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冷笑着开口:“一个丫头片子,上什么学?白费那钱!”
话说得虽难听,却没人反驳,似乎都默认了这看法。
贾张氏又说:“本来工资就不高,还送个丫头去读书,啧啧…傻柱以后怕真要打光棍了吧?”
贾东旭接话:“妈,别这么说,说不定有人不介意呢?”
“哈哈…”
许大茂插嘴问:“东旭,你媳妇呢?怎么没见着?”
贾东旭答:“肯定在家做家务呗,我现在可轻松了,以后只管挣钱就行。”
众人的话题又转到了贾东旭身上。
有人说贾东旭娶了个好媳妇,也有人说贾家真有福气。
易忠海听着,心里暗暗高兴——自己选的这个养老对象,看来是越来越靠谱了。
他挺欣慰。
只是那个备选的…
易忠海有点想不通,何雨柱到底怎么回事,居然送何雨水去上学。
不行,他得去问问。
易忠海径直走向后院。
“老太太!”
“老易,进来吧。”
易忠海进屋关上门,说道:“老太太,柱子不但拒了轧钢厂的工作,连工位都卖了。”
“现在倒好,还送何雨水去上学。”
“这不是胡闹吗…”
作为易忠海心里另一个养老备选,
何雨柱的一举一动,他都留意着。昨天听说何雨柱卖了工位,气得他直发懵。
聋老太太却说:“这没什么不好,反倒说明柱子是个有担当的人!”
“你就等着瞧吧,我老太太给你打包票。”
“到时候可别后悔!”
易忠海沉默了。他倒要看看,何雨柱到底有什么好的。
聋老太太吩咐道:“去,买只鸡回来,等下午傻柱到家了,叫我一声。”
“他现在身边没个人照应,你看我能不能拿捏住他!”
聋老太太这是要亲自出马了。
易忠海应道:“行,那我先去忙。”
聋老太太向来对何雨柱青眼有加。
他是个厨子,会做饭,饿不着。
爹走了,人又老实,选他来养老不是正合适吗?
易忠海摇摇头,走出门去。
从后院来到中院,看见一个穿绿衣服的邮递员背着挎包在张望。
“同志,你找谁?”
邮递员答:“找何雨柱同志,他是不是住这院里?”
易忠海皱起眉,“何雨柱!”
“谁给他寄的信?我是院里的一大爷,也是他长辈,交给我就行。”
邮递员说:“哦,寄信人叫何大清。”
果然不出易忠海所料。“给我吧。”
邮递员点点头,“行,那您拿着。”
易忠海接过信,左右看看没人注意,便回了家。
坐在凳子上,他拆开何大清写给何雨柱的信。
首先看到的是一张字条。
“柱子,雨水,别怪爹心狠,我也是没办法!”
“但我绝不会丢下你们兄妹不管。”
“从这个月起,我每月都会往家里寄钱。”
字条后面贴着十块钱。
一大妈走过来问:“老易,谁给你寄信了?”
易忠海答:“不是我的,是何大清寄给柱子的。”
一大妈惊讶:“?人家的信你怎么拆开了?”
易忠海沉默良久,低声道:“这件事……你就当从未见过。”
每月十块钱,一年便是一百二十块。这笔钱,不拿白不拿。
更何况,易忠海深知何大清的性子——那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短期内绝无可能回来。
更重要的是,若何雨柱有了这十块钱,对他的依赖便会减少。如此一来,还如何拉近与何雨柱的关系?
他要的,正是何雨柱离不开他的帮助。
更何况,用何雨柱自己的钱去帮他,怎么看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一大妈犹豫道:“可这……”
“行了,按我说的做就是!”易忠海打断她,随手将信纸连同信封撕碎,丢进火炉。
“就当从未见过。”
说完,他心安理得地将十块钱揣进怀里,快步追上前面的邮递员。
“同志,请留步!”
“何雨柱他爹托我照顾孩子。他还小,总得有个大人照应。往后何大清寄来的信,直接交给我就行。”
邮递员面露难色:“但这不合规矩……”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易忠海笑道,“他爹一走了之,孩子总得有人管吧?我就住这院里,要是做了坏事,你随时都能来找我。放心,我不会做那种事。”
这番话说得邮递员无言以对,最终点头应下。
办妥此事,易忠海哼着小调回到院里,又再三叮嘱一大妈。
一大妈只得默默点头——毕竟不能生育的是她,在这个问题上,她无话可说。
另一边,何雨柱带着妹妹何雨水办完入学手续,没有直接回大院。
他顺路去了供销社,花一块钱给何雨水买了个新书包。
小丫头背上书包,乐得合不拢嘴,比早上吃红烧肉还开心。她牵着哥哥的手又蹦又跳,嘴里不停念叨:“我能上学啦!终于可以上学啦!”
“谢谢哥哥!”她仰起小脸笑得眼睛弯弯。
何雨柱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语气带着宠溺:“先别光顾着高兴,去了学校可得认真读书,记住了吗?”
“知道啦!”何雨水用力点头。
“乖,走,哥哥再给你买件新衣裳。”
“真的吗?”小姑娘眼睛一下子亮了,像是被天上的馅饼砸中似的,简直不敢相信。
何雨柱笑着牵起她的手:“还不快走?不想要新衣服啦?”
