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办公室门被推开，苏雨棠踩着高跟鞋走进来，顺势坐到他腿上：“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她瞥见手机屏幕，红唇勾起：“冉冉姐又在闹脾气呀？上次不还说要离婚，最后还不是回来了？”
陆观宴掐灭烟，手指摩挲着苏雨棠颈间的钻石项链。
那是周冉冉最喜欢的项链，他随手从首饰盒拿出来转赠的，
本意是想气一气她，可她却一点反应没有。
偏偏这时，苏雨棠的手探进他胸膛：“别管她了……我们……”
“滚开！”他猛地推开苏雨棠。
女人踉跄着撞在办公桌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陆观宴却死死盯着办公桌上那张合照，照片上的周冉冉眼睛亮晶晶的，和现在判若两人。
他忽然记不清，这个相框是什么时候被翻过去的。
是第一次带苏雨棠去酒店那天？
还是周冉冉最后一次来公司送便当，撞见他搂着苏雨棠的腰？
相框正面有道裂痕，像是被人狠狠砸过。
去年结婚纪念日周冉冉曾红着眼眶问他：“我们还回得去吗？”
当时他正在回苏雨棠的消息，头也不抬地说：“只要你听话。”
现在他死死盯着照片边缘的日期，胃里忽然翻涌起一阵绞痛。
却发现，和胃药放在同一个抽屉里，是上次厮混时苏雨棠落下的口红。
“观宴？”苏雨棠委屈地撒娇，“你弄疼我了。”
陆观宴拧紧眉头，眼前这张精心雕琢的脸，怎么看都不像周冉冉了。
周冉冉不会画这么浓的妆，不会穿这么短的裙子，更不会坐在他腿上搔首弄姿。
苏雨棠还在揉着手腕撒娇，陆观宴却看见她脖子上戴着本该属于周冉冉的钻石项链。
“摘下来。”他声音沙哑得可怕，“那不是你的东西。”
苏雨棠被他的眼神吓到，乖乖摘下了钻石项链。
第二天，陆观宴正在开会，手机突然震动。
“陆先生，您与周冉冉女士的离婚手续已办妥，请抽空来取离婚证。”民政局工作人员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他猛地站起身。
“离婚？我什么时候同意离婚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您不是亲自签的协议吗？周女士还提交了分居两年的证明，以及您出轨的证据。”
会议室瞬间陷入死寂。
所有人都看见他们总裁向来从容的脸上，第一次出现裂痕。
苏雨棠恰在此时推门而入，娇笑着凑上来，“观宴，晚上……”
“滚开！”
陆观宴一把推开她，力道大得让她撞到墙上。
他立刻给周冉冉打去电话，却只听到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陆观宴一路闯红灯赶到民政局。
“离婚协议？我什么时候签了这种鬼东西！”
工作人员抽出一份文件，鲜红的民政局公章刺得他眼眶生疼。
陆观宴低头，看见纸上确实是自己的笔迹，龙飞凤舞，潦草得像是签一份无关紧要的合同。
可他根本不记得自己签过这东西。
工作人员说：“市立医院急诊科寄过来的，当时您太太大出血，您签完就走了。”
财产分割上，周冉冉什么都没要。
陆观宴站在民政局门口，手里捏着刚领到的离婚证。
八年的婚姻，最后就换来了这张轻飘飘的纸。
“把昨晚监控调出来！”
他怒吼着拨通家里座机，“她不可能离开我！”
监控画面里，周冉冉只拎了个行李箱就离开了别墅。
“给我查！机场、车站、酒店，掘地三尺也要……”
保镖战战兢兢道：“太太上了环球邮轮，邮轮昨天已经离港了。”
目的地是南太平洋某个连信号都没有的小岛。
“立刻联系邮轮公司！”他声音嘶哑得厉害，“就说，周冉冉不能走！”
保镖低头躲开他的视线，“陆总，他们拒绝提供任何信息。”
“拒绝？加钱！十倍！一百倍！”
“不是钱的问题。”保镖咽了咽口水，“是太太，不，周小姐亲自要求的。邮轮公司说……“
“说什么？！”
“说已经把您永久拉黑。”
陆观宴脸色瞬间黑沉。
他抓起车钥匙就要往外冲，却被苏雨棠拦住：“她不就是闹脾气去旅游吗？过几天自己就……”
陆观宴掐住她的下巴，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怒意：“那天是你把离婚协议混进去的。”
苏雨棠瞳孔骤缩，她没想到陆观宴这么快就查到了。
“我、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