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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意心脏猛地一缩。
私人印章和签字一样,具有同等法律效力。
傅深将私章锁在书房,就连曾经的沈知意也不许触碰。
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东西,傅深竟然随手交给白柔。
沈知意有些喘息不上来,只觉得过往一切似乎都是虚假的。
虚假的有些可笑。
白柔将私章盖在离婚协议上,彻底斩断两人最后联系。
沈知意眼眶干涩,拿起协议就要离开。
“等等。”
白柔忽然叫住她,脸上笑容莫名让沈知意心脏一跳。
“离开阿深还不算,我想……要将你永远从他心中拔除。”
咔嗒——
打火机点燃,瞬间羊毛地毯被火点燃,整个休息室都陷入了一片火海中。
炙热温度烘烤沈知意,她护住离婚协议。
“你疯了!”
正要打开休息室大门,手臂却被白柔死死抓住,指甲镶嵌进皮肉。
她被活生生拖回休息室。
烟雾涌入沈知意鼻腔,呛得她撕心裂肺咳嗽。
身体旧伤发作,疼得沈知意蜷缩在地板上,无法动弹。
大门猛地被人一脚踹开,隔着烟雾,沈知意还是一眼认出来的人是傅深。
他脸上紧张不似作假,跨过火焰大步向沈知意方向冲过来。
心中莫名一软,沈知意向他伸出手。
“傅深,我好疼。”
手指蹭过傅深裤脚,高大男人却没有为她疼留半分,冲入火场深处,将装晕的白柔打横抱起。
“柔柔,别怕。”
沈知意的心脏在一瞬间坠入冰窖,她真是自作多情了,被忽视了个彻底。
她捂住生疼的心脏,浓烟席卷全身,她意识逐渐消散,就仿佛忽然失去对生活的期盼。
如果死在这里就好了。
‘妈妈。’
恍惚之间,似乎听见儿子的声音,沈知意清醒过来,咬牙一点点向门口方向爬。
砰——
房梁烧断,重重砸在沈知意后背上。
木棍上燃烧的火焰舔舐上沈知意后背,皮肉烧焦,和衣服粘连在一起,整片后背传来一阵灼烧的剧痛。
“傅先生小心!”
门口声音嘈杂,当看见傅深折返到火场的身影,沈知意险些以为一切都是幻觉。
“傅深,你是来救我的吗?”
傅深停在沈知意身前,弯腰捡起那枚点天灯拍来的钻石,冷冷扫了沈知意一眼。
“别自作多情。”
门口大敞着。
沈知意看见傅深小心将项链戴在白柔脖颈上,动作亲昵地点了点她鼻头。
“小粗心,下次再弄丢东西,看谁还能冒着生命危险给你找回来。”
白柔欢呼一声扑到傅深怀中。
“干嘛要别人,我只要先生。”
白柔视线向火场中看去,对狼狈压在房梁下的沈知意得意挑眉,无声开口。
‘你输了’。
沈知意输得彻底。
看着两人亲密模样,沈知意以为自己会痛彻心扉,但诡异地,心脏一下一下平稳跳动着,没有再为傅深牵动半分情绪。
她好像……不爱傅深了。
再次睁开眼,沈知意躺在医院中。
身上伤口被纱布厚厚包裹住,稍微一动,都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痛苦。
医生和护士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隔着门缝,沈知意听见外面议论声音。
“同样被烧伤,傅先生守在太太身边,三天三夜没合眼,反倒是沈小姐烧伤严重,却无一人来看望。”
“真是同人不同命。”
沈知意麻木地盯着天花板,眼眶干涩得无法落下一滴眼泪。
过了半晌,她强撑着坐起身,委托律师帮忙办理离婚手续。
做完一切,病房门忽然被撞开,几个保镖粗暴拖起沈知意,力道大的拉扯伤口又渗出血迹。
“你们要做什么?”沈知意警惕。
保镖不理她,将她扔在VIP病床前。
傅深正哄着白柔喝粥,没施舍给沈知意一个眼神,“柔柔烧伤严重,为她捐献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