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彻底把江稚鱼笼罩住,
她拍打着谢临川的肩膀,想起奄奄一息的姑母还在等着她救,
可她却被男人扔在床榻上剥开了衣裙,
一股蛮横的羞耻感将她罩住。
“你疯了!”
她丝毫都推不动男人坚硬如铁的胸膛,
谢临川捏着她的脸,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
他用了些力气,那双纤细的手腕轻而易举的就被他桎梏住。
手掌下娇嫩的肌肤立刻泛出红晕。
他的眼眸延伸出恶劣的意味,
“挣扎什么?跟了他五年,忘了在孤床上是什么感觉了?”
江稚鱼摇摇头,眼里生出一层水雾,
她知道自己应该服软,
应该对着帝王说自己错了。
可她不愿,明明是他的错,明明是他要娶别人!
视线一点点变的模糊,
“松开我……姑母还在等着解药!”
谢临川的嗓音挤出一点嘲弄,
“呵,孤不放话,裴桢就进不了宫。”
他低下头,修长手指轻而易举就将那件粉桃色小衣的衣带解开,
松松垮垮的挂在女子细长的脖颈上,
剩下那节肩带,只需稍稍用力就会被扯掉。
谢临川粗粝的指腹揉搓着那节娇嫩的肩带,
阴恻恻的问道,
“和孤成亲的三年可没见过你穿这般娇艳的衣服,怎么?他一文弱书生,比孤更让你满意?”
江稚鱼视线逐渐模糊,
她咬着唇不肯说话,可捏着她的手掌却越发用力。
谢临川冷冷一笑,眼底猩红,整张脸阴森彻骨。
大掌一扯,粉桃色的小衣被彻底撕裂,扔在漆黑的地板上。
江稚鱼也被不着寸缕的压制在男人身下。
然而,谢临川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只眯眼看着她,
眼底也没有一丝情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江稚鱼惧的发抖,终于,颤抖的从嗓音里挤出几个字,
“我……我错了……”
错在不该来求他……错在她以为,他还会像从前一样会有一丝丝心软。
她闭上眼,泪水顺着眼尾流下,灼在男人的手背上。
她感觉到那股桎梏的力气在从她脸上移开,
可下一秒,
狂风骤雨一般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带着一点失控的疯狂。
就像等到了一个释放的理由。
他的吻也不仅仅只在唇上,脸颊,脖颈……任何裸露在外的肌肤他都没有放过。
江稚鱼用力挣扎着,
这种熟悉又陌生的肌肤接触,令她浑身颤抖。
她甚至能感觉到那处紧紧贴着她的滚烫。
她绝望的喊出声,泪水像穿了珠子的线,
谢临川竟然真的停了下来,
漆黑冷沉的眼看着她,冷笑着问,
“想救你的姑母就好好求求孤,说不准孤一心软,会给她一条活路。”
冷戾的口吻让江稚鱼浑身打了个冷颤,
她抓着他的衣袖哭着求他:“一切都是我的错,不要伤害我身边的人。”
谢临川眯了眯眼,
她口中的身边人,也包括那个裴桢吧。
他冷哼一声,
低眸睥睨着她,
“那要看你的表现,平日里怎么伺候他的,现在就怎么伺候孤。”
江稚鱼咬住唇,
裸露在外的肌肤已经细细密密的生了一层冷汗。
她不想姑母死,也不能让裴家跟着受罚。
纠结思索许久,她咬着牙将手臂攀在男人肩上,向男人的唇凑上去。
然而,
下一秒她就被一股力气推开,蝴蝶骨磕在床榻上,疼的她骤然落下泪。
谢临川眼里带着滔天的怒,
手掌再次掐住她的细颈,突然发力,
切齿道,
“被别人碰了的残躯,孤不稀罕!”
男人羞辱的话如细针一样插入肌肤,
江稚鱼紧紧咬着唇珠,眼圈泛红,
她攥着手掌,
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既然陛下不稀罕,那就请放臣妇出去,臣妇还要去伺候太皇太后。”
谢临川听了,低眸在她裸露的身体上扫了一眼,口吻恶劣,
“孤没拦你。”
江稚鱼低下头,她的衣裙已成碎片,若想回到秋华宫,除非裸着走回去。
明知道她在这宫里如履薄冰。
还要用这样诛心的方式。
谢临川真是懂得如何羞辱她。
她脸色一白,屈辱和难堪一齐涌上心头。
泪水像串了珠子的线一样落下。
谢临川皱了下眉,下意识的伸出手想把女人腮边的一滴泪擦去,
抬到半空又停下。
不耐烦的斥了句,可声音明显低了一些。
“你这么哭着走出乾元殿,世人还真以为孤强要了臣子的女人。”
江稚鱼愣了一下,
可低头看见自己身上开始泛出来的暧昧痕迹,
大大小小深浅不一,遍布上半身。
她终于明白谢临川的意图。
他不稀罕要她,可也不让她好过。
若她真和裴桢有夫妻之实,
那这一身痕迹,无疑是将她定罪成了勾引帝王的浪荡妇人!
隔着泪雾,
江稚鱼看着那张凉薄的脸,心脏直直的沉了下去。
果不其然,当她换了一身宫女服饰走出乾元殿后,
往来的宫人无一悄悄不打量着她,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议论。
那些“荡妇,不知廉耻”的字眼也不时的流入她的耳边。
她闭了闭眼,
把那些话强行清出脑海,不管不顾的往秋华宫走。
好在,
裴桢也被放进了秋华宫。
他调配的解药很有效果,没一会儿太皇太后的脸就有了血色。
江稚鱼跪在床边喜极而泣。
裴桢走上前,想把她扶起来,手掌接触她手臂的一刻。
温润的视线在她脖颈上停留了一瞬。
他面色依旧平静,没有多问,眼神柔和的像三月春雨,
“放心吧小鱼,只要按时服下解药,太皇太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江稚鱼没看他的眼睛,
在他接触到自己手臂的一刻,猛的向后退了一步,
像是躲避着他的触摸。
裴桢的手停在半空中,他愣了一下,过了几秒才把手收回。
江稚鱼眼尾发烫,很想向他解释,可又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她的心间被纠结、委屈、焦灼混杂着。
最后她还是上前一步,拉住裴桢的衣袖,
“阿桢,我想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