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微微颔首:“我兄弟途经你的马车,见你伤重昏迷,便将你带回。你命不该绝,再晚些便无力回天。”
大乔眼中闪过明悟,轻声询问:”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位公子?”
“秦毅。”男子平静回答。
“原来是秦公子。”
大乔忍痛欠身行礼,感激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请受婉儿一礼。”
“先坐下吧,再乱动伤口裂开,我就白忙活了。”
秦毅与曹节一同扶她坐下,随即命侍女取来热粥。
听闻姑娘秦醒,许褚等人纷纷前来探望,都好奇她的来历。
热粥下肚,大乔面色渐复红润,精神也好转许多。
“该怎么称呼姑娘?”
秦毅递过丝帕,同时问道。
大乔接过帕子轻拭嘴角,温婉一笑:”家中都唤我婉儿,公子也这般叫吧。”
她尚不知秦毅底细,便只说了闺名。
“婉儿姑娘,能否说说发生了什么?”
秦毅指向那辆插满箭矢的马车。
“我家原居寿春,城破之日举家出逃,途中与家人失散,又被曹军追击中箭,再醒来便在此处了。”
“寿春已破?”
曹节眸光闪动,急切追问。
“按日子推算,应是两日前被曹军攻破。”
闻言曹节长舒口气,与貂蝉等人齐齐望向秦毅,眼中满是钦佩。
“你们都看我做什么?”
秦毅一脸茫然。
许褚竖起大拇指:”公子妙计!定是那曹营小将将您的谋划献给曹公,才能速破寿春!”
大乔闻言神色骤变,眸中浮现惊异之色。
“父亲曾提及,曹公背后有位隐士高人献策,想必就是先生!”
“听了他们的话,难道那位奇人就是我面前的秦公子?”
大乔心潮起伏,看向秦毅的目光已不止是感激。
秦毅望着大乔:”不知姑娘今后有什么打算?”
大乔神色黯然:”我与家人失散,恐怕他们已遭遇不测,如今孤身一人,不知该何去何从。”
“既然如此,不如先随我回许都养伤,待痊愈后再作打算?”秦毅提议道。
大乔面露喜色,连忙起身行礼:”多谢公子收留…”
“别起身了,小心伤口。”秦毅下意识扶住她的手臂。
两人指尖相触的瞬间,大乔心头微颤。她抬头望向秦毅,两人近在咫尺,那张俊朗的面容清晰可见。
秦毅这才注意到,自己救下的这位姑娘竟有倾城之貌。
大乔脸颊微红,低下头去。
“蝉儿,带姑娘回房休息吧。”秦毅让貂蝉将大乔扶进屋。
“夫君,这位姑娘真是貌美如花。”曹节望着大乔的背影赞叹道。
秦毅点头道:”确实漂亮,但比起夫人还差三分。”
曹节听了,嘴角不自觉泛起笑意。
“女人啊…”看着妻子暗自欣喜的模样,秦毅轻轻摇头。
【隐居圆满获天赐】
暖阳斜照窗棂时,系统提示音在秦毅脑海中响起。历经两月蛰伏,三项稀世奖励静静悬浮在虚拟空间中——可窥天机的星象秘术、提炼雪盐的古法图谱,还有匹四蹄生风的墨色神驹。
那观星术详解在意识海中铺开,竟与后世气象预报原理暗合。乌骓马的介绍更令人莞尔:持续十五刻的双倍疾驰,可不就是古代版超跑?唯独雪盐制法让他指尖轻叩案几,直到曹节端着茶盏进来,才暂时压下思绪。
“该启程了。”他顺手替妻子扶正鬓间玉簪,院墙外早已备好车马。西厢雕窗后,大乔指尖无意识绞着帕子,目光掠过恩爱夫妻时忽觉背脊发烫——那些为疗伤剪碎的罗衣残片,此刻仿佛化作蝴蝶在心头扑簌。
【江东双璧饮春风】
合肥城头酒旗招展,琥珀光在青铜爵中荡漾。周瑜执壶斟满新酿,城下尚飘着未散尽的硝烟。”张勋败走时落下的帅印,正好给伯符当酒注。”青年将领玉白手指轻点舆图,”寿春已在彀中。”
孙策朗笑着拍开泥封,烈酒气息混着战火余味在齿间流转。城墙”孙”字大旗忽被疾风扯直,猎猎作响如进攻的鼓点。远处传令兵急促的脚步声与周瑜从容的布阵声交错,化作江淮大地新的变奏曲。
韩当急切进言:”不可再拖了!”
