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未婚夫是他,姜莱忍不住屏住呼吸。
“还有其他信息吗?”陈建国生怕闹乌龙,赶紧追问。
姜莱仔细想了想,然后没有什么底气地说:“嗯……他小名叫二毛,齐二毛。”
祁淮野倏然顿住,眼底已难掩错愕。
巧了。
因为他小名就叫做祁二毛。
生下来的时候,因为头上毛发稀疏蜡黄,奶奶给他取了这个贱名。后来长大以后,一乌发浓密,同为男性的战友们别提多羡慕了。
“二毛?”陈建国仿佛发现了新大陆,捂着肚子笑出来:“二毛好,二毛多接地气,二毛长官多有亲和力哈哈哈哈哈……”
绝了!
听说南海基地有个叫黑蛋的军官,赫赫有名。现在他们北区战队,终于也有个响当当的叫二毛的团长了。
祁淮野黑着脸,伸手拉住陈建国的后领子,把人给提溜出去,锁上门。
站着毕竟不太合适,有种居高临下的态度。
他想了想,拉过一把椅子在姜莱跟前。腰杆笔直地坐着,双手微微曲起放在膝盖上。哪怕两人都坐着,也比姜莱高出一个头。
正好从这个角度看去,姜莱那双杏眸又大又漂亮,睫毛浓密纤长。那肌肤比白豆腐还要嫩滑,没有丝毫瑕疵。
还有因为紧张而微微抿起的红唇,像是揉碎了浆果在上边,诱人去采撷。
祁淮野素来只有部队和训练的脑子里,难得多了其他东西。
然后姜莱发现这男人的耳朵居然红了。
想到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紧张,她的心情莫名放松下来,红唇一勾,让嘴角两个浅浅梨涡露出来:“请问,你就是祁二毛同志吗?”
原来是祁,不是齐。
是她记岔了。
姜莱大大方方地伸出手去:“正式自我介绍下,你好,我叫姜莱,是特地来和你结婚的。”
眼前的那只手瓷白得晃眼。
祁淮野没有思考,把手回握上去:“是,我小名就叫祁二毛。”
他的手常年练枪,虎口处布满厚茧子,掌心手背还带着细碎的陈年旧伤,粗糙得不行,很轻松就把姜莱的手包裹住。
跟想象中差不多,少女的手微凉,柔柔软软,小小的一只。
祁淮野根本不敢用力,害怕把人给捏坏了,轻轻一握赶忙松开。
于是耳垂也更红了。
姜莱同样也有点害羞,但该进行的流程还要继续:“这桩娃娃亲是我妈妈生前定下的,现在我家是重组家庭。我妈是烈士,我爸叫姜建军,在肉联厂当工人。继母以前在纺织厂,工作如今让给了我五弟。”
“我家里一共有五个孩子,大姐二姐全部嫁人,我排行第三,四妹叫姜宝儿,无业。”
“后来的事情你可能有所了解,为了避免四妹下乡,继母计划要把我嫁给肉联厂刘会计家的小儿子,我才卖掉工作逃了出来。”
她的家庭情况,那天晚上的时候祁淮野已经从高主任口中听说。
不过在高公安口中,姜莱却是个人尽皆知的懒姑娘,爱慕虚荣,一心想要攀高枝,在家属院的名声不是太好。
反倒是继母周传芳要什么给什么,百依百顺,把姜莱打扮得漂漂亮亮,跟小仙女一样,简直挑不出任何毛病。
祁淮野从小在军区大院长大,什么事没见过。
哪个母亲会无怨无悔对前妻的孩子,比对自己孩子还要疼爱,都是假象罢了。
“姜同志,事先说明,我并不知道我们两个有婚约。”祁淮野实事求是,一脸认真地看着她,“但你说的信息,完全跟我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