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爸妈的信息发的越来越频繁,骂的话也越来越恶毒。
林岁安打消了向贺砚深求救的念头,他性格固执,只愿意相信自己。
就算她把手机给他看,他也只会认为是林岁安自导自演,安排了这出好戏。
林岁安开始不出门,日子一天天过着。
眼睁睁看着自己躯体化越来越严重,看着贺家开始贴上“喜”字
但今天是去医院复查的日子,她不得不出门。
出门前,她面无表情地往口袋里藏了一把折叠刀。
但还是没想到,一出门,眼前一黑,一个麻袋就迎面罩在了她头上。
“臭婊子,可算让我逮到你了。”
“不给钱是吧,不给钱就弄死你,看你给不给!”
整个人被扛了起来,林岁安拼命挣扎着,颠簸间口袋里的刀掉了出去。
“救命啊!救命啊!”她一边尖叫求救,一边四处摸索着刀。
四面封闭的黑暗环境让惊悚感渗进了每个细胞。
眼前和脊背剧烈颤抖到失控,手指和四肢也痉挛起来。
林岁安急促得喘着气,终于摸到了刀,喜悦刚漫上心头。
整个人却被狠狠摔了出去,“扑通!”落进了水里,冰冷的水瞬间淹没了她。
口鼻被灌满了水,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稀疏,窒息感涌上来。
意识模糊间,争吵声钻进耳朵。
“我叫你们折磨她,可没叫你们弄死她!”“我还没玩够呢!”
是江晚舟的声音。
“不小心弄过头了,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爸妈连忙低声下气的道歉。
原来是这样……贺砚深确实送走了她父母,是江晚舟把他们弄回来的。
“咕噜咕噜!”林岁安又灌了两口水。
双眼紧闭,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意识,仅凭一点求生欲用拿着刀的手胡乱地划着。
就在她要彻底放弃的时候,袋子终于被划破。
亮光照进来,林岁安猛地睁开眼拼命地往岸边游。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她快要力竭的时候,终于游到岸边。
瘫在地上,阳光笼罩着林岁安,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有余悸。
精疲力尽地回到家,林岁安打开卧室的门。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刺目的红,所有床上用品全都换成了大红的。
墙的正中央,林岁安的艺术照被拿下来放在了角落,取而代之的是他们的婚纱照。
她的卧室变成了贺砚深和江晚舟的婚房。
林岁安握着门把手的指尖绷得发白,贺砚深刚好进来,扫她一眼:
“今天去哪玩了啊?怎么全身都湿透了。”
触及她惨白的脸色时又楞了一下,这才解释:
“晚舟说喜欢你这个房间,你这么大度,肯定会让给她的对吧?”
“贺家房间多的是,随你挑。”
失去的房间像压死林岁安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她。
“好。”说着林岁安就开始整理行李。
不声不响的安静和旁边喧闹的声音对比下来,让贺砚深心中一窒。
但他没有多想,明天就是他和江晚舟的婚礼了。
虽然他之前承诺过林岁安不会和别人结婚,但这只是个玩笑。
他没放在心上,想必林岁安也不会放在心上,贺砚深无所谓的想。
但他没注意到,林岁安只带走了几件衣服。
留下了那本记满他们回忆的日记本,所有他送她的礼物,还有病情证明。
她没有去找新的房间,而是拉着她的行李箱,走出了贺家的大门。
月光照亮了林岁安脚下的路,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林岁安清楚,贺府再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是时候,该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