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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说出了一个事实而已,就让他情绪失控。
这不禁让凌芍想起他日记本上写的内容。
那样的情真意切,那样的隐忍痴迷……
“温思昀!”凌芍挣扎,手腕被他攥过的地方一片通红。
可她的力量在两个训练有素的保镖面前微不足道。
他们一左一右架住她的胳膊,动作强硬却不失“礼貌”,将她半拖半拽地带下了楼。
别墅外的石板地冰凉刺骨。
夜风带着寒意吹拂着她单薄的衣衫。
保镖面无表情地站在不远处,像两座沉默的山。
反抗是徒劳的。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和失望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她不再挣扎,膝盖一软,重重地跪在了冰冷的石板上。
坚硬的棱角硌得生疼,但远比不上心里的荒凉。
这一夜格外漫长。
夜空从墨黑转为深蓝,星光黯淡,气温越来越低,后半夜,天空飘起了冰冷的雨。
雨丝细细密密,很快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
雨水顺着发梢滴落,流进脖颈,冷得她牙齿开始打颤。
伤口被雨水浸湿,泛起一阵阵刺刺的疼。
她跪得笔直,背脊没有弯下去,保镖撑着黑伞,站在廊下,沉默地执行着命令。
当天边泛起第一抹灰白,雨才渐渐停歇。
保镖看了眼时间,走了过来,“太太,时间到了。”
凌芍的身体早已僵硬麻木,冷得失去了知觉。
她想自己站起来,想试一下,可是双腿却根本不听使唤,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太狼狈了。
她按了按跪麻的双腿,一步一步挪回冰冷的别墅。
楼上主卧的门紧闭着。
凌芍回到客房,脱掉湿透冰冷的衣服,用热水冲了很久才感觉到一丝暖意。
但那股寒意似乎钻进了骨头缝里。
她把自己埋进被子,却止不住地浑身发冷,头变得沉重无比,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天亮后,佣人来敲门,发现她烧得满脸通红,意识都已经有些模糊了。
“太太,你发烧了,得赶紧去医院。”
南城第一人名医院,三楼。
“你们就是一群杀人犯,我妈就是被你们害死的。”
刚面诊完,凌芍就看到一米外围着很多人,一道凌厉的声音传到她耳边,她下意识往那边看去。
一个中年男人拿着刀子指着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
看来是医闹。
其实这种情况在医院不算稀奇事,有的病人家属接受不了自己亲人的诊断结果,会恶意在医院闹事。
只是凌芍没想到,这种事自己能碰上。
“今天我要让你们一起,给我妈陪葬。”
中年男人面部表情狰狞,情绪有些失控。
下一秒,男人挥舞着手中的刀,四处乱窜,大家纷纷躲避。
凌芍只是愣了几秒,一把锋利的刀就出现在她脖子前。
“别动。”
耳边传来的事一声阴冷的警告声。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垂下的手指忍不住颤抖。
“算你倒霉,就从你开始吧。”
刀子要往脖颈处推进的那一刻,凌芍在人群中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温思昀的双眸对上了她的视线。
没有半分动容。
像看一个不关紧要的陌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