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到了林凡家的院子门口，不等林凡敲门，院门就“吱呀”一声开了。王桂香手里拿着围裙，正站在门后擦手，看到林凡一行人，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姑爷，可算回来了！青黛这丫头，晚饭都没吃，就站在村口等你，我劝了好几回都没用。”她说着，就注意到了陈武一家，连忙热情地迎上来，“这想必就是姑爷请回来的教头一家吧？快进屋，快进屋！屋里暖和，饭我热了三回了，就等着你们回来呢！”
苏丙存也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衫，手里拿着烟袋，看到林凡，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先对着陈武的父母拱了拱手，然后又对陈武拱手说道：“一路辛苦。多谢你愿意来我们林家村，帮我们训练护卫队。”陈武连忙回礼，语气诚恳：“老爷子客气了，林兄弟是个实在人，我也是真心想帮衬。”
这时，苏青军也带着妻子和孩子走了过来——他们就住在隔壁，听到动静就过来了。苏青军笑着说：“妹夫，你们回来啦，快进屋！我娘特意煮了鸡汤，说是给你们补补身子。”
进屋后，没过多久，林铁柱和5名护卫队员就回来了，林铁柱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林凡哥，青皂厂的宿舍我已经腾好了，被褥也拿过去了，都是新晒过的，暖和得很。”林凡点了点头，对陈武说：“陈大哥，今晚你们就先住青皂厂的宿舍，明天我再让人把宿舍好好收拾一下，添置点家具。要是有什么需要的，随时跟我说。”
陈武站连忙对着林凡拱了拱手：“林兄弟，多谢你想得这么周到。这样已经很好了，我们没什么需要的。”林凡笑了笑。此时王桂香连忙把热好的饭菜端上桌，满满一桌子菜：一大锅炖鸡汤、炒青菜、腌萝卜干、两盘白面馒头，还有一壶水酒——这些都是家里最好的吃食，王桂香特意留着等林凡回来。陈武的爹娘看着桌上的饭菜，眼眶有些发红，虽然他们在县城里，但日子过得也还是很艰苦，陈武虽然之前在军队也是个小官，但是退伍后什么都没有了，只能帮着别人做点体力活来养活一家人，所以白面馒头也不是经常吃到，哪里见过这么丰盛的饭菜？
苏青黛拉着王氏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又给陈石头和陈丫丫各夹了一个馒头，笑着说：“石头，丫丫，快吃吧，这是白面馒头，可香了。”陈丫丫看了看王氏，见母亲点头，才接过馒头，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陈石头则拿起馒头，咬了一大口，含糊地说：“好吃！比县城里的窝头好吃多了！”
饭桌上的气氛很热闹，王桂香不停地给陈武的娘夹菜，苏丙存则和陈武的爹不停的碰杯喝酒，聊得热火朝天，林凡和陈武也聊起了军中的事，苏青军也时不时插几句话。林凡时不时的也会给苏青黛夹她爱吃的菜，眼里满是温柔。林铁柱和5名护卫队员也好不顾及，一手一个馒头，一手端着一碗鸡汤，吃的是津津有味，林凡也笑呵呵的和他们打趣。陈武看着这其乐融融的场景，心里渐渐暖了起来——他从来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温暖了，这让他更加庆幸自己做了来林家村的决定。
饭后，陈武的爹也喝大了，走路都晃悠悠的，林凡让李铁柱带着陈武一家去宿舍，又叮嘱道：“铁柱，路上慢着点，照顾好陈伯父伯母和孩子们。对了，你等下去通知所有护卫队的人，明天一早卯时在晒谷场集合。”
李铁柱应了一声，就带着陈武一家离开了。
送走陈武一家后，林凡才松了口气。苏青黛端来一杯热茶，递到他手里：“当家的，累了吧？快喝点热茶暖暖身子。”林凡接过茶杯，握住她的手，说道：“青黛，明天你去青皂厂的时候，安排陈大嫂王氏进皂厂做工吧——她在家里也闲不住，皂厂那边正好缺人手，给她安排个轻便点的活，比如包装香皂，工钱按正常工价算。”
苏青黛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明天一早就去安排。”她顿了顿，又说：“陈大嫂看起来是个实在人，肯定能好好干活。”林凡笑了笑说道：“我们既然把陈大哥一家带了过来，就不能亏待他们了。”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晒谷场就热闹了起来。四十五名护卫队队员，还有十名负责后勤的村民，都陆续赶到了晒谷场。这些护卫队员大多是村里的青壮年，这会儿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有的揣着手唠嗑，有的蹲在地上抽烟，还有的甚至坐在草垛上，翘着二郎腿，完全没把“集合”当回事。
