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眉头一皱,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
你人长得丑,但是想的倒是挺美的!
阳过看到黄药师那震惊无比的表情。
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人家黄蓉早就嫁作人妇了!
他慌忙改口:
“不对不对!是孙女婿!孙女婿!”
黄药师一听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居然敢打自己外孙女的主意。
顿时来了兴趣。
这位东邪常年在外云游,活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他行踪飘忽不定,今日可能在太湖泛舟,明日或许就在华山观云。
别说杨过这个初来乍到的小辈,就连亲生女儿黄蓉,一年到头也难得见他几面。
原著中杨过在桃花岛近两年都没见过这位师祖。
直到后来在程英居住的“听雨轩”外,两人才有了第一次相遇。
那时的杨过,正因为执意要娶师父小龙女而备受世人非议。
“去他妈的礼教大防!我偏要娶我师父,与你们何干!”
当年杨过这番石破天惊的宣言,恰恰说到了黄药师的心坎里。
这位东邪一生最厌恶的就是那些虚伪的礼教规范。
在他看来,世间大多数规矩都是庸人自扰,唯有真情至性才是可贵。
黄药师的目光在武林中向来挑剔得很。
除了其他四绝能入他法眼外,其余人等在他眼中不过是碌碌之辈。
就连被江湖人称颂的女婿郭靖,在他眼里也太过循规蹈矩。
那个“礼教标兵”的做派,时常让他觉得无趣。
“整天把仁义道德挂在嘴边,活得像个提线木偶。”
黄药师曾这般评价郭靖。
岛上追求郭芙的,向来只有武敦儒、武修文那两个傻小子。
他们整日围着郭芙打转,说着千篇一律的奉承话,做着毫无新意的讨好举动。
黄药师偶尔回岛,看到这般情景,总是嗤之以鼻。
如今突然冒出个杨过,不仅行为特立独行,还敢直截了当地说要当他的孙女婿,这倒是让黄药师颇感意外。
他第一次如此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眉宇间带着几分倔强,眼神中透着不符合年龄的沧桑。
倒是比岛上那两个呆头呆脑的小子有意思得多。
这路子…野是野了点。
他不由得在心里担心:
该不会是练那蛤蟆功走火入魔,把脑子练坏了吧?
但说来也怪,这份不知天高地厚的莽撞劲儿,反倒让他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模样。
那时候的他,不也是这般目空一切,把世俗礼教都踩在脚下?
想到此,黄药师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不过大佬的逼格不能掉。
黄药师压下那点小好奇,表面依旧风轻云淡,甚至带着点嫌弃:
“芙儿的婚事,我做不了主。”
心里却在盘算:
得先看看你小子有几斤几两,配不配得上我东邪的外孙女!
阳过本来就是随口一说转移话题,见状立刻顺杆往上爬:
“既然如此,老登,我还有件事特别好奇!”
“什么事?”
黄药师挑眉,倒想看看他还能放出什么惊人之语。
“您…有什么人生遗憾或者意难平吗?”
黄药师一听这问题,刚刚压下去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同时还有点失望:
这小子的病果然是还真没好,估计还病入膏肓了!
怎么又开始问别人遗憾?
真把自己当神仙下凡,要普度众生?
要帮人家了了心愿不成?
他的葫芦里面到底在卖什么药?
抱着几分戏谑的心态,黄药师决定陪这小子玩玩。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身旁的玉棺,眼神变得复杂而深邃。
那里埋葬着他此生最大的痛。
阳过顺着他的目光一看,玉棺?
上面的《九阴真经》残卷?
顿时福至心灵,一拍大腿:
“哦!我懂了!老登你是想要《九阴真经》的完本对不对?!哎呀早说嘛!”
他忽然想起原著剧情:冯蘅当年为了丈夫,耗尽心力默写出《九阴真经》完本,后来却被老顽童发现给撕毁了。
这确实是黄药师心中一直以来的憾事!
“你等等!我有办法!”
阳过瞬间觉得自己又行了!
他想到了自己的强化空间!
虽然之前被坑过几次,但万一这次靠谱呢?
他一个箭步冲到墓室角落,背对着黄药师,摆出一个极其古怪的姿势——
双手在空中虚抱,脑袋往前探,仿佛要把头塞进一个看不见的箱子里。
不知道会不会强化记忆?
【叮咚!强化成功!宿主脑袋里的水含量X10!】
阳过:
“???统子哥!你是不是脑子进水?
这时候给我脑子注水?
我要的是知识!
是记忆!
不是增加含水量!”
他气得差点跳脚,这破系统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
【…搞错了,再来!强化记忆成功!获得“过目不忘”技能!】
“这还差不多!正是我想要的!”
阳过瞬间感觉神清气爽,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他信心满满地抓起旁边的毛笔,蘸足了墨,摆出个一代宗师的架势:
“老登!我这就帮你把《九阴真经》完本默写出来!”
黄药师一脸懵逼:
“???” 你小子什么时候见过完本?
还能记住?
吹牛也要有个限度吧?”
果然,当阳过摆好架势,提起笔,准备龙飞凤舞一番时。
一个致命的问题如同冰水浇头般袭来——
卧槽!不对啊!
我特么根本没见过《九阴真经》啊!
原著小说里也没写具体内容啊!
金老爷子都没细写的东西。
我过目不忘有个锤子用?!
空气瞬间凝固。阳过拿着笔,僵在半空,写也不是,不写也不是。
尴尬得能用脚趾在原地抠出一套三室一厅。
这脸打得真疼!
黄药师看着他那副窘样,顿时明白了:
这小子果然是在吹大气!
他冷哼一声,倒也懒得计较,反而叹了口气,目光再次温柔地投向玉棺:
“其实,我的遗憾是…”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棺中长眠的爱人。
这一刻,那个不可一世的东邪消失了,只剩下一个思念亡妻的普通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