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猛地睁大眼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门口的方向喊：
“救命！请救救我！”
顾珊珊听到我的声音，立刻从门外冲进来，伸手就想捂我的嘴。
可已经晚了，门被推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拿着急救设备冲进来：
“谁需要急救？怎么回事？”
“是我，”我立即举起手，声音微弱却急切。
“急性心绞痛……他们抢了我的硝酸甘油……”
医生立即蹲下身给我检查身体。
林哲这时也走了进来，一副轻描淡写的语气：
“医生，您别听她的，她就是吃辣呛到了，还装病……”
医生听见这话脸色一沉，严肃说道：
“谁跟你们说她是呛到了？这是急性心肌缺血！”
“再晚几分钟，就会心源性休克，甚至猝死！”
医生的话像一道惊雷，在寂静的包厢里炸开。
林哲僵在原地，脸上的不耐烦瞬间被惨白取代。
医生的听诊器按在我胸口时，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他又快速检查我的唇色和指甲，测了测脉搏，随即转头对护士说：
“立刻做心电图，监测血氧饱和度，准备舌下含服硝酸甘油，建立静脉通道！”
电极片贴在胸口时，我疼得轻轻颤了一下，却死死盯着心电图的屏幕。
波形出来的瞬间，连见惯了急症的护士都倒吸一口凉气：
“ST段明显抬高，血氧饱和度88%！”
“这么低？”医生的脸色彻底沉下来。
他蹲下身，目光落在我冷汗淋漓的额头和发紫的嘴唇上，语气带着专业的审慎：
“你说硝酸甘油被换了？还被迫喝了冰水？”
我虚弱地点点头，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只能用眼神示意他看向不远处被关机的手机，还有顾珊珊脚边那个空了的矿泉水瓶。
我没提顾珊珊的名字，也没说林哲的偏袒。
可医生的目光扫过那瓶冰水，又看向顾珊珊藏在身后的手，眼神里的疑惑变成了严肃。
他一边指挥护士给我用药吸氧，一边悄悄拿出手机，背对着众人拨通了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喂，是公安局吗？我是苏晚医生的私人医生，在锦江饭店VIP包厢。”
“这里有个心脏病患者出现急性心肌缺血，初步判断存在人为干预迹象，可能涉及蓄意伤害，麻烦你们尽快派人过来……”
“对，地址是……”
顾珊珊站在不远处，隐约听到“公安局”“蓄意伤害”几个字，脸色瞬间变了。
他往前凑了两步，想打断医生：
“医生，您是不是误会了？她就是吃辣呛到了，我给喂了点水，怎么会是蓄意伤害？”
“呛到了？”医生转过身，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
“呛到会导致血氧饱和度正常甚至偏高，而她现在血氧只有88%，是明显的心肌缺血表现！”
“你给她喝的冰水，对心脏病患者来说就是雪上加霜！”
“还有她说急救药被换了，要是真换成了糖豆，那就是故意延误救治。”
“这些都不是不懂能解释的！”
顾珊珊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慌乱地看向林哲，想让他帮着辩解。
可林哲此刻也没了之前的底气。他看着我鼻尖的吸氧管，又看了看医生严肃的表情，嘴唇动了动，最终只说出一句：
“真……真有这么严重？我还以为她只是装的……”
“装病能装出ST段抬高？能装出唇色发绀、血氧骤降？”
医生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再晚半小时，她就会发生室颤、心搏骤停，就算救回来也可能有脑损伤！你们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周围的下属们也听出了不对劲，之前抱怨我的那个戴眼镜的职员，悄悄往后退了两步，眼神里满是慌乱。
他看到顾珊珊偷偷换过我的药，却没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