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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大壮,忙着呢?”

陈凡走过去顺手递了烟

“你爸呢?”

“你找他有啥事?”

李大壮停下手中的活接过烟

“我想去镇上买点东西,借你家自行车我用用,明早一准送回来。”

“去镇上啊?夜里路不好走,慢点骑,注意安全,我跟我爸讲一声就行。”

说完他回屋跟他爸说了一声,拿到车钥匙递给陈凡

“替我谢谢你爸,下次来我家喝酒。”

陈凡接住钥匙,推着自行车出了门

他跨上自行车,脚蹬子一踩,往镇上的方向骑去。

夜里的土路坑坑洼洼,自行车的车灯是个旧马灯,昏黄的光只能照见身前两米远的路。

车轮碾过碎石子,震得陈凡手心发麻,他却不敢放慢速度——得赶在黑市最热闹的时候到,太晚了人少,不好卖。

骑了快一个钟头,才远远望见灯火,稀稀拉拉的,像撒在黑夜里的星星。

到了县城,陈凡没直接去黑市,先绕到供销社门口。

供销社还没关门,柜台后坐着个戴眼镜的售货员,正低头算账。

“同志,问一下,鹿肉收吗?多少钱一斤?”陈凡凑到柜台前,声音压得低。

售货员抬头看了他一眼,推了推眼镜:“鹿肉啊?六毛钱一斤,要是肉好能多给一分两分。”

陈凡心里有数了,他没再多问,转身出了供销社,拉住个路过的挑着空担子的老汉,递了根烟:

“大爷,问您个事,黑市在哪儿啊?我想换点粮食。”

老汉接过烟,往耳朵上一夹,指了指街尾的方向:

“顺着这条街走到头,拐进西边的小巷,里头有人看着,别瞎问,跟着规矩来。”

陈凡谢过老汉,把自己脸蒙了一半走过去。这些规矩陈凡都是听父亲陈建国说的,趁没人的时候把袋子从空间里拿出来

到了巷口,果然看见两个穿着短褂的男人倚着墙抽烟,烟头在黑夜里明灭。见陈凡走过来,其中一个站直了身子,声音粗哑:

“买还是卖?”

“卖。”陈凡干脆地回答。

另一个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个小本子,翻了翻:

“规矩懂吧?买东西交三毛进门费,卖东西交五毛,进去找空摊位,别瞎转悠。”

陈凡掏出五毛钱递过去,顺着小巷往里走。

巷子里没灯,全靠两旁人家窗户漏出来的微光照明,两边摆着不少摊位,有人卖粮票,有人卖自家腌的咸菜,还有人偷偷卖布料,小声讨价还价的声音在巷子里飘着。

他找了个靠里的空摊位,蹲下来,假装从布袋子里掏东西,

把鹿肉取出来,一块块铺在摊位上。

鹿肉新鲜,还带着点血丝,在昏暗中泛着淡淡的红光,没一会儿就有人凑了过来。

“小伙子,这鹿肉怎么卖?”

一个穿着灰布衫的男人蹲下来,伸手摸了摸肉,眼神里带着点打量。

“八毛钱一斤,您看这肉,都是新鲜的,早上刚从山上弄下来的。”

陈凡说着,指了指最上面的一块里脊肉。

男人又捏了捏肉,琢磨了一会儿:

“给我来二十斤,家里孩子馋肉了。”

有了第一个买主,后面的人就跟着围了上来。

有人要十斤,有人要十五斤,还有个开小饭馆的,直接包了剩下的五十斤,说要给客人做炖肉。

陈凡手里的秤杆上下晃着,嘴里报着数,手里收着钱,时间一晃就过去了,170斤鹿肉就卖得干干净净。

他把钱都摊在手里数了一遍,一张一张叠好,整整138块,指尖蹭着钞票上粗糙的纹路,心里踏实得很——这比在供销社卖,足足多赚了34块,够家里买二十多斤玉米面,再给妹妹扯块花布做新衣裳。

陈凡收拾了一下,又在周围逛了逛,买了点粮食和小丫头心心念念的糖,又买了点烟酒和罐头,给家里人还买了点布料和棉花,后面用来做袄子,又换了点粮票,黑市也有卖枪的,但剩下的钱不够买枪,只能换了双鞋,上次那鞋差点磨破了,买完东西后手头还有82块。

“致富之路,任重道远,我得继续努力才行”

陈凡望着剩余82块心想

陈凡把买的东西装进袋子里没多停留,把袋子往肩上一搭,顺着小巷往外走。

巷口的两个盯哨见他出来,点了点头,没再问话。

他推着自行车,沿着来时的路往村里骑,骑到没人注意的地方把袋子放进空间里。

夜里的风带着点凉意,吹在脸上,却一点都不觉得冷——兜里揣着钱,心里装着事,这趟黑市,没白来。

又是一小时左右后,陈凡踩着夜露回到村里,把自行车送还村长家。

夜风格外凉,刮得人脖颈发紧,他裹了裹衣襟往家走时,远远就看见窗纸上还亮着蜡烛的光——爸妈果然没睡。

刚跨进门槛,父亲攥着烟袋的手松了松,那道一直锁着的眉梢终于垂下来,母亲则快步迎上来,指尖碰了碰他冰凉的胳膊,话没说出口,眼里的慌神先散了。

陈凡没多言语,轻手轻脚走到里屋,看着妹妹蜷在炕角,小脸红扑扑的,连呼吸都带着安稳的轻响。

这一天的奔波像块沉石落了地,困意顺着骨头缝里钻出来,他回屋挨着炕沿躺下,没一会儿就随着平稳的呼吸,沉进了踏实的睡眠里。

清晨的微光像被揉碎的棉絮,从老旧木窗的缝隙里漏进来,陈凡从睡梦中刚醒来落来

意识回笼的第一秒,不是窗外叽叽喳喳的麻雀声,而是厨房方向传来的、属于母亲的动静——铁锅蹭过灶台的轻响,柴火在灶膛里噼啪爆开,还有水滚时细微的“咕嘟”声

他翻了个身,鼻尖又钻进一缕熟悉的、带着焦苦味的烟味。

不用想也知道,是父亲陈建国醒了。

那杆用了十几年的老烟杆,被摩挲得发亮,每次父亲抽起来,烟味总带着点呛人却又安心的烟火气。

陈凡侧耳听着,没听见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想来父亲还坐在床头,大概是怕动静大了吵醒他们,正蜷在被子里慢慢抽着烟。

陈凡起床去到妹妹房间,看到床尾的木板轻轻晃了晃,是睡在对面小床上的妹妹陈瑶翻了个身,嘴里还嘟囔着几句不清不楚的梦话。

陈凡探头看了眼,小姑娘把被子蹬得只剩个角,小胳膊露在外面,皮肤白生生的,就是脸色总带着点蜡黄。

他像往常一样把小黄从自己房间的小窝里叫醒,就在给它喂灵泉水的时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小黄背上的毛发。

就在这时,陈凡想到了父亲的腿,加上年纪大了,恢复得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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