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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点的办公室，只剩我工位的灯还亮着。
我调出刘总的号码，深吸一口气。
前世这个时候，我正在帮赵明修改那些荒谬的数据，而现在，我要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刘总，我是林晓。”电话接通时，我听见那头传来电视背景音，
“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
“林小姐？”刘总的声音带着明显不悦，
“如果是为合同的事，就不必说了。”
“我理解您的失望。”我语气诚恳，
“但请给我三分钟时间，让我说明我们的补救方案。”
我听见打火机的声音，他在点烟。
“第一，我们愿意在原合同基础上再让五个点的折扣；第二，我可以个人担保项目质量，全程跟进；第三……”
“等等。”刘总打断我，“你说全程跟进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这个项目将由我直接负责，赵明不会再参与任何环节。”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你们李总知道你这么打电话吗？”
“不知道。”我如实相告，
“但我知道贵公司需要的是一个可靠的合作伙伴，而不是一个连合同都寄不出去的团队。”
我听见他轻轻笑了一声。
“继续说你的方案。”
半小时后，我挂断电话，电脑上已经收到刘总发来的新合作意向书。
不仅原合同保住了，他还同意将合作范围扩大了两项业务。
第二天一早，我提前来到公司。赵明正拿着把艾草在工位前挥舞。
“你在做什么？”小王好奇地问。
“驱霉运。”赵明一脸严肃，“昨天丢了单子，说明办公室风水不好。”
我径直走向李总办公室，敲门前调整了一下呼吸。
“李总，刘总的项目谈回来了。”
李总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什么？”
“不仅如此，合作金额还增加了20%。”我把新合同放在他桌上，
“刘总只有一个要求，赵明必须离开这个项目。”
李总一阵狂喜，最后困惑的问道：“你怎么做到的？”
“昨晚我给刘总打了个电话。”我轻描淡写地说，
“用专业和诚意打动了他。”
这时赵明闻声进来，听说项目失而复得，立刻双手合十：
“看吧，我就说随缘就好。这不就回来了？”
“刘总特意要求，这个项目以后由我全权负责。”我看向李总，“您觉得呢？”
李总的表情十分精彩，他对我和赵明看了看，最后看着桌上的那份合同。
“既然客户要求……那就按客户说的办！”
赵明立刻变了脸色：“凭什么？这是我随缘来的项目！”
“你随缘弄丢，我随缘找回。”我微微一笑，
“这不正是你常说的因果吗？”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对了李总，”我转身前补充道，
“刘总希望今天就能签合同，我已经约了他下午三点。”
走出办公室时，我能感受到背后两道灼热的视线。
这个项目，以后姓林了。
深夜十一点，我独自坐在行政部的监控电脑前。
屏幕幽蓝的光映在脸上，我点开赵明工位区域的监控记录。
倒回今天上午九点。
那本该是他处理刘总项目资料的时间。
画面里，赵明正翘着二郎腿刷购物网站。
网页上赫然显示着【开光U盘，提升职场运势】。
“啧，这个月功德又不够用了。”
他对着屏幕喃喃自语，顺手把随缘付款的佛珠加入购物车。
十点，小王抱着文件过来：“赵明，刘总项目的资料……”
“放那儿吧。”赵明头也不抬，“等我做完早课。”
他所谓的早课，是戴着耳机看游戏直播，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波操作有禅意……”
我快进到下午两点。
监控里赵明趴在桌上睡觉，口水都快流到键盘上了。
老张过来敲他桌子，他迷迷糊糊抬头：
“别打扰我参禅……”
“参什么禅？刘总的方案今天要交！”
“急什么？”赵明揉着眼睛，“方案也要随缘而出。”
最精彩的片段在下午四点。赵明居然在工位上泡起功夫茶，还振振有词：
“工作就像喝茶，要慢慢品。那些赶截止日期的人啊，都是着相了。”
我对行政小张点头：“麻烦把今天全天记录都拷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