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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夜幕如同浓墨般泼洒下来,将四九城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已是晚上九点多钟,四合院里大部分人家都熄了灯,只有零星几扇窗户还透出昏黄的光晕。鼾声、梦呓声、偶尔的咳嗽声,交织成夜晚的旋律。

何雨柱悄无声息地披上那件打着补丁的旧棉袄,里面穿着厚实的毛衣(这是他用最近攒下的钱和布票新买的),脚上是胶底布鞋,行动间几乎没有声响。他看了一眼里屋床上熟睡的雨水,小姑娘嘴角带着甜甜的笑意,似乎梦到了什么好事。他轻轻带上门,挂上锁,像一道影子般融入了夜色。

今晚,他要去西海。不是像前几天那样只是小打小闹,钓几条鱼掩人耳目,而是要利用空间的能力,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捕捞”,为接下来的计划储备足够的“硬通货”。

寒风凛冽,吹在脸上如同小刀子刮过。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昏黄的路灯在寒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何雨柱缩了缩脖子,将意识沉入空间。那片温暖、生机勃勃的天地与外界刺骨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灵池水波光粼粼,黑土地上的作物在时间加速下悄然生长,之前收获的粮食和零星蔬菜堆放在一角。几条用作“种子”的鱼在池中悠闲游弋。这一切,都给了他莫大的底气。

他脚步轻快,对路线的熟悉让他避开了夜间巡逻的联防队员。约莫半个多小时后,一片开阔的水域出现在眼前。西海到了。

冬夜的西海,万籁俱寂。水面尚未完全封冻,在微弱的月光和远处城市的反光下,泛着幽暗的波光。岸边枯黄的芦苇在风中瑟瑟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水汽和泥土的腥味。

何雨柱找了个背风、隐蔽的角落,仔细观察四周,确认无人。他并没有像寻常捕鱼人那样准备渔网或鱼竿,而是静静站立,将全部意念集中,如同无形的雷达,缓缓扫过面前这片冰冷的水域。

意识穿透黑暗的湖水,感知着水下的世界。水草摇曳,淤泥沉淀,还有一些沉底的杂物。很快,一群黑影进入了他的感知范围。是鲫鱼,大概有十几条,正聚集在一处水草丰茂的地方,似乎是在觅食或躲避寒冷。

就是现在!

何雨柱心念一动,锁定那片区域。下一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十几条鲫鱼,连同它们周围约一立方米左右的湖水,瞬间从西海中消失,出现在了空间里那片灵池的旁边空地上!湖水哗啦一声落在黑土地上,迅速渗入,而那十几条肥美的鲫鱼在土地上徒劳地拍打着尾巴,惊慌失措。

成功了!何雨柱心中一阵激动。这隔空取物的能力,用来捕鱼,简直是降维打击!无声无息,不留痕迹,效率极高!

他没有停顿,意识再次如同触手般探出,在西海中搜寻下一个目标。很快,他又发现了一小群鲤鱼,个头都不小。再次意念锁定,转移!又一群鱼出现在了空间里。

他就像一個不知疲倦的漁夫,只不過用的不是漁網,而是意念。他專挑魚群密集的地方下手,每次转移方圆一到两立方米的水体,确保里面的鱼能一网打尽。鲫鱼、鲤鱼、草鱼、甚至还有几条贪吃的水蛇和甲鱼,都成了他的战利品。

空间那片划出来临时存放鱼获的空地上,很快便堆起了一座由各种河鲜组成的“小山”。鱼儿噼里啪啦地跳动着,银光闪闪,充满了活力。灵池旁边的那片土地也变得湿漉漉的。

连续作业了将近两个小时,何雨柱感到精神有些疲惫,这种精细的意念操控极其耗费心神。他停下来,喘了口气,意识沉入空间清点战利品。好家伙!鲫鱼起码有五六十条,鲤鱼二三十条,草鱼十几条,还有若干杂鱼,以及那几只意外收获的甲鱼。总重量估计超过两百斤!这要是靠钓鱼或者下网,不知道要忙活多少天。

他满意地看着这堆“财富”,心中盘算开来。这些鱼,一小部分可以留在空间灵池里养着,作为持续发展的种鱼。空间时间流速快,它们繁殖起来也快。大部分,则要尽快处理掉,换成实实在在的资源和钱。

首先,要留出一些改善自家生活。雨水需要营养,他自己也需要强健体魄。可以隔三差五拿一两条出来,说是钓的或者买的。

其次,轧钢厂食堂是个稳定的销路。李副厂长尝过空间鱼的好处,只要他拿出来,不愁不要。价格可能比市场价低点,但胜在安全、量大。这笔收入,可以积攒起来,作为启动资金,或者换些票证。

最后,也是最冒险但利润可能最高的,就是鸽子市(黑市)。那里鱼龙混杂,价格随行就市,尤其是这种活蹦乱跳的鲜鱼,绝对是紧俏货。但风险也大,一旦被抓,麻烦不小。需要谨慎选择交易对象和时机。

休息了片刻,感觉精神力恢复了一些,何雨柱决定再干一票就收工。他扩大搜索范围,意念向更深的湖中心探去。忽然,他感知到一股较大的动静。那是一条大家伙!看身形,起码有七八斤重,似乎是一条大青鱼,正在水底缓缓游弋。

“大鱼!”何雨柱精神一振,小心翼翼地锁定目标。这家伙周围水体较大,他集中精神,猛地发动!

“哗——”一声比之前都要明显的轻响,那条大青鱼连同它周围近三立方米的水体被转移到了空间里。大青鱼落在“鱼山”顶上,奋力挣扎,溅起一片水花。

看着这条堪称鱼王的大青鱼,何雨柱咧嘴笑了。这家伙,无论是自己吃还是送人,都是极好的东西。

收获远超预期,不能再贪心了。何雨柱最后检查了一遍周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意念一动,将空间里那些暂时不打算养的鱼全部弄晕(避免在空间里折腾),然后堆叠整齐。做完这一切,他才感到一阵强烈的疲惫感袭来,不仅是身体,更是精神上的。

他裹紧棉袄,沿着来时的路,悄无声息地返回。回到四合院时,已是深夜。万籁俱寂,只有守夜的野猫被他惊动,嗖一下窜上了房顶。

他像回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开门、进屋、落锁。里屋,雨水依然睡得香甜。何雨柱没有惊动她,简单用热水擦了把脸,脚也懒得洗,就脱衣躺下了。

身体虽然疲惫,但精神却处于一种亢奋状态。意识再次进入空间,看着那堆成小山的鱼获,以及灵池里新增的几十条活蹦乱跳的种鱼,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和安全感油然而生。

这就是他的底气,他在这个时代安身立命,守护妹妹,谋划未来的最大依仗。西海夜捕,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捕鱼行动,更是他利用金手指,主动攫取资源,改变命运的关键一步。

“第一步,走通了。”何雨柱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听着窗外呼啸的北风,心中一片火热。明天,就可以开始实施下一步计划了。先拿几条鱼去食堂,探探李副厂长的口风,把这条稳定的销路敲定。然后,再想办法去鸽子市摸摸底。

想着想着,沉重的眼皮终于合上,带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一身疲惫,沉沉睡去。而在他的空间里,那些肥美的鱼儿静静地堆积着,等待着被转化为改变命运的力量。这个冬夜,对何雨柱而言,注定是意义非凡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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