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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棠做出残害同僚的恶劣行径,本该当时就被送上军事法庭,但霍凛顶着巨大的压力,力排众议,提议先将她送去戒毒所。
苏棠被拷在病床上,关了三天,门口每天都有不同的警员值班轮守,甚至为了压制她前特种兵的武力值,特意在她的身体里注入麻醉剂,致使她浑身酸软无力。
她被彻底切断与外界的联系,无从得知萧萧的具体情况让她十分焦灼。
今天是她被送去戒断所的日子,这是她唯一可以去见萧萧的机会。
她抱着一丝期待,再次开口乞求霍凛。
“让我去见一见萧萧吧,我求求你。”
霍凛眉眼一横,语气发冷。
“住嘴!你怎么还有脸提儿子!你做出这种事,不配再当一个母亲!”
苏棠的脸色迅速灰白下去。
霍凛瞥见她的脸,眼中划过一丝不忍,换了个语气开口。
“到了里面,好好配合,争取早日出来,到时我会带萧萧来接你。”
苏棠垂着头,塌着肩膀,整个人被一种颓丧之气所围绕。
可是他根本你不知道,她不会再不会有机会了,萧萧没有多少时间了。
苏棠眼里闪过一丝狠绝,这个机会,她自己来争取。
下一秒,苏棠直接用钢笔尖抵住了他的大动脉。
“停车。”
霍凛黑着脸,死死盯着她。
“你还想一错再错?”
苏棠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地重复那两个字,手上的钢笔又往里逼了逼。
笔尖刺破了霍凛的皮肤,血珠争先恐后地溢出。
霍凛望着她,眼神里充满失望。
感受到车速变缓,苏棠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
霍凛敏锐地捕捉到她放松的空档,突然暴起,夺过了她手上的钢笔。
苏棠迅速反击,两人便在狭窄的车厢里扭打起来。
他们不仅当过夫妻,早年还当过同生共死的搭档,对方的每一个招数与弱点都熟记于心,一时之间,不分上下。
沉迷于过招的两人,没注意到车辆已经脱离了原本的路线,直直冲向栏杆外粗壮的树干。
突如其来的猛烈撞击,让两人眼前都有短暂的发黑。
苏棠清醒过来,看清被变形的安全气囊卡住的霍凛,没有一丝犹豫,捂着受伤的额头,爬下车。
“回来!”
身后传来霍凛的怒吼,苏棠只当没听见,义无反顾地向前走去。
“砰!”
荒郊的寂静被一声枪响打破,苏棠的右腿爆发出一股火热的疼痛。
从前执行任务时,苏棠大大小小的伤,她受过无数次,可无论哪一次都没有这次来得痛彻心扉。
曾经发誓要用命护她一辈子的男人,亲手将子弹打进了她体内。
苏棠咬咬牙,将心底的酸涩压下,深一脚浅一脚地拖着伤腿往医院的方向走去。
苏棠赶到医院时,大腿的伤口几乎染红整条裤腿,身后拖着长长一条血痕,面色白得像纸,整个人狼狈得不成样子,可唯有一双眼睛亮得吓人。
她颤颤巍巍地来到萧萧的病房外,她满心欢喜地推门而入,却只见空荡的病床,和正在铺床的护士。
她激动地上前去,捏住护士的肩膀大声质问。
“睡在这床的病人呢?去哪了?”
苏棠的心底升起一个不好的猜测,但她不敢,也不愿相信。
“这床的病人,一个小时前因为抢救无效,去世了,遗体都已经推去太平间了。”
苏棠不可置信的跑去太平间,一格一格地将冰柜的门挨个打开查看。
在开到第十个时,萧萧那张清白的小脸彻底暴露在苏棠眼前。
失血过度的后遗症混着巨大的悲痛涌上来,苏棠感到大脑一阵眩晕。
她双腿一软,直直跪了下去。
“小宝?小宝,我是妈妈啊,你睁开眼看看妈妈好不好?”
平常那样活泼爱笑的一个孩子,此时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无知无觉。
“重刑犯私自出逃,把她给我捉回去!”
闫晓带着一堆人,将苏棠死死包围。
警员上来试图将她带走,却发现她的手死死拉着那具尸体不放开。
闫晓见状上前,手起刀落,割掉了遗体上的一根手指,将她们彻底分开。
苏棠彻底红了眼,挣脱着扑倒闫晓,用了死劲掐住她的脖子。
闫晓非但不害怕,反而笑着凑近她的耳边。
“你儿子跟你那群小队员一样,天真得可怕。不怕告诉你,那人,就是我杀的。”
巨大的恨意占据了苏棠的头脑,她摸到闫晓手旁的小刀,冲着闫晓刺去。
闫晓看似抬手阻止,实则暗暗发力,带着苏棠的手刺进了自己的身体。
闫晓眼底闪烁着疯狂。
“只要是你在乎的东西,我都要亲手毁掉!你再也没有资格,和我争霍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