的刀：
“我想清楚了，我要珍惜苏茶最后的日子，跟她过。”
母亲惊愕地张大了嘴，目光越过父亲，难以置信地指向他身后那个狐狸精般的苏茶。
“你们……你们早就……”
“没错。”父亲松开手，语气施舍般地说道，“不过你放心，等苏茶走了，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过日子。”
他话锋一转，带着拿捏一切的笃定。
“当然，你要是受不了，想离婚，我也随你。”
他太懂母亲了，吃定了她性格软弱。
为了所谓的家庭完整，最多哭闹一番，绝不敢真的离开。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
那些被我描绘过的、关于独立和未来的蓝图，早已在母亲心中播下了种子。
母亲深吸一口气。
眼中所有的震惊、痛苦和犹豫，在那一刻燃烧殆尽。
化为前所未有的决绝。
“好！离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