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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姐真的拨通了周总监的电话。
她还故意按下了免提，似乎是想让整个包间的人，都来见证我的“死刑”。
她轻蔑地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电话很快接通了。
“喂，周总监吗？我是吕洁。”
吕姐的声音立刻变得又委屈又愤怒。
“我在xx酒店处理点紧急情况！我们部门新来的那个实习生，叫林诺的，简直是无法无天！”
她添油加醋地开始告状，把我说成了一个情绪失控的疯子。
“她不仅当众顶撞我这个上司，还发疯一样拿汤去泼王总！把我们最重要的客户给得罪了！”
“对！王总气得要跟我们公司解约，还要联合抵制我们！这全都是她惹出来的祸！”
王总和张伟在一旁抱着手臂，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张伟甚至还对着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口型无声地说着“你完了”。
其他同事也纷纷摇头，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责备。
仿佛我就是那个毁了他们前途的罪人。
吕姐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对着电话那头逼宫。
“周总监，这种害群之马，我建议立刻开除！必须严肃处理，以儆效尤！不然我们部门没法带了！”
她说完，得意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即将到来的胜利快感，仿佛已经看到我跪地求饶的样子。
电话那头，周总监沉默了几秒。
这几秒，长得像一个世纪。
整个包间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等着看我最后的崩溃。
然后，一个明显带着惶恐和不安的声音传了出来。
“吕……吕经理，那个……董事长就在我旁边，他让我问您一句……”
周总监的声音有些结巴，似乎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吕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她似乎有了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地“啊？”了一声，声音都变了调。
“董事长？哪个董事长？他怎么会管这种小事？”
电话里，换了一个沉稳又带着威严的男声，那个声音透过听筒，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死寂的包间。
“吕洁，我女儿的入职手续，是你亲手办的。”
那声音不怒自威，让整个包间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度。
“你难道忘了，当初是谁把你从分公司一个普通职员的位置上，亲自提拔上来的吗？连我的女儿你都敢动！”
话音落下的瞬间，吕姐猛地瞪大了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最恐怖的事情。
她想起了那张入职申请表上，“家庭成员”那一栏里，填写的那个熟悉到让她灵魂都在颤抖的名字。
林氏集团，林建国。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啪！”
她手里的苹果手机，直直地掉落在坚硬的地砖上。
屏幕，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