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虞星澄站在自己的工作室门前，手指紧紧攥着背包带，眼睛却亮得惊人。裴行川输入密码，门锁发出”滴”的一声轻响。
“欢迎来到你的新战场。”他推开门，侧身让虞星澄先进。
工作室比照片上还要完美——三台巨大的显示器呈弧形排列，机械键盘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角落里的小冰箱半透明门后，整齐码放着各种饮料和零食。
虞星澄像梦游一样走进去，手指轻轻抚过显示器边缘，又碰了碰键盘，最后落在那个印有”星瞳”字样的定制鼠标垫上。
“可以试试性能。”裴行川靠在门框上，嘴角微扬。
虞星澄几乎是扑到椅子上，迅速开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开机时间：3.2秒。所有配置都和裴行川说的一模一样，甚至更好。
“跑个分？”裴行川建议道。
虞星澄立刻打开几个测试软件，同时运行《星穹战线》最高画质。游戏加载速度快得惊人，帧数稳定在240FPS，没有丝毫卡顿。
“天啊…”她轻声感叹，整个人仿佛被电脑屏幕吸了进去，完全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裴行川静静地看着她沉浸在数字世界的模样——那双总是躲闪的眼睛此刻闪烁着专注的光芒，苍白的小脸被屏幕映得发蓝，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满意吗？”十分钟后，他问道。
虞星澄这才如梦初醒，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太…太棒了…”
“那现在该履行你的义务了。”裴行川从文件夹中取出一叠表格，”入学测试。”
虞星澄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现…现在？”
“文化课和心理测试，今天完成。”裴行川的语气不容拒绝，”体能测试延后。”
虞星澄松了口气，接过表格：”在哪里考？”
“就在这里。”裴行川指了指她的工作台，”我已经申请了远程监考权限。”
三小时后，裴行川拿着虞星澄的答卷走向教务楼，眉头紧锁。不是因为这些答卷有问题，而是因为它们太完美了。
高等数学：满分。
军事理论：满分。
战术推演：满分。
信息工程：满分。
心理评估：INTP型人格，智商187，抗压能力A+，战术直觉SSS级。
“这成绩…”教务处的李主任推了推老花镜，”确定没作弊？”
“我全程监考。”裴行川平静地说，”她答题速度是普通学员的三倍，而且没有任何犹豫。”
李主任翻看着那份心理评估报告：”社交恐惧症这么严重，却能在压力环境下保持超常发挥…真是个矛盾体。”
“天才往往如此。”裴行川说。
“那体能测试呢？”李主任突然问。
裴行川的表情微妙地僵了一瞬：”…延后进行。”
李主任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校长要求所有测试成绩必须归档，包括体能。”
裴行川在心里叹了口气：”明天上午。”
第二天清晨，东夏国防大学训练场。
虞星澄穿着明显大一号的运动服，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躲在裴行川身后。训练场上有几十名学员在进行晨练，喊号声此起彼伏。
“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她小声哀求。
“所有测试必须在校方指定场地进行。”裴行川低声解释，”别担心，这个区域已经清场了。”
确实，训练场一角用警戒线隔出了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只有三名考官和一台摄像机。
“虞星澄同学？”一位女教官走上前，笑容和善，”我是林教官，负责今天的测试。”
虞星澄往裴行川身后又缩了缩，只露出半张脸。
“开始吧。”裴行川对她点点头，”就像我们练习的那样。”
第一项，50米跑。虞星澄站在起跑线上，姿势别扭得像第一次学走路的小鹿。
“预备——跑！”
虞星澄迈开步子，两条细腿像是各自有想法似的。跑到一半时，她的速度已经慢得快要变成走路了。
“14.2秒。”林教官按下秒表，表情古怪地看向裴行川，”这…”
