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给她理了理头发,“热水备好了,先去沐浴。”
明曦乖乖地点头,没装贴心问他要不要臣妾服侍您先洗漱什么的。
太过殷勤,太子不一定就喜欢。
再说了,明曦金尊玉贵十五年,向来只有别人伺候她的份,什么时候她得去伺候别人了?
就算现在太子是她的顶头上司也不行。
听雨低头扶着自家姑娘去了净房,只觉得姑娘不愧是姑娘,在一国储君面前也能这么从容淡定、理所当然。
等明曦从净房出来,谢珩已经洗漱好了。
他换了身寝衣,正随意靠坐在床沿,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烛光下,男人容颜极为俊美,身材也很棒,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胸膛微敞,露出结实的肌肉线条,肤白又不显弱。
明曦小爪爪顿时有点痒。
跟这样的美男睡,明曦想一想觉得自己也不亏嘛。
只有一点,这男人不是她一个人的。
但哪有老板独属于员工?
“怎么站在那?”
谢珩笑着对她伸出手。
仅着红色丝绸寝衣的少女美好得像一幅画,乖乖巧巧地朝他走过来,哪个男人能受得住。
谢珩眸色更深邃了,情不自禁地搂住她柔软的腰肢,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累不累?”
明曦对这僭越的姿势恍若不知,只摇摇头,“嫁给殿下很开心,就不觉得累了。”
谢珩眉眼愈发柔和,无法掩饰的高兴。
明曦眨眨眼,看吧,做得多不如马屁拍得多。
谢珩并不知道怀中小妻子的想法,温声道:“委屈你了。”
这话明曦又没法接了,但回想这几次和他相处的情景,觉得有时候该问还是得问的,“殿下说的委屈是?”
谢珩怜惜地抱紧她,“方方面面。”
不能以最盛大的婚礼迎娶她为妻,还要她和其他女人一起入宫……
怪他从前太蠢,满心只想做孝子圣人,不让皇帝、朝臣、百姓失望。
导致他现在看似地位稳固,实则危机四伏,一座座大山压在他上头。
连让她随心所欲都做不到。
谢珩看着她的眼睛,“曦儿,你会怪我吗?”
明明他可以和前世一样,等到继位后,扫清所有障碍,再将皇后宝印奉到她手中。
可失去过她的恐惧绝望时时刻刻折磨着他,唯恐有个万一自己没能保护好她。
只有她在身边,谢珩才能尚存理智,勉强维持住人样,不至于扭曲狰狞成魔。
明曦总觉得自己的思维跟这位太子爷完全对接不上。
好在她从不为难自己,直接就问了,“怪殿下什么?”
谢珩叹息,“所有。”
明曦:“……”
算了,要不咱们还是睡了吧?
身体交流可比思想交流来的简单多了。
见她似乎困了,谢珩也不再说什么,抱着她躺到床榻上,抬手把被子盖在两人身上,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哄小孩,“睡吧。”
明曦:“?”
然后呢?
眼见这位爷真的不做,明曦只好提醒,“殿下,今晚是我们的新婚夜。”
倒不是她非要跟太子睡,但今日满京城全盯着太子娶妃纳妾。
她今晚若不侍寝,宫里上头那几位就要问责她了。
她还会成了阖宫的笑柄。
明曦是完全拒绝的。
谢珩气息又重了重,曲起手指,无奈地轻碰她的额头,“别闹,你还小。”
他重生后看了不少医书,才知道女子过早同房和生育皆极为损害身体。
这辈子,任何有损她健康的事情,谢珩都不会让它发生。
她要好好的,一直一直陪在他身边。
谢珩再也承受不住她的离去。
明曦轻咬红唇,“但是……”
谢珩安慰地抚着她的后背,“别担心,孤都安排好了,没人会知道,也不会有人能怪罪你的。”
明曦靠在他怀里,心情有点复杂。
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证明他对她是有男女情欲的。
可明曦没想到他会因为害怕损了她的身体这样的理由而隐忍克制。
多稀奇啊!
别说是封建皇权时代的上位者,就算是现代的男人,也没有几个会为了女友的身体健康而控制欲望的。
太子他究竟图的是什么?
明曦觉得这个杀猪盘好大好可怕啊!
但他都这么说了,她总不能超虎地跨坐到他身上去,来个霸王硬上弓吧?
明曦想一想自己的小身板,洗洗睡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沉了也能打捞。
嗯,问题不大。
怀中的人儿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谢珩睡不着,墨黑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她,伪装的温和皮囊撕裂,露出狰狞的偏执和占有欲。
“曦儿……”
谢珩贪婪地靠近着她,感受着她的呼吸,满足得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如火在灼烧,但他却甘之如饴。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自己是真的重生回来了。
他还没有失去她。
趁着她熟睡,谢珩卑劣地露出真面目,小心翼翼地亲着她的额头、鼻子、脸颊,隐忍地含住她柔软的红唇,细细描摹,喉结上下滑动着。
直到少女不舒服地轻摆螓首,谢珩才低低喘息一声,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的唇,探手将她更紧地抱在怀里,恨不得融入自己的骨血中。
“曦儿,好眠。”
再不会有人能分开他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