林凡和陈武走到晒谷场中央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林凡无奈地笑了笑，陈武则皱了皱眉——他在军中待了十几年，早就习惯了整齐划一的队伍，哪里见过这么散漫的样子？
林凡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原本喧闹的晒谷场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林凡和陈武。林凡指了指身边的陈武，说道：“各位，这位是陈武陈大哥，我从青溪县请来的教头。之前陈大哥在军中是校尉，身经百战，历经沙场。往后，就由陈大哥带领大家训练，教大家打仗的本事。
众人听到这话，都好奇地打量着陈武，有人小声议论：“这就是教头啊？看起来挺厉害的。”“以前是军中的校尉？”陈武对着众人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是眼神扫过全场，让不少人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
林凡等议论声小了些，又继续说道：“在训练之前，我有个要求——咱们首要任务是先练队列和站军姿。”他话音刚落，下面就传来了一片疑惑的声音：“队列？军姿？那是啥玩意儿？”
陈武也愣住了，他在军中这么多年，只听过“列阵”“站哨”，从没听过“队列”“军姿”这两个词，忍不住看向林凡，眼里满是疑惑。
林凡早就料到大家会有疑问，笑着解释道：“所谓军姿，就是站立的姿势——双脚分开与肩同宽，收腹挺胸，抬头挺胸，目视前方，双手自然下垂，贴在裤缝上，一动不动地站着。咱们每天早上先站半个时辰的军姿，练的是大家的定力和纪律性。要是站都站不稳，还怎么拿武器打仗？”
他说着，就走到晒谷场中央，示范了一下军姿的姿势：“大家看，就是这样。双脚要踩实，腰要挺直，不能弯腰驼背，眼睛要看着前方，不能东张西望。”他保持着姿势站了一会儿，然后又说道：“至于队列，就是大家排成整齐的队伍，横排要对齐，竖排也要对齐，走起来的时候步伐要一致，不能乱七八糟的。咱们每天站完军姿，就练半个时辰的队列，比如排成五排，每排十一人，从左往右按照身高从高到低的顺序站好，然后跟着口令走，左转、右转、向后转，这些都要练熟。”
他顿了顿，又看向陈武，解释道：“陈大哥，我知道军中没有‘队列’‘军姿’的说法，但这两种训练，能最快地让大家养成纪律性。护卫队的队员都是普通村民，没有经过训练，散漫惯了，只有先把纪律性练出来，后续的作战训练才能顺利进行。”
陈武仔细想了想，觉得林凡说得有道理。他在军中的时候，也见过不少新兵因为纪律性差，训练时出了不少乱子。他点了点头：“林兄弟说得对，就按你说的办。”
林凡对陈武说道：“陈大哥，以后直接叫我名字林凡就行。”
陈武也没多说其他的话，默认点点头应下。
下面的护卫队员们虽然还有些疑惑，但见陈武都同意了，也没人再反对。林凡让大家分成五排，每排十一人，然后开始教大家站军姿。一开始，大家还能勉强站着，可没过多久，就有人开始东张西望，有人偷偷活动脚踝，有人弯腰塌背，还有人时不时挠挠痒。
陈武看在眼里，皱了皱眉，走到一个忍不住弯腰的队员面前，声音严肃：“站直了！军姿都站不好，还怎么保护村里的人？在军中，站哨的时候要是敢这样，早就被军棍伺候了！”那个队员被陈武的气势吓到了，连忙挺直了腰板，再也不敢乱动。
林凡也在旁边来回走动，时不时纠正大家的姿势：“你的脚再分开一点，跟肩同宽！”“抬头！眼睛看着前方，别低头看脚！”“收腹，提臀，腰挺直了，别跟没骨头似的！”“你们还是不是男人，才这么一会儿就坚持不住了？”
全体护卫队员听了此话，尤其最后一句，瞬间跟打了“僵尸药”一般，全身立马绷得直直的。本来想要偷懒的队员们也都挺直了腰板。林凡见状暗笑：“果然不能说男人不行啊！”
半个时辰下来，护卫队员们都累得满头大汗，咬着牙在坚持。林凡看着大家的样子，点了点头：“不错，第一次站军姿，能坚持下来就很好了。接下来，咱们练队列。”他让大家从左转、右转、向后转等动作要领开始，又教大家怎么对齐——用眼角的余光看旁边的人，确保自己和旁边的人在一条直线上。
陈武在旁边看着，越看越觉得林凡的方法很实用。他之前还担心这些村民不好训练，现在看来，只要有好的方法，再加上严格的要求，这些村民未必不能成为合格的护卫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