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生病卧床的时候，你怎么不来帮忙？”林峰大声质问。
“咱们厂又不是没有女工，哪个怀孕了还有专门接送的？就你徒弟媳妇特殊？”
林峰直接把易中海和贾家的关系挑明了！
此时贾张氏坐在地上，秦淮茹蹲在一旁不停地哭，一副可怜模样。不过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林峰身上，只有何雨柱时不时偷偷看过去。
何雨柱脑子里反复回响着林峰那句话：“你馋寡妇身子，你下贱！”
他不停地琢磨，自己是不是真的馋寡妇身子？
“你……”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
林峰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说错了吗？”
“你这么有爱心，当初怎么没帮过我？”
“你和贾东旭师徒情深，天天同进同出，两家还经常一起吃饭，怎么贾东旭死了之后你就不管了？”
“昨天让我跟傻柱帮衬寡妇，今天又让我车接车送？”
“你还真是一点本钱都不愿意出啊！”
“拿我们做你的人情？”
“当初全院怎么没见你来帮我家一把？”
“我一个人既要上班又要照顾母亲，你看不见吗？”
“我家是烈属，光荣之家你都视而不见，现在倒跟我讲什么不能光顾自己，要讲大院团结互助？”
“真是可笑！”
易中海眼前发黑，身旁的刘海中暗自偷笑，阎埠贵则琢磨着：今天自己虽没多说，但应该也算帮了林峰吧？
“我提议——”林峰正要开口把易中海从“一大爷”的位置上拉下来，人群外却传来声音。
“好了，到此为止吧！”仍是聋老太太的嗓音。人群分开，一大妈搀着她走了进来。
“中海因为贾东旭的死，最近心神不宁，急着想帮贾家孤儿寡母，大家体谅体谅他。他是真把贾东旭当自己儿子看的。”
“看在我这老太太的面上，今天这事就算了吧。”
聋老太太望着林峰，这话是冲他说的。林峰呢？眉头微动——他也在意名声。今天已经怼了易中海，老太太的面子多少得给，毕竟年纪摆在那儿。
“行，今天看在您面子上算了。但易中海你记住，再有下次算计我，别怪我不客气。”林峰把话钉死：就是易中海算计他，不是什么心神不宁。
聋老太太看向易中海，“中海，扶我回去吧。”
“好。”易中海脸色阴沉，上前扶老太太往后院走。
刘海中心里憋闷——眼看林峰就要提议罢免易中海，老太太一来，全搅和了。就差一步！
林峰弯腰拎起板凳往回走。何雨水捅捅何雨柱：“哥，林峰哥真厉害！”
何雨柱点点头，却问：“你说，一大爷是不是也算计过我？”
“啊？”何雨水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呀，没准儿！走……回家说去。”
她拉着何雨柱进了屋。院里人渐渐散去，刘海中起身，满心懊恼与惋惜。
阎埠贵呢？他起身就追林峰去了。林峰刚进门，他就到了：“林峰啊，你收拾房子，这些旧家具是不是不要了？”
林峰知道他的来意，便说：“是不要了。这样，您明早六点半带家里人来帮忙，帮我把床挪到东屋，再抬个柜子。新家具还得一阵才能打好。”
“其他东西您随便搬。等我新家具到了，床和柜子也归您。行不？”
“没问题，明早一准到！”阎埠贵笑了，“老易那儿你别担心，他今天威望可扫地喽！”
“我从来不怕他，只怕他们坏我名声。”林峰说，“您让三大妈平时多留意贾张氏，她那人最会胡搅蛮缠。”
“成，交给你三大妈了！”阎埠贵转身离开。
……
何雨柱与何雨水兄妹回到屋里，关上门。何雨水才问：“一大爷到底图什么，非让你们帮贾家？”
“林峰刚才说一大爷想坏他名声。要是我接济贾家，是不是我的名声也会坏？”何雨柱说道。
“肯定是，你和林峰都二十好几了，你都二十六了，到现在还没结婚呢！”何雨水相信林峰，“要是跟秦寡妇搅和在一起，你们两个名声可就全完了！”
“可是这对易中海能有什么好处呢？”何雨水想不明白。
“咱俩看不明白，直接去问林峰！”何雨柱腾地站起来，何雨水立刻跟了上去。
能见到林峰，她当然是开心的。
何雨水从小就缺乏安全感，何大清的离开虽然生活上安排妥当，却不懂孩子心里的空缺。
她喜欢林峰，不仅因为他高大英俊，更因为他多年如一日地照顾母亲，每天中午都赶回来照料，风雨无阻。
何雨水觉得林峰特别可靠，早就暗许芳心。每次见到林峰，她都会甜甜地喊一声“林峰哥”，只是原主性格沉闷，又不通情爱，对此浑然不觉。
这两天突然和林峰接触多了，何雨水暗自欢喜，但她还是个小姑娘，哪里知道怎么表达心意呢？
刘海中憋了一肚子气，回到家坐在桌边生闷气。刘光齐回来问道：“爸，你这是跟谁生气呢？”
“哼，还不是聋老太太！”刘海中说道，“林峰刚才差点提议罢免一大爷，结果老太太一来，这么好的机会就没了！”
刘光齐倒不在意，他知道他爹的脾气，就换了个话题说：“爸，我跟小娟的事已经定了，但结婚后我们要去津门分厂。”
