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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当天一早，门铃就响了——是林璟野安排的婚礼团队，提着礼服箱、捧着化妆箱，把客厅挤得满满当当，可空气里没有半分喜庆的暖意。
高级婚纱设计师小心翼翼地打开最大的箱子，露出一件镶满水钻的婚纱，江瑟瑟的目光却顿住了——那不是先前订下的江母生前留给她的那件。
妈妈亲手绣了裙摆处藏着“瑟”字的暗纹。
“原本的婚纱呢？”
江瑟瑟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没压下去的颤抖，指尖下意识攥紧了衣角。
设计师的头垂得更低，语气满是尴尬，话却说得直白：“这……余小姐昨天看到那件婚纱，说很喜欢，林总就直接送给她了，让我们随便挑一件高定款替代您的……”
这句话像细针轻轻扎在江瑟瑟心上，可她已经不会再疼了。
江瑟瑟没再追问，也没发火，只是麻木地抬了抬手，声音冷平静：“你先去楼上等着吧，我自己待会儿。”
设计师如蒙大赦，连忙合上箱子退了出去。
客厅里只剩江瑟瑟一个人，她走到窗边，脑海里突然响起妈妈的声音——那年妈妈抱着刚做好的婚纱，温柔地笑着说。
“瑟瑟，等你结婚那天，妈妈要看着我们家的公主要穿着这件婚纱，嫁给你的骑士。”
温热的眼泪突然涌上来，江瑟瑟抬手抹了抹，嘴角扯出个苦涩的笑。
对不起，妈妈。
说好要穿着您绣的婚纱嫁人的，可我食言了。
那件承载了您所有心意的婚纱，被他轻易送给了别人，就像她的心意，从来都没被他放在眼里。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下楼走到门口。
门口守着林爷爷派来的保安，说是“防止林璟野再一次逃婚”。
放心，这次，他不会了。
江瑟瑟攥了攥手心，故意提高声音：“我的项链落在车里了，麻烦帮我去拿一趟吧。”
保镖对视一眼，没多想，转身离去。
江瑟瑟立刻她昨晚联系好的车已经等着了。
拉开车门坐进去，她直接开口：“去机场，越快越好。”
车子发动，窗外的街景飞速后退，那些熟悉的建筑、甚至林璟野公司的大楼，都在视线里越来越远。
江瑟瑟从背包里掏出手机，指尖划过屏幕上林璟野的号码，最后停在卡槽处。
她用指甲抠出手机卡，指尖微微用力——
“咔嚓”一声脆响，卡片断成了两半。
她降下车窗，风立刻吹了进来，吹乱了她的头发。
江瑟瑟抬手，把断成两截的手机卡扔了出去。
林璟野，从今天起，山高水远，路归两路，此生再不必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