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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九点，我正在医院照顾父亲，手机突然响了。
是前台小李打来的：“江经理，赵总和章主管都被林总叫去谈话了，办公室里都在传，好像和你有关…”
我心里一动：“知道了。”
挂了电话，父亲刚好醒了过来。
“晚舟…”他的声音很虚弱，“爸没事，你去忙吧，别耽误工作。”
“爸，不急。”我握住他的手，“公司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
“傻孩子。”他的眼眶有些湿润，“让你受委屈了。”
“没有，爸。”我摇摇头，“是我让你受委屈了，这么多年，都没有陪在你身边。”
“你放心，我以后会多抽空陪你的。”
中午十二点，我收到林总的短信：
“江晚舟，下午两点，到我办公室，带上所有证明材料原件。”
我给护工交代了几句，离开医院赶回公司。
下午两点，我站在林总办公室门口，深吸一口气，敲了门。
“进来。”
推开门，办公室里不止林总一个人。
还有赵总、章主管、法务部的刘主管。
“坐吧。”林总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听说你这几天挺忙的？”
“父亲住院，龙悦项目紧急，确实忙了点。”我在椅子上坐下。
“住院？”章主管愣了一下，“什么时候的事？”
“三月十二日下午三点，就是刘婷婷投诉我那天。”
我平静地说，“我拒绝她请假后半小时，接到医院急诊电话，父亲突发心脏病需要紧急手术。”
会议室里突然安静了。
林总翻开面前的文件：
“我看了你的申诉邮件和附件，内容很详实。不过我需要核实几个细节。”
“林总请说。”
“刘婷婷五年请假129天，90天由你顶班，这个数据准确吗？”
我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考勤系统：
“林总，这是后台记录，每一次请假都有申请单，每一次顶班都有我的加班记录。”
林总让法务刘主管过去查看，刘主管对照着系统记录，一条一条核实，最后点点头：
“数据属实。”
“宋歌五年迟到早退559次？”
“是的。”
我又调出另一份文档，
“这是门禁系统记录，每一次刷卡时间都有备案。按公司规定，迟到早退应该扣绩效，但我一次都没有上报。”
章主管的脸色变了：“这…”
“李安安欠款五万元？”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借条：
“这是去年她亲笔写的，说等发年终奖就还，至今未还。”
林总接过借条，仔细看了看，递给法务刘主管。
“龙悦项目的情况，你说说。”
我调出项目管理系统的后台记录：
“这是提交日志，最后三天所有的方案提交都是我完成的。刘婷婷的方案逻辑错误，我连续三个通宵重写，才保证方案按时交付。”
“但是工作群里，赵总表扬的是刘婷婷小组。”
林总看向赵总。
赵总的额头沁出汗珠：“我…我当时不知道具体情况…”
“你身为技术总监，不知道项目的具体情况？”
林总的语气冷了下来，“还是说，你知道，但选择了视而不见？”
赵总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林总又翻了几页文件：
“你的申诉里提到，刘婷婷在朋友圈发布你的照片并辱骂，还有人点赞。证据呢？”
我打开手机，调出截图：
“这是朋友圈截图，刘婷婷发布时间是四点二十分。”
截图上，那张加了阴暗滤镜的背影照下面，配文赫然写着：
“有些人啊，冷血到可怕。自己单亲家庭长大，就见不得别人家庭美满。自己没妈疼，就不让别人孝顺父母。这种人，活该孤独一辈子。”
点赞列表里，李安安、宋歌、张磊、小王…一个个名字清晰可见。
章主管倒吸一口冷气。
“还有投诉信。”
林总拿起那份联名信，“12个人签名投诉你冷血、不近人情、歧视家庭圆满人员。但根据你提供的证据，这些指控全都不成立。”
他把投诉信重重放在桌上：“这就是恶意诽谤。”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
“法务部，准备材料。”
林总站起来，“下午四点，会议室，把这12个人都叫来。”
下午四点，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刘婷婷、宋歌、李安安…12个签名者全都到场，还有赵总、章主管、法务部门的同事。
我坐在林总旁边，手里拿着那份投诉信。
“今天叫大家来，是为了公布关于江晚舟投诉事件的调查结果。”
林总环顾四周，语气严肃，“经过详细核查，我们发现了一些问题。”
刘婷婷的脸色有些发白。
“关于江晚舟拒绝刘婷婷请假一事。”
林总打开投影仪，屏幕上显示出排班表，
“三月十二日，技术三组除刘婷婷外，李安安病假，宋歌丧假，另外两人处理紧急项目。作为项目经理,江晚舟拒绝批假符合工作需要。”
屏幕切换到考勤记录，“根据后台数据，刘婷婷五年请假129天,其中90天由江晚舟顶班。宋歌五年迟到早退559次,江晚舟一次都没有上报。”
宋歌低下了头。
“还有，”屏幕上出现了朋友圈截图，
“三月十二日下午，江晚舟的父亲突发心脏病，她正在医院办理手续，刘婷婷却在朋友圈发布其照片并辱骂,称其’单亲家庭,见不得别人孝顺’。请问,这是什么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