“要!当然要!”何雨水急忙跟上。
兄妹俩走在热闹的街市上,感受着浓厚的生活气息。路边摆满了各式小摊, ** 葫芦、吹糖人、说书摊、茶馆……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走着走着,何雨柱被一家名叫“雪如绸缎庄”的铺子吸引了目光。
店面装点得格外雅致,橱窗里挂着的衣裳款式新颖,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很洋气”。在这年头能见到这样的店铺实在难得,何雨柱心生好奇,便拉着妹妹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想看看什么?”店员热情招呼。
刚踏进门,何雨水就惊叹出声:“哇!哥哥,这么多漂亮衣服呀!”
她那惊喜的模样把何雨柱和店员都逗笑了。何雨柱对店员示意:“麻烦给我妹妹量身做两身新衣裳。”
何雨水像是头回进城的乡下丫头,对绸缎庄里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她一会儿摸摸这块布料,一会儿看看那件成衣,满眼都是新奇。
何雨柱提醒妹妹:“雨水,别乱动店里的料子,过来让阿姨帮你量尺寸。”
“哦……”
这时二楼传来轻柔的嗓音:“孩子爱玩是天性,无妨的。”
何雨柱闻声抬头。
只见身着旗袍的女子款款走下楼梯,步态婀娜。待她走近,何雨柱才看清对方容貌——烫着时髦的卷发,修身旗袍勾勒出姣好身段,眼波流转间竟比秦淮如更添几分妩媚。
何雨水睁大眼睛惊叹:“哇!这个姐姐真好看!”
银铃般的笑声从陈雪如唇边逸出:“好会说话的小丫头。”
凑近端详时,更觉这女子不凡。那双清泉般的明眸暗藏 ** 眼波,通身气韵远非秦淮如所能及。
“你叫什么名字呀?”陈雪如弯下腰问。
“何雨水。”小女孩认真补充,“姐姐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
“咯咯——”陈雪如笑得更欢,转头吩咐店员:“给这孩子量身定做几身衣裳,记我账上。”
何雨柱连忙推辞:“这怎么好意思,我们不能平白收礼。”
陈雪如目光转向青年:“这位是?”
“他是我哥哥何雨柱。”何雨水抢着答道。
陈雪如摆摆手,“没关系,一两件衣服而已,不算什么贵重物品!”
“而且,我其实挺喜欢的!”
“来,雨水姐姐给你糖吃。”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两颗牛奶糖,递到何雨水手里。
何雨水说道:“谢谢漂亮姐姐。”
果然!
女孩子天生就对这些话格外敏感。
陈雪如笑得更开心了。
她从何雨柱身边走过,轻轻摸了摸何雨水的头,“真可爱!”
“那你告诉姐姐,姐姐哪里好看呀?”
何雨水词汇量不够,挠着头想了半天,“嗯……”
何雨柱笑着接话:“就像仙女下凡,不沾一点人间烟火!”
“哟~~”
“当哥哥的嘴这么甜,难怪妹妹也这么会说话,哈哈……”
陈雪如打量着何雨柱。
他高高壮壮,长得结实,虽然相貌不算特别出众,但看着让人舒服。
陈雪如说:“你这身衣服也穿了不少时间了吧?要不要也在我这儿做一件?”
“不收钱!”
何雨柱回答:“不用了不用了,您已经送我妹妹一件,我再白拿就说不过去了。”
“谢谢您的好意。”
陈雪如嘟了嘟嘴,挑眉道:“那好吧,我先去忙了,有需要随时过来!”
何雨柱点点头,再三道谢:“好,您先忙!”
陈雪如走出门时还回头望了一眼,咂咂嘴自语:“怎么有种奇怪的感觉。”
不过,她也没往心里去。
何雨柱这边也差不多,衣服做完后,他本想付钱,可伙计说什么也不肯收。
得。
算是欠了个人情。
何雨柱只好带着何雨水回家。
换上崭新衣服的何雨水,显得更加可爱了。
小家伙穿上新衣服,别提有多高兴。
走路时格外小心,生怕磕碰着什么。
何雨柱只好无奈地牵着小家伙的手。
今天院子里不算太忙。
前院聚了不少人。
年刚过完,厂里还有几天假期。
开学则要等到三天后。
杂七杂八的事情差不多都处理完了,总算一切回归正轨。
心里盘算着这些,何雨柱走进了大院。
“哎哟,这是给何雨水买新衣服啦?”
二大妈说道:“柱子真不错,对你妹妹这么好!比你爹强多了!”
三大妈接话:“是,柱子真是舍得。这料子……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何雨柱拉着何雨水走到几人面前,问道:“不便宜?多少钱?”
他确实是去买衣服的,可对方连价格都没告诉他。
三大妈想了想,忽然说:“想起来了!是不是在雪如绸缎庄买的?这衣服少说也得四五块钱吧!”
“柱子你真大方,我之前看过好几次,都没舍得给我家孩子扯布。”
确实不便宜。
何雨柱应道:“好,我知道了!”
目光一转,贾东旭和秦淮如也在人群中聊天。
何雨柱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他打趣道:“东旭兄弟,脸色怎么这么差?昨天是不是喝多了?”
一旁的许大茂笑道:“该不会连洞房都没进成吧?”
嘿,这家伙真是个机灵鬼,居然被他猜中了。
可不是嘛,还多亏了他帮忙。
贾东旭回嘴:“许大茂,我洞不洞房不重要,倒是你……啧啧,年纪也不小了,整天抱着个破放映机,能娶到媳妇吗?”
“啧啧……我这俩好兄弟,该不会都不打算娶媳妇了吧?”
许大茂被戳到痛处,呸了一声:“我爹正给我找媳妇呢,你等着瞧吧!”
“比这还厉害呢!”
贾东旭:“好好好,我等着瞧!”
许大茂要找媳妇?
何雨柱的心思一下子飘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一个让他亏欠极多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