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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绪言带着沈清歌来了野餐营地,除了宋安安还有他的几个朋友。
人一多,沈清歌就被故意排挤到了角落里。
而周绪言坐在宋安安的身边,亲手为她烤肉卷菜,甚至在喂她之前,会贴心地替她试探食物的温度。
那副温柔小心的神情,是沈清歌生平未见。
聚会进行到半程,周绪言拍了拍手,让人拿出很多生日礼物摆在宋安安面前。
可她扫了一眼,噘着嘴摇头,“这些礼物,宝宝一件都不喜欢,宝宝要绪言哥哥重新给!”
面对她的无理取闹,周绪言笑得有些无奈,他宠溺地刮了刮宋安安的鼻尖。
“那你喜欢什么,只要哥哥能做到,就都给你。”
宋安安反手从周绪言的外套里翻出他的钱包,她翘着手指,一脸嫌弃的打开。
“这里面的装饰不好看, 我要你把这张照片换成宝宝的!”
沈清歌顺着宋安安的视线看过去,愣住了。
那张照片已经有些年头,是她刚入学时,周绪言躲在暗处的偷拍。
阳光细碎地洒在她的额前,微风轻轻撩起她的长发,学校的香樟树下,她笑得开心。
就是这个时候,周绪言对她一见钟情。
那是他们爱情的开始,爱了多少年,这张照片就在钱包里躺了多少年。
可是现在……
周绪言拿出夹层里的照片,当着宋安安的面撕了个粉碎。
碎屑纷纷扬扬落下来,给他们的青春制造了一个不体面的落幕。
看到这一幕,宋安安才开心地笑了起来。
沈清歌觉得心口有些闷,离开人群独自到河边散心。
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三岁开始学游泳,十岁开始专业化训练,十三岁就拿了青少年组的冠军,这些周绪言都知道。”
宋安安看着她,脸上的稚嫩消失的无影无踪,逐渐被算计代替。
沈清歌转头看她,没太惊讶,似是早就识破了她的伪装。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宋安安挑了挑眉,“没什么,就是和你玩的太累了,为了让你早点看清,今天想在这里做个实验。”
“什么?”
沈清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宋安安一把推进了河里,随后她纵身一跃,也跟着跳了下去。
“救命啊!”
宋安安刺耳的声音划破了长空。
下一刻,周绪言跑到河边,面对大口喝水的沈清歌和可以勉强支撑的宋安安。
他毫不犹豫跳下去,把宋安安救了上来。
尽管陪着沈清歌在生死线上挣扎过,可危急关头,他的选择还是会游泳的宋安安。
关心则乱,短短五分钟内,周绪言就做了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直到宋安安喊痛,他才肯停下。
幸好河里的水不深,沈清歌挣扎了许久,也终于靠着边慢慢上了岸。
她还没坐稳,就被宋安安尖叫着指控:“是仆人嫂嫂把我推下去的!她嫉妒我今天生日得了好多礼物。”
闻言,周绪言的目光像刀子一样飚过来,像是要将她寸寸凌迟。
“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了,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
“安安只是借住在周家而已,你就这么容不下她吗!”
沈清歌不断地咳着,河水从鼻腔里喷涌出来,她突然笑起来,是发自内心觉得好笑。
周绪言怒不可遏:“你笑什么?”
沈清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当然是笑你蠢啊,你被这么个东西玩弄于股掌之间,我就突然觉得,我的可怜跟你比起来算不得什么了。”
周绪言被激怒,揪着衣领把她推在地上,“大难临头,你也就只能说说风凉话了。”
“来人!”
“沈清歌杀人未遂,把她扔进看守所反省几天,嘱咐里面的人,要好好招待。”
他再抬眼,眸子里没有丝毫温情,只剩下赌气的胜负欲。
“希望你出来的那天,还能这么嚣张。”
整整七天,看守所里的囚犯受到了周绪言的“嘱托”,对沈清歌没少下狠手。
喝脏水、被老鼠咬、抓着头发撞墙,甚至让她伺候所有人洗脚。
出来的时候,沈清歌一身狼狈,看到周绪言在不远处倚着车门等她。
“长记性了吗?”
他问,带足了上位者的气势。
沈清歌掀开眼皮盯着他,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她突然冷笑起来,在他脸上狠狠呸了口血沫。
“周绪言,我要跟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