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一怔，从远处到正中间的位置，姜棠好似经过了万年那么久。
她走的每一步都如此沉重，往事一幕幕闪现在眼前。
男人眼底闪过厉色与痛楚，他紧紧的掐住姜棠的腰，几乎要将她的整个腰都揉断。
莫寒声声音冷寒：“姜棠，本皇子说了，你今日要是敢走出去这个门，以后就莫要再相见了。”
姜棠心口发痛，却满是失望的回道：“好，这也是我想的。”
莫寒声咬着牙：“姜棠，你怎么敢的？”
男人的力道再次加深了几分，他不顾姜棠的挣扎，将她紧紧搂在怀中，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了下来。
之后，便是裂帛被撕碎的声音，他不顾姜棠的挣扎与反抗，将她强势占有。
那一次，她流过了世间最久的泪，也是她所承受的最痛苦的折磨。
可是她恶心啊，她想吐。
只要想到前方的人也曾抱住别的女子与之赤裸缠绵，姜棠的心口就如万箭穿心一般刺痛。
前头尖锐的内监声音再次响起：“见到陛下还不跪下？”
姜棠一直是低着头，随着男人冷冷的声音传来，她身体为之一震。
许是因为没有动，福顺那尖细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来：“那个穿绿色衣服的，让你把头抬起来，听不到吗？”
少女后背一僵。而在场的一排贵女，岂止是姜棠一个人穿着绿色的衣服，在左侧第二个位置的一名绿色衣服的贵女，像是掉下馅饼一样，她惊喜抬起头，看向了莫寒声。
少女的眼眸中都是惊艳，她直愣愣的看着上方的男人。
莫寒声显得尤其不耐烦，他的眼尾狠狠的扫了一眼福顺。
福顺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他立刻吩咐道：“那个，左边那个，赶紧把你的头给我低下去，低下去，听到没有？别污了陛下的眼睛。”
那绿色衣服的贵女是刑部侍郎家的小女儿，被这么一训，当即眼眶就红了。她身子哆嗦了一下，但是也只能把眼睛垂下去。
反倒是福顺的声音再次刻薄的响了起来：“右边，右边那个，把头抬起来。”
这一次说的是姜棠。
姜棠握在掌心的手紧了紧，她背后僵硬了一下。
在努力抑制自己心头颤抖的那一刹那，终于慢慢的抬起了头。
她抬头迎上了男人如深渊一般的眸子，里头没有一丝的亮光，如寒潭一般，缀着冰渣一样，让人直打哆嗦。
姜棠看着眼前的男人，这还是两年来，她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着莫寒声。
曾几何时，男人也是这样一双眼睛，但是那时的他眼里全是她，是少年对少女满心的欢喜与宠溺。
又是曾几何时，那双眼睛里面布满了红色的血丝，是怨怼与憎恶，是讨厌与愤怒。
两人就这样互相对视着，直到彼此同时收回目光，撇开脸去。
莫寒声给福顺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了然，他轻咳两声：“咳咳，那个，就那个，右边那个，淡绿色衣服的，回头跟在我们身后，咱们陛下……”
福顺的话还没有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心口揪在了一处。说不紧张是假的，陛下难得来长公主的生日宴，好不容易看上个女子，听这话的意思是要带回宫里头吧？
一时之间羡慕嫉妒恨布满每个人的脸。
所有人向姜棠投来艳羡的目光，只有姜棠自己，她眼底闪过一抹厌恶，手指紧紧的掐住掌心，她怕自己忍不住会骂莫寒声。
“陛下！”
清朗声音突然从身后传了过来。就在所有人都无比羡慕姜棠的时候，身后一道月白色的身影自人群中走了出来。
是梁昭。
他走的很慢，脚步却十分坚定。
虽然前头坐着上位者，他也不过是镇远侯府的嫡次子，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人群中走出来的时候，也引来无数人的目光。
有些人认识梁昭，不禁小声议论起来。
“这是谁啊？”
“这是镇远侯府的二公子，如今在礼部任编撰。”
“是吗？他看起来长得真是好看，要我说啊，也丝毫不输给咱们上头这位呢。”
“嘘，小声点，别被人听到了。”
就这样，在众人的目光中，梁昭一步步走到了莫寒声的面前，同时，他也站到了姜棠的身旁。
瞧着眼前的二人站在一起，看起来也似乎十分般配的样子，莫寒声的脸随即沉了沉。
福顺率先发难：“大胆！陛下在召见贵女，你什么东西，出来做什么？”
梁昭不紧不慢，他朝莫寒声行了礼：“陛下，今日是长公主的寿宴，臣奉家父的命令前来祝寿。”
“有一事刚好当着陛下以及众人的面，臣也想向大家宣布一下。”
“哦？”莫寒声盯着梁昭，眼神凉凉的看过来。
“爱卿是有何事需要在长公主府的寿宴上宣布呢？”
“爱卿可要想好了再说。”
梁昭面色不变，他只是再次向莫寒声行礼。
他的背脊虽然弯下去，但是却很直，有股异常的坚定。
只听梁昭温和的声音传来：“陛下，臣想说今日这些贵女中有臣的心上人，所以还请陛下可以祝福我二人。”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可都是明白了。
感情人家梁大人和这位姜小姐早已定下了婚约啊。
这不管是谁出来也不好拆散二人，夺人所好吧。
莫寒声的脸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
好一会，他都没有作声，只是那双冷眸紧紧锁住梁昭和姜棠二人握住的手上。
就仿佛那是一把利刃，可以硬生生将两人的手给分开。
不知过了多久，莫寒声忽然发出一声轻笑。他只道：“梁大人说笑了，朕又怎么会夺人所好呢？”
“更何况，”他声音不辨喜怒，隔着老远传了过来。
“就如姜小姐这般容色，也不敌朕宫中妃嫔半分。你以为朕能看得上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