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我闺蜜的声音。
她冲进浴室，看到我的瞬间发出愤怒的尖叫。
身后跟着几个高大的男人，其中一个直接上前，一拳打在周俊辉脸上。
他倒在地上，鼻血流了一地。
婆婆站在角落，脸色铁青。
“你们这是私闯民宅！”
她指着我闺蜜，“我要报警！”
“报啊。”我闺蜜冷笑，“正好让警察看看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我瘫在浴缸边，浑身湿透，头发上还有血丝。
周俊辉从地上爬起来，擦掉鼻血，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你毁了我们。”他说，“你毁了这个家。”
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是啊，我毁了。”
我看着他，“但我活下来了。”
我被闺蜜扶出浴缸，浑身湿透，头发还在滴血。
“小薇，我们走。”她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
周俊辉从地上爬起来，鼻血糊了半张脸：
“你们不能带走她！她是我妻子！”
“妻子？”我闺蜜冷笑，
“你把妻子按在水里差点淹死？”
她掏出手机，对着浴缸里的血水拍照：
“这些都是证据。”
婆婆脸色铁青，冲过来想抢手机：
“删掉！你们这是诽谤！”
跟来的男人拦住她：
“别动，警察马上就到。”
周俊辉慌了，抓住我的胳膊：
“小薇，你不能走！明天就是签约的日子，你走了我们陈家就完了！”
我甩开他的手：
“那又怎样？”
“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
他的声音开始颤抖，“你说过要和我白头到老的！”
我看着他，这个男人还在用过去绑架我。
“那是我瞎了眼。”
警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
周俊辉彻底慌了，跪在地上抱住我的腿：
“小薇，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妈逼我的，我也不想这样对你！”
“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低头看着他，这个曾经高傲的男人，现在跪在地上求我。
但我的心已经死了。
“周俊辉，你记住。”
我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是你亲手杀死了我对你的爱。”
警察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浴缸里的血水，我湿透的衣服，还有周俊辉脸上的鼻血。
“谁报的警？”
“我。”我闺蜜举手，
“家暴，差点把人淹死。”
警察看向我：“你是受害者？”
我点头。
“需要先去医院检查，然后做笔录。”
周俊辉从地上爬起来：
“警察同志，这是误会！我们夫妻吵架，没有家暴！”
“夫妻吵架会把人按在水里？”
警察冷笑，“你当我们是傻子？”
婆婆这时候开口了：
“警察同志，我儿媳妇精神有问题，经常自残。今天又发病了，我们是在救她。”
我愣住了。
她竟然说我精神有问题？
“胡说八道！”
我闺蜜气得发抖，“你们看看她头上的伤，这是梳子刮的！还有浴缸里的血！”
警察仔细检查了现场，又看了看我的伤势。
“先去医院。”他对我说，
“伤情鉴定很重要。”
周俊辉想跟着，被警察拦住：
“你不能离开，需要配合调查。”
我被送上救护车的时候，看到周俊辉站在别墅门口，脸上全是绝望。
婆婆站在他身边，脸色阴沉得可怕。
救护车开动的那一刻，我终于松了口气。
我自由了。
医院里，医生给我做了全面检查。
头皮有多处外伤，身上有大面积淤青，还有轻微的溺水症状。
“这些伤是怎么造成的？”医生问。
我如实说了。
医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是严重的家庭暴力，必须报警。”
“已经报了。”我闺蜜说。
做完检查，我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来，是周俊辉的声音：
“小薇，你在哪家医院？我去看你。”
“不用了。”
“小薇，我们谈谈好不好？”
他的声音很急，“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