“记录在案。”裴行川面无表情地说。
第二项，立定跳远。虞星澄站在起跳线前，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蹦了一下。
“0.8米。”林教官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
第三项，仰卧起坐。虞星澄躺在垫子上，挣扎了足足十秒才勉强完成一个。
“1个。”林教官的声音近乎绝望。
第四项，800米跑。虞星澄才跑完第一圈就已经气喘如牛，第二圈时几乎是拖着步子走完的。
“6分48秒。”林教官看着秒表，又看看虞星澄惨白的脸色，”要不…到此为止？”
“引体向上还没测。”另一位考官提醒道。
虞星澄站在单杠下，踮起脚尖勉强能够到杠子。她跳起来抓住杠子，整个人悬在空中，像只挂在晾衣绳上的布偶。
“用背肌发力，向上拉。”裴行川指导道。
虞星澄的脸憋得通红，手臂颤抖得像风中的树叶，但身体纹丝不动。五秒后，她”啪嗒”一声掉了下来，被裴行川稳稳接住。
“零个。”林教官的声音已经麻木了。
测试结束，三位考官聚在一起低声讨论，时不时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虞星澄。
她缩在长椅上，抱着膝盖，整个人看起来小得可怜。
“这些数据…”林教官把成绩单递给裴行川，”打破了建校以来的所有下限记录。”
“我会向校长解释。”裴行川收起成绩单。
“解释什么？”林教官忍不住问，”这种体能水平，连普通中学生都不如！”
“但她昨天的文化课和心理测试打破了所有上限记录。”裴行川平静地回应。
林教官愣住了：”那个全科满分的怪物…就是她？”
裴行川点点头，走向长椅上的虞星澄。她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结束了。”他说，”我们回工作室。”
虞星澄抬起头，眼睛里满是羞愧：”我…我太差了…”
“体能可以训练。”裴行川重复道，”现在，想不想看看我给你准备的新战术模拟软件？”
虞星澄的眼睛亮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瞬间。
两人走向特殊人才中心时，路上的学员纷纷侧目。消息传得飞快——那个打破所有体能下限的”废柴”，正是昨天轰动全校的”全科满分天才”。
“看，就是她…”
“听说800米跑了快七分钟…”
“但人家理论考试全满分啊…”
“这种体能怎么毕业…”
窃窃私语声不断传来，虞星澄的头越垂越低，几乎要埋进胸口。裴行川突然加快脚步，挡在她和那些好奇的目光之间。
“别理会他们。”他低声说，”你的价值不在跑多快。”
虞星澄轻轻”嗯”了一声，但脚步依然沉重。
回到工作室，裴行川打开一个加密软件：”军方最新开发的战术模拟系统，还没正式投入使用。”
虞星澄的注意力立刻被屏幕吸引——复杂的战场地形图上，红蓝两军正在对峙。她不由自主地坐到电脑前，手指轻触键盘。
“可以试试。”裴行川站在她身后，”目标是全歼敌军。”
虞星澄进入状态的速度令人吃惊——她的背挺直了，眼神变得专注，手指在键盘和鼠标间飞舞。屏幕上，蓝军在她的指挥下开始了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战术机动。
十五分钟后，红军被完全包围，全军覆没。系统弹出评分：SSS级，历史最高。
“这…”虞星澄自己都惊呆了。
他调出系统记录，显示虞星澄在这短短十五分钟内做出了247个战术决策，准确率99.6%，反应速度是军方顶级指挥官的3.2倍。
“现在明白为什么学校愿意给你这些特权了吗？”裴行川问。
虞星澄盯着屏幕上的数据，第一次，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几乎不可察觉的微笑：”因为…我打游戏很厉害？”
裴行川难得地轻笑出声：”因为你是个天才，虞星澄。一个体能战五渣的战术天才。”
工作室外，校长和陈部长站在单向玻璃窗前，静静地看着里面的一幕。
“这投资值得吗？”校长问。
陈部长看着屏幕上那个SSS级评分，又看看缩在椅子里、抱着膝盖的小小身影：”她的脑子，抵得上一个装甲师。”
“但她能毕业吗？”校长忧心忡忡，”体能考核…”
“特事特办。”陈部长斩钉截铁，”战争已经变了，校长。未来的战场在数字世界里，而她，是那个世界的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