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标明确，一拳就砸向正压着贾东旭打的阎解成。
傻柱是厨子，力气大，又会打架，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在阎解成肩膀上，打得他闷哼一声，松开了贾东旭。
“傻柱！你他妈帮贾家？”阎解成怒道。
“老子就看不得你们一大家子欺负人！”傻柱说着，又是一脚踹向旁边的阎解放。
战局瞬间改变。原本闫家两兄弟对付贾东旭占尽上风，加上一个傻柱，立刻变得岌岌可危。
阎埠贵捂着流血的脸，急得直跳脚：“反了！反了！老易！老刘！你们快管管啊！”
易中海和刘海中也懵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全武行。易中海赶紧喊道：
“住手！都给我住手！像什么样子！光天、光福、光齐！你们快去把他们拉开！”
刘海中家的三个儿子——刘光天、刘光福、刘光齐，听到一大爷点名，互相对视一眼，有些不情愿地走上前。
他们老子是二大爷，这场面不出力不行。
三人上前，试图分开扭打在一起的几人。刘光天去拉傻柱，刘光福去拉阎解成，刘光齐则想去扶起秦淮茹。
可打红了眼的贾张氏哪里分得清谁是谁？
她看见又有人上来，以为是阎家的帮手，尤其是看到刘光齐去扶秦淮茹，更是认定他们不怀好意，尖叫一声：
“滚开！别碰我儿媳妇！”伸出爪子，朝着离她最近的刘光福脸上就挠了过去！
刘光福“嗷”一嗓子，脸上瞬间出现三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他年轻气盛，平时也不是什么善茬，这下彻底怒了：“老虔婆！你敢挠我！哥！！这老不死的找死！”
刘光天和刘光齐一看自己弟弟被挠了，也急了。
拉架？拉个屁！刘光天松开傻柱，转身一拳就捣在贾张氏那肥胖的胳膊上：“挠我弟弟？我让你挠！”
刘家三兄弟的加入，彻底让这场混战失去了控制。
他们原本是拉架的，现在变成了闫家的“盟友”，目标一致——揍贾张氏和贾东旭！连带着帮贾家的傻柱也成了攻击对象。
“打！打这老泼妇！让她嚎！”
“贾东旭你也不是好东西！”
“傻柱你充什么大瓣蒜！”
院子里其他住户，本就对贾家不满，对救助金分配有怨气，此刻见三位大爷家的儿子们都动手了，又想起之前给贾家捐过的款，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
“贾张氏这老虔婆！以前装可怜骗我们捐款！现在丢了钱活该！把她以前骗我们的钱吐出来！”
“对！让她退钱！”
“还有她家那台缝纫机！卖了分钱！”
这话如同点燃了最后的导火索。
人群彻底沸腾了！压抑了好几天的怒火和损失钱财的憋屈，找到了一个共同的宣泄口——贾家！
“退钱！”
“卖缝纫机！”
“打她！”
十几户人家，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几乎一拥而上。
目标不再是闫家或者刘家，也不是傻柱，全都集中到了贾张氏、贾东旭和试图保护秦淮茹的傻柱身上。
拳脚像雨点般落下，当然，主要集中在贾张氏和贾东旭身上。傻柱仗着身手好，还能抵挡几下，但也被打了好几下黑拳。
贾张氏的嚎叫声变成了杀猪般的惨叫，贾东旭被打得抱头鼠窜，秦淮茹被吓得脸色惨白，哭喊着求饶，但声音被淹没在众人的怒吼中。
易中海和刘海中彻底傻眼了，他们声嘶力竭地喊“住手”，但根本没人听。
阎埠贵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先是解气，随即又心疼起自己的损失，他眼珠一转，猛地喊道：
“对！卖缝纫机！贾家之前收了大家那么多捐款，现在就该拿出来补偿大家的损失！我家丢得最多，我有权要求补偿！”
他这话更是给了众人行动的“合法性”。
立刻有人响应：“对！搬缝纫机！”
“一拨人拦住贾家的人！一拨人去搬！”
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比如阎解成、刘光天等人，主动缠住了还想挣扎的贾东旭和试图护着秦淮茹的傻柱。
另外七八个人，则直接冲向了贾家屋子。
贾张氏见状，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凄厉尖叫：
“不能搬！那是我家的缝纫机！你们这群强盗！土匪！老贾啊！你快上来把他们全都带走吧！”
她还想扑过去阻拦，却被几个平日里受够了她气的妇女故意“拉架”死死按住，趁机还掐了她好几把。
冲进贾家的人在棒梗和小当的哭声中，轻而易举地找到了那台崭新的缝纫机。
几个人吆喝着，抬起来就往外走。
“抬到供销社去！卖了分钱！”
“对！现在就去！”
易中海浑身发抖，指着那些人：
“你……你们……这是犯法的！快放下！”
刘海中也哆嗦着：“胡闹！简直是胡闹！”
但此刻，群情激愤，法不责众的心理让所有人都红了眼。谁还管三位大爷？
很快，抬缝纫机的人出了院子，直奔供销社。
院子里，剩下的人依旧围着贾家几人和傻柱，不让他们离开，骂声、哭声、劝架声、叫好声混杂在一起，一片混乱。
吴天一直站在角落，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从贾张氏炸毛，到阎埠贵不满，再到混战升级，最后发展到抢劫缝纫机，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甚至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
人性的贪婪、自私、从众、欺软怕硬，在这场全院大会上展现得淋漓尽致。他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这趟浑水，越浑越好。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抬缝纫机的那拨人兴冲冲地回来了，为首一人手里挥舞着一叠钱。
“卖了！卖了二百块！”
“哗！”院子里再次骚动起来。
二百块！这可不是小数目！虽然平分到每户头上可能没多少，但这是实打实的现金，是“夺回”的损失！
所有人的目光都炽热地投向那叠钱。
阎埠贵此刻发挥了关键作用，他强忍着脸上的疼痛，大声道：
“安静！大家安静！这钱，必须按照之前我给贾家募捐时记录的明细来分！那本子上记得清清楚楚，谁家捐了多少！现在，我们就按比例，把这二百块分了！弥补大家的损失！”
他早就准备好了！或者说，他精打细算的习惯，在此刻成了“公平”的象征。
没人反对，大家都信得过阎埠贵的账本。
阎埠贵赶紧让老伴回家拿来那个小本子，就着中院昏暗的灯光，开始计算、分钱。
“老李家，当初捐了五块，按比例，分六块七毛！”
“老王家，捐了三块，分四块！”
……
他每念一户，就有一户人家上前领钱，脸上带着一种大仇得报和占了便宜的复杂笑容。
虽然拿回的远不如捐出去的多，更不如自己损失的，但这种“抢回来”的感觉，让他们无比畅快。
贾张氏瘫坐在地上，头发散乱，脸上身上都是脚印和污渍，看着自家缝纫机换来的钱被众人瓜分，眼神空洞，连嚎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贾东旭鼻青脸肿，蹲在地上抱着头。秦淮茹默默流泪，扶着婆婆，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