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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丝毫犹豫转身离开,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始联系律师。
我找到了我大学时期关系不错,如今已小有名气的学长律师。
可他一听跟傅承聿有关,就支支吾吾的拒绝:
“小晚啊,不是学长不帮你,傅先生那边……唉,我们律所的几个大客户都和傅氏有往来,实在不方便。”
“你……你再问问别人?”
电话被匆匆挂断。
我不死心,又联系了几家以处理婚姻案件闻名的律所。
结果无一例外,不是直接婉拒,就是听到傅承聿的名字后表示需要内部评估,然后石沉大海。
有一家律所的合伙人甚至隐晦地提醒我:
“傅太太,在京都,有些红线,是没人敢碰的,傅总对您……还是很上心的。”
我如坠冰窖,正当我陷入无助时,铺天盖地的恶评涌入我的社交账号。
那晚餐厅的事情不知被谁添油加醋地传了出去。
【天呐,这傅太太也太善妒了吧?怎么能在纪念日当场发疯呢?】
【就是,她泼的还是个孕妇呢,听说怀的是傅家骨肉!】
【傅总也算仁至义尽了吧,他太太那么久都没怀上孩子,可还是维护她呢,她怎么就不知足呢!”
【男人嘛,尤其像傅总这样的,哪个不在外面逢场作戏?】
仿佛错的不是出轨的傅承聿,而是不肯顾全大局的我。
我忍无可忍的找到傅承聿质问:
“你这样有意思吗?用这种手段,只会让我更想离开!”
他合上文件,站起身,一步步走近我,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他轻笑,指尖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与他对视,眼神冰冷而锐利:
“手段?晚晚,我只是在保护你,保护傅太太该有的体面。”
“外面的世界很复杂,我不想你被人利用,或者……受到任何伤害。”
他松开手,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笃定:
“别再折腾了,安心待在我身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除了离开。”
就在我以为山穷水尽时,我收到了一个匿名律师的信息。
他声称不畏权贵,专接棘手案件,表示对我的案子很感兴趣。
我们约在了在一家位置偏僻,隐私性极佳的咖啡馆秘密见面。
我精心伪装,避开可能的眼线,怀着忐忑与微弱的希望前往。
可在约定地点等了近半个小时,那个律师始终没有出现。
来的人却是傅承聿的助理,他神色恭敬却不容拒绝。
“太太,傅先生让我来接您,他说……您等的人不会来了。”
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
原来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挣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被强制性的带回别墅,直到深夜傅承聿才回来。
他走到床边,我闭眼装睡,能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落在我脸上。
半晌,他俯下身,温热的唇近乎虔诚地吻了吻我的额头。
“晚晚……”
他低声叹息:“为什么总想着离开呢?我们明明可以很好,我会对你好的!”
听着傅承聿的深情承诺,我遍体生寒。
第二天清晨,我醒来时,枕边放着一个打开的黑丝绒首饰盒。
里面是一条流光溢彩的钻石项链,主钻足有鸽卵大小,是我几个月前在拍卖图册上多看了两眼的那一条。
旁边还有一张便签,是他龙飞凤舞的字迹:
【纪念日补礼,晚上陪我去个酒会。】
没有道歉,没有解释,仿佛昨天那个掐断我所有生路的人不是他。
我看着那条价值连城的项链,只觉得无比讽刺。
活着,离不开,还要承受他这反复无常,令人窒息的爱。
那……死呢?
一个疯狂而决绝的念头,如同黑暗中滋生的毒蔓,悄然缠上了我的心脏。
如果我死了,这令人作呕的婚姻关系,是不是就自动解除了?
或者……更直接一点。
我看着梳妆台上,他送我的那把用来拆信件的,镶嵌着宝石的银质裁纸刀。
刀锋在晨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如果我让他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