黄盖也上前抱拳:”伯符将军,若放任曹操攻占寿春,恐大势已去。”
孙策意味深长地望向周瑜。
周瑜从容摇扇:”两位将军稍安勿躁。合肥城坚粮足,纵使曹操用兵如神,短期也难以攻克。”
“我军只需养精蓄锐,待曹军久攻不下、士气衰竭之时,再挥师寿春,坐收渔翁之利。”
韩当、黄盖闻言顿悟。
孙策突然问道:”公瑾可还记得,当年拜访乔蕤时许下的誓言?”
周瑜含笑颌首:”自然记得。当 ** 我立誓,有朝一日重返寿春,定要分娶乔家两位千金。”
孙策拍案道:”如今乔蕤困守寿春,大乔小乔必定在城中。待我军攻破城池之日,便是你我迎娶佳人、兑现誓言之时!”
周瑜郑重应和。
孙策忽而冷笑:”当年为讨回父亲旧部,不得不将传国玉玺献给袁术。这次——我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周瑜举杯高呼:”伯符放心,我必助你夺回应得之物!”
孙策豪饮而尽。
正当二人畅笑之际,潘璋匆忙登城急报:”主公!寿春两日前已被曹操攻破,袁术伏诛,传国玉玺下落不明!”
“此话当真?”孙策周瑜同时变色。
潘璋沉声确认:”千真万确,寿春……失守了!”
孙策与周瑜相视一愣,如遭当头棒喝。
“寿春城高池深,怎会半月不到就被曹贼攻克?”周瑜最先回神,厉声质问。
潘璋细说曹操如何暗挖地道,又以锣鼓声掩人耳目,最终里应外合破城。
周瑜暗自心惊,眼中闪过诧异——未料曹操竟用这般诡计。
“砰!”
孙策猛拍桌案:”此计当真精妙,不知出自何人手笔?”
周瑜沉吟道:”曹操帐下谋士不过戏志才、程昱之流,以他们的才智,断想不出这等奇谋。莫非……”他忽然想到什么,瞳孔骤缩。
“公瑾莫非想到了什么?”孙策急问。
“细作曾报,曹操新得一位隐士相助。此人智计百出,张绣败亡、刘表溃退皆由其谋划。我在想,这破城之计恐怕也出自他手。”
孙策神色剧变:”何方高人竟有这般谋略?”
“仅是传闻,连曹营中人都不确定此人是否存在。”周瑜摇头。
孙策眼中泛起忧虑:”曹操本就枭雄,若真得此等奇才,犹如高祖得张良、武王遇姜尚,只怕袁绍也非其敌手。”
周瑜神色凝重:”但愿只是谣传。张良那般谋圣再世,百年难遇,未必会现身当世。”
孙策正要点头,忽又想起什么:”潘璋,你说传国玉玺不知所踪?”
“城破时乔蕤叛逃,携玉玺遁走,至今下落不明。”
孙策长舒一口气:“乔蕤竟会叛离袁术,如此说来,玉玺并未被曹操所得。”
“乔蕤既逃,必定携家带口,那对姐妹如今音讯全无?”周瑜神色骤变。
潘璋愁眉禀报:“探子来报,乔蕤未被曹军所杀,但其父女行踪成谜。”
周瑜指节发白,喉间滚出压抑的叹息。
“啪!”
瓷盏在他掌中迸裂。
“寿春失守,玉玺失踪,如今连乔家姐妹都下落不明!”孙策齿缝渗着寒意,“曹阿瞒,你毁我整局棋!”
