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阮音根据陆甜甜发的地址找上了门。
多年不见，她被程砚景养得越发精致了。
白皙的皮肤像个瓷娃娃，仿佛一碰就碎，格外惹人怜。
任谁也想不到，这样一副甜甜无辜的面容下藏着一副蛇蝎的心。
陆甜甜抱着一只雪白的比熊，对着她莞尔一笑。
“我本想让你在监狱里悄无声息的，但是后来想想，凭什么我的哥哥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挣扎，而你轻轻松松就死了，这岂不是便宜你了？”
“阮音，所以我还是放你出来了，你说你该不该感谢我？”
陆甜甜梨涡浅浅，眼底的恨意却恨不得将她撕碎。
阮音直勾勾地盯着她，“我爷爷呢？”
陆甜甜不理我，只是一个劲地抱着那只狗炫耀道：“你看，程砚景送我的狗狗，可爱吗？”
阮音看着陆甜甜得意的嘴脸，淡淡地往她心窝子插。
“这种品种的比熊，七年前我和程砚景也养过一只，陆甜甜，你还真爱捡我用过的东西。”
人也是，宠物也是。
陆甜甜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然后又转为几分诡异。
下一秒，她竟生生将狗狗用力砸到地上！然后抓起抱枕捂住，直到狗狗没了动弹。
阮音倒吸一口冷气，“你疯了吗…”
这好歹也是一条生命。
陆甜甜不屑地踢开狗狗的尸体，“本来就是贱命一条，我让它吃好喝好这么多年，我想让它活就活，想让它死就死。”
陆甜甜无辜的表情显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不过阮音…你知道它吃的进口狗粮有多贵吗？几万一袋。那你知道你爷爷吃的是什么吗？我的剩饭剩菜哈哈哈哈哈。”
“所以你可怜一只畜牲，还不如可怜可怜你爷爷呢，毕竟他连畜牲都不如哈哈哈哈哈。”
陆甜甜尖锐的笑声在阮音耳边炸开。
她仿佛看到了爷爷躺在冰冷肮脏的角落里，瘦骨嶙峋，痛苦地喘息着。
“不可能！你胡说！”
她怎么敢，她怎么能…
阮音愤怒到几乎要失去理智。
冲上去撕扯着陆甜甜的衣领。
“陆甜甜，我爷爷到底在哪里？！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死不会放过你的！”
陆甜甜被我扯得一个踉跄，脸上混着无尽快意的笑容。
“他？死了！”
“那个老东西，又脏又臭，病得半死不活，我给他吃馊饭怎么了？我让他睡在狗窝旁边怎么了？”
“不过，你猜他最后是怎么死的？”
陆甜甜随即用脚踢了踢地上狗狗的尸体，冲她挑眉示威。
阮音全身都在颤抖，她心想。
爷爷…爷爷在她眼里…是不是也是这样。
像垃圾一样…被对待…然后…像垃圾一样…被处理掉…
陆甜甜无视阮音的崩溃，继续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他是冻死的，去年冬天暖气坏了，我让人故意晚修了三天，老爷子躺在病床上，喊着你的名字，最后手脚都冻紫了——”
那一刻，阮音的世界仿佛崩溃。
再也忍受不了，仿佛不受控制般狠狠一巴掌朝陆甜甜扇去。
“啊！”陆甜甜毫无防备摔倒在地上。
下一秒，程砚景就冲进了房间！
“住手！谁让你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