“嗯？”刘海中愣了一下，“去分厂做什么？”
“分厂是新办的，我们算是支援过去，待遇好，还分房。家里现在就一间房，我结了婚住哪儿？”刘光齐解释道，“而且津门也不远，回来方便。不过您得给我多准备点钱。”
“一来布置新家，二来也得跟领导搞好关系，说不定我比您还先当上领导呢！”
刘海中一想，自己年纪还不算太大，还能干十来年。大儿子一直是他最疼的，有个好前途也好。
“嗯，你们这打算不错，我支持。现在结婚也不用大办，两家吃个饭就行，省下来的钱给你带去津门！”
“谢谢爸！”刘光齐高兴极了。
……
阎埠贵从林峰家出来往前院走，看见贾张氏还坐在地上，一双三角眼死死瞪着林峰家，嘴巴一张一合，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秦淮茹蹲在旁边哭着劝：“妈，您起来吧，咱们回家好不好？”
阎埠贵摇摇头正要走，贾张氏突然站起来，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快步往家走去。
“嘿……”阎埠贵觉得莫名其妙。
秦淮茹缓缓站起来，跟了上去。
阎埠贵回到家，家里人都已经回来了。“明天一早我们去林峰家帮忙，他暂时留一张床和一个柜子，其他旧家具都给我们了！”
“真的啊？”三大妈高兴地问，“还是老头子你有本事！”
“这不算什么！”阎埠贵得意地笑了笑，“易中海的心思我清楚，林峰也明白，但他根本不上当。易中海考虑不周，输了也是活该！”
阎解成不解地问：“爸，一大爷到底什么心思啊？”
“你啊！”阎埠贵摇了摇头，“老易虽然是八级钳工，工资高，却一直省吃俭用，图什么？”
“不就为了将来养老嘛！”
“存款和房子，是他最后的底牌。可老易这人，有事总不直说。今天要不是聋老太太出面，他这一大爷的位置就保不住了！”
“不过，他现在威信扫地，你们等着看吧！”
……
聋老太太带着易中海夫妻回到自己屋里，坐下来才开口：“中海啊，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易中海低着头，一声不吭。老太太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太着急了，根本不了解林峰，何必去惹他？”
“老太太，我能不急吗？”易中海抬起头，“林峰拉着傻柱一块儿收拾房子，都准备相亲结婚了！”
“结婚就结婚，你还想拦着不成？”老太太用拐杖敲着地，“傻柱都二十多了，他可是我孙子，你凭什么不让他结婚？”
“看来我今天是真不该出面！”
老太太也生气了，她最疼的就是何雨柱。
一大妈连忙解释：“老易也是关心傻柱，他家里没长辈，自己哪会看人啊？”
“哼，他那点心思我还不清楚？”聋老太太说道，“当初他选贾东旭，我就不赞成。就张二妞那性子，能让贾东旭给你们养老？”
“东旭是个好孩子，也上进，可惜了……”
“行了，你们回去吧。”老太太不想再多说了。
易中海起身，和老伴一起离开聋老太太家。回家后，一大妈劝道：“老易啊，你别再算计了，不然老太太真要生气了。”
“嗯，我知道，我之前是太急了。”易中海此时稍稍平静下来。
他意识到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也低估了林峰。林峰高中毕业，要不是母亲生病，本可以上大学，是有见识的人。
自己的手段并不高明，被林峰一眼看穿。连续两天的全院大会，自己过于偏袒贾家，院里的人早就烦了。
再加上刘海中和阎埠贵背后捅刀，他们根本没真心帮自己。刘海中想当一大爷，自然要拉他下来；阎埠贵爱占便宜，恐怕是盯上了林峰家的东西。
平时他绝不会让他们得逞，可这次……自己太急了。但急也有急的理由，只是没想到，连傻柱也开始警惕他了。
“老易，你没事吧？”一大妈见他又在沉思，担心地问。
“没事，准备睡吧。”易中海摇摇头，“昨晚没睡好，今天早点休息。”
“好，我去给你倒热水。”一大妈这才起身。
……
何雨柱推门进来，林峰正在收拾衣服被褥。明天他要搬到东耳房住，先整理正房和西耳房。家具都要换，衣服被褥暂时还用得上。
林峰手头攒了些棉花和布票，都是街道早前发的，没有使用期限，他打算留着结婚的时候用。旧被褥拆洗后，棉花重新弹松做成褥子铺炕，被子则准备用新棉花来做。
何雨柱和何雨水推门进来，林峰抬头看了一眼：“你们就不会敲个门吗？”
何雨柱不以为意：“你一大男人怕什么？”
“要是我正换衣服呢？”林峰没好气地说。
“行，下次敲。我们是想来问问，一大爷到底在打我们什么主意？”何雨柱直说来意。
林峰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桌边给他们倒水，问道：“一大爷缺什么，你们知道吗？”
何雨柱和何雨水一愣。何雨水说：“他是八级钳工，工资那么高，什么都不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