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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计数器跳到了237次。
我已经习惯了每天死两次的节奏。
白天在副本里闲逛，晚上睡觉的时候死掉。
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贞子、伽椰子她们也习惯了。
甚至开始跟我套近乎。
贞子每天从电视里递出最新的恐怖片。
“学弟，今天放《咒怨》，要一起看吗？”
伽椰子蹲在楼道里，冲我招手。
“要……一起……爬楼梯吗……”
裂口女拉着我化妆。
“学弟，你皮肤这么好，不化妆太可惜了！”
人偶老师给我补课。
“林凡，这道题你再看看，答案不对。”
我突然觉得。
这个副本，比我生前的学校温暖多了。
至少这里没有人欺负我。
没有人往我脸上泼水。
没有人逼我吃垃圾。
没有人拍我的裸照威胁我。
这里的“人”虽然是鬼，但对我很好。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睡不着。
怨灵学姐准时出现。
她站在床边，低头看着我。
“怎么还不睡？”
我转头看着她。
“你是怎么死的？”
她愣了一下。
然后沉默了很久。
“想知道？”
我点头。
她在床边坐下，声音很轻。
“我曾经是这所学校的学生。”
“那时候学校里有个学妹被霸凌。”
“她找过我很多次，哭着求我帮她。”
“我帮了。”
“我找了那些霸凌者谈话，警告她们停手。”
“但她们的家长不干了。”
“她们说我多管闲事，霸凌同学。”
“后来，她们联合起来诬陷我。”
“说我猥亵女生。”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证据、证人，全都是假的。”
“但没人相信我。”
“学校开除了我，警察调查我，媒体抹黑我。”
“我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她抬起头，眼里全是痛苦。
“那个被我保护的学妹，她站出来为我作证。”
“但没人信她。”
“她们说她被我洗脑了。”
“最后，我选择了自杀。”
“跳楼自杀。”
“死前我想，至少那个女生活下来了。”
我鼻子发酸。
“后来呢？”
“那个女生怎么样了？”
她笑了，笑得很苦涩。
“她活下来了。”
“长大后成了律师。”
“专门为霸凌受害者辩护。”
“每年清明，她都会来给我扫墓。”
我眼眶红了。
“至少你的死有意义。”
她转头看着我。
“你的死也会有意义。”
“如果你愿意活下去的话。”
我别过头。
“还有600多次。”
“别妨碍我。”
她没再说话。
只是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然后我闭上眼睛。
熟悉的死亡感袭来。
但这次，我做了个梦。
梦到生前被霸凌的场景。
李浩把我堵在厕所里。
她的手下按住我，往我嘴里塞垃圾。
“吃啊，贱人！”
“你不是穷吗？”
“穷人就该吃垃圾！”
我拼命挣扎，眼泪止不住地流。
她们笑得很开心。
笑声刺耳，像是魔音。
我突然感觉到有人握住了我的手。
很温暖。
我睁开眼，发现怨灵学姐坐在床边。
她握着我的手，眼神很温柔。
“别怕。”
“那些都过去了。”
我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我好恨她们……”
“我做鬼都不会放过她们……”
她轻轻擦去我的眼泪。
“会有报应的。”
“所有作恶的人，都会有报应。”
我抓紧她的手。
“别走……”
她愣了一下。
然后点头。
“我不走。”
那一夜，我睡得很安稳。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抱着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