周瑜眼中同样焰火翻涌:“若真存在那位隐士高人,必是他幕后操盘,断我谋划。”
“待我查明此人来历——”孙策眸中凶芒暴涨,“定叫他血债血偿!”
城头杀意如沸。
韩当按剑进言:“主公,何不即刻发兵寿春,与曹操一决生死?”
“不可!”周瑜断然截住话头,“曹军以逸待劳,此时硬攻胜算渺茫。”
孙策转头凝视:“公瑾有何良策?”
“暂归江东。”周瑜羽扇轻摇,“待袁绍挥师南下,二虎相争之际,正是我军坐收渔利之时。”
孙策拳锋抵案,终是重重颔首:“传令全军回师江东。另派密探搜寻乔氏姐妹与玉玺踪迹。”
三日后,合肥由韩当驻守,孙军主力撤回江南。
与此同时,盱眙的吕布吞并袁术残部,亦悄然退返徐州。
淮南万里疆土,尽入曹操彀中。
半月后,留曹仁镇守寿春的曹操,带着虎豹骑浩荡北归。
曹操仅用两月便剿灭袁术的消息,瞬间传遍中原大地。各方诸侯闻讯无不骇然。
幽州边境,易京城外百里处的袁军大营内,袁绍正端坐主帅之位,与麾下谋士们商讨讨伐公孙瓒的部署。帐内气氛热烈,众人皆踌躇满志。
突然谋士逢纪神色凝重地闯入帐中,带来惊人战报:”寿春失守,袁术已被曹操诛杀!”
正在研究地图的袁绍猛然转身,面露惊诧。帐中顿时哗然,谋士郭图第一个站起来质疑:”寿春城防坚固,粮草充足,曹操怎可能如此迅捷破城?”
待逢纪详细说明战况后,原本喧闹的军帐渐渐沉寂。袁绍鄙夷道:”我这弟弟果然徒有其表,实在有辱袁氏门楣!”
谋士沮授却敏锐指出:”此战曹操用兵如神,不知是何人谋划?”逢纪补充道:”细作传回消息,此计出自曹操长子曹昂。”
袁绍嗤之以鼻:”曹家子弟皆是庸才,岂能与我儿袁尚相比?”众谋士纷纷附和,唯独沮授沉思道:”若非曹昂所为,定是曹操新得的那位隐士高人所献。”
此言引发热议,袁绍不禁皱眉:”莫非曹阿瞒真有这等运势?”郭图立即奉承道:”纵有奇人相助又如何?待主公平定公孙瓒,统领四州雄师南下,任他是张良再世也难抵挡!”
袁绍神情中的忧虑一扫而空,再度显露出睥睨天下的气势。
“暂且让曹操得意几日,待我平定河北,再率军南下与他决战!”
他振袖一挥,厉声下令:”全军北上,直取易京!”
是日,袁军铁骑如潮水般涌向易京。
……
许昌城内,秦府。
闺阁之中。
秦毅为大乔做完最后一次伤口检查,温声道:”伤势已无碍,日后无需再用药了。”
“太好了。”
大乔眼波流转,望向秦毅的眸子里盈满感激之情。
秦毅神色如常,伸手为她拢好肩上衣衫。
大乔这才惊觉失态,双颊飞红,连忙整理好衣襟。
“虽已痊愈,仍须静养。我就不打扰了。”
秦毅嘱咐几句正欲离开,却被唤住。
“公子且慢。”
大乔款款行礼:”救命之恩,悉心照料,婉儿无以为报,特备薄礼相赠。”
“礼物?”
秦毅露出疑惑之色。
只见大乔取钥开箱,捧出一方紫檀木匣置于案上。
“这莫非是……”
“公子莫要误会!”
大乔慌忙解释,郑重开启木匣。
一方美玉呈现眼前,她虔诚地捧至秦毅面前。
玉器方圆四寸,五龙盘踞,一角镶金,在烛光下流转着温润光泽。
再细看那玉玺正面,赫然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秦朝小篆。
“公子学识渊博,想必已认出此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