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我看着他震惊的脸，一字一顿。
“就在昨天，我们的七周年纪念日。我本来准备告诉你这个惊喜……可你呢？姜迟，你的良心呢？”
姜迟踉跄后退，撞在粉色的情趣沙发上。
“我……我不知道……”他语无伦次，“宁宁，如果我知道你已经好了，我绝不会……”
“绝不会什么？”我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
“绝不会在酒吧抱着她说我是木头？绝不会在这间办公室里和她翻云覆雨？姜迟，你的背叛，从我的腿还‘不好’的时候就开始了！这和我的腿有没有好，根本没有关系！”
简悦此刻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尖声插话。
“迟哥！你看清楚！她一直在骗你！她装残疾博取你的同情！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
“你闭嘴！”我猛地转头看向她，目光如刀。
“这里轮得到你说话？我和他认识十年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
“认识十年又怎么样？”简悦豁出去了，冲到姜迟身边抓住他的胳膊。
“迟哥对你只有责任！是恩情！那不是爱！他早就不爱你了！你缠着他不过是道德绑架！”
姜迟试图甩开她：“简悦！你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清楚！”
简悦死死缠着他，“你昨晚不是还说，对着她像对着木头，早就腻了吗？！”
我看着姜迟那副急于摆脱又无法彻底撕破脸的样子，只觉得无比讽刺。
“简悦，”我声音不高，却让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爱不爱，不是你说了算，是我们之间这十年，七年的相濡以沫，是你在旧书店帮我拿书时红了的耳根，是我们在出租屋里分吃一碗泡面，是你在病床前发誓会照顾我一辈子……这些说了算。”
我往前走了一步，站得笔直，与他通红的眼睛对视。
“可现在，这些都被你亲手打碎了。”
我弯腰，从抽屉最深处摸出那个绣着平安符的锦囊，奶奶的骨灰安然躺在里面。
我紧紧攥住，仿佛能从中汲取最后一丝力量。
“我来，只是为了拿回我奶奶的东西。现在，我该走了。”
“不！宁宁！别走！”姜迟猛地推开简悦，冲过来想抓住我的手，被我侧身避开。
他扑了个空，狼狈地跌跪在我面前，抱住我的腿。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混蛋！是我禽兽不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我保证和她断得干干净净！我们把这里恢复原样，我们结婚，明天就去登记！求你……”
他的眼泪滴落在我的裤子上，温热，却只让我感到恶心。
我看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像条摇尾乞怜的狗，心中没有半分波动，只有彻底的疲惫和荒凉。
“太迟了，姜迟。”
我用力，一根一根，掰开他紧抱着我腿的手指。
“我们之间，在你选择背叛的那一刻，就彻底完了。”
说完，我攥紧奶奶的平安符，挺直脊背，再也没有看他一眼。
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