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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陆尧收买了你们,让你们这么说的对不对?”
“我看你们都不想干了是吧!”
我夺走周芸的电话,砸在地上,嘲讽的看着她。
“你知道儿子的骨灰被扔在哪了吗?”
“医院楼下的垃圾桶。”我红着眼怒吼。
“儿子是被你给的药活生生的折磨死的,他就算是再难受,也还念着你何时去看他。”
“他还这么小,你怎么下得去手……”
周芸掐着我的脖子质问,“你骗我对不对?”
“是你把儿子藏起来了,赶紧让儿子过来,他不是你一个人的儿子,也是我儿子!”
我冷漠的注视着她的眼睛,嘲讽。
“儿子的骨灰就在家里,你要不相信可以去家里找,拿去做鉴定。”
周芸猛然松开手,差点没站稳,是孟沉及时扶住她。
媒体争前恐后将话筒对着周芸和孟沉。
“除了周医生的儿子吃了特效药之外,还有别人用过这类药吗?效果如何?”
“周医生,你跟孟先生到底什么关系,值得你用自己儿子性命来赌?”
孟沉黑了脸,看向我的目光时,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各位,我发誓我公司所有的药都合法合规。”
“况且周医生还是我公司的药物顾问,陆尧不过是嫉妒我比他优秀,这才往我头上扣黑锅。”
孟沉可怜的看向周芸。
“芸芸,你帮我说两句。”
镜头全部对着周芸,此刻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的心里莫名的恐慌。
在孟沉的催促下,她才胡乱的点了头。
孟沉皱眉,赶紧让安保将媒体疏散。
周芸拉着孟沉,“你陪我回一趟家。”
孟沉心里不悦,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你不会真的信了陆尧的话吧,我看就是他故意将年年藏起来,故意针对我!”
孟沉掐着我,让我给一个解释。
我本就虚弱,只觉得空气越发稀薄,眼前一黑。
再次醒来人已经在医院。
周芸抱着年年的骨灰盒进来,将鉴定报告砸在我脸上。
“陆尧,你真够恶心的,竟然拿假的石头粉末在糊弄我。”
“说,年年到底在哪!”
我从病床上爬起来,去抢她手中骨灰盒。
“把年年还给我。”
周芸冷笑着后退两步,将骨灰盒高高的举起。
“不说是吧,那就别怪我砸了这东西!”
“要不是阿沉帮我做的鉴定,我恐怕都被你给蒙骗了!”
“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我惊慌跪在地上,眼底泛红,“求你,把年年给我。”
“年年已经没了,你还要折磨他到什么时候。”
“你就没想过这份鉴定被孟沉做了手脚吗,他为了利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周芸愣住,正在犹豫时,孟沉进来了。
孟沉眼底带着泪光诉着委屈。
“芸芸,鉴定我从未碰过,鉴定中心的医生护士我更是不熟悉。”
“伪造鉴定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们是一体的,我巴不得年年好起来,这样我们的药就能成功上市。”
他指着我,“陆尧将年年藏起来,不就是想要跟你谈离婚的条件吗?”
“你父亲是院长,他想用年年来拿捏你,拿到更多的好处,你千万不要被骗了。”
周芸怨恨的盯着我,重重的将骨灰盒砸下。
6
“不要!”
瞬间,骨灰盒成了碎块,年年的骨灰洒在地上。
年年最爱干净了,我小心翼翼地将骨灰捧起。
周芸的高跟鞋踩在我的手背上,随手端起旁边的水杯,将水洒在地上。
“一堆垃圾也值得你这般小心?”
“呵,要不是我早就知道了真相,怕是也被你的演技给骗了。”
我推开她,颤抖着手捧着骨灰,愤怒将我包裹。
“周芸,你不是东西!”
我后悔没早点将年年下葬,年年连死都没落个全尸。
想到年年软糯的叫我爸爸,我的心口一阵阵钝痛。
周芸无视我的怒火,从包中拿出离婚协议甩给我。
“把字签了,年年跟着我。”
“至于你,则净身出户。”
我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她,指甲嵌入掌心。
“年年跟着你?”
我大笑,怨恨道,“好啊,你去地底下给年年赎罪吧!”
我随手拿起玻璃水杯,朝她的头上砸去。
周芸尖叫一声,下意识地躲在孟沉的身后。
下一刻,忽然冲回来两个保镖,将我踹倒控制。
孟沉轻拍着周芸的手,安慰,“没事了。”
周芸怨恨的瞪着我,扇了我一巴掌。
“我看你是没救了,等我找到年年,以后你休想再见年年一眼。”
孟沉护着周芸离开,离开前交代保镖好好给我一个教训。
我被保镖走揍得只剩下一口气。
这次,我昏迷了两天。
醒来时,我抓着医生哭着询问年年骨灰的下落。
医生告诉我,骨灰都被那日上班的护士收起来了。
我从护士的手中拿到了一个透明的盒子。
护士同情的说:“我看骨灰盒碎了,只能拿这个盒子先对付一下。”
“这里面的东西我没有碰过,你节哀。”
我小心捧着盒子,朝护士真心道谢。
我给年年重新买了一个骨灰盒,举办了葬礼。
年年的葬礼我通知了所有的亲戚,包括周芸。
没一会,周芸的电话打来了。
“陆尧,今天是我和阿沉的婚礼,你是故意恶心我是吧。”
“我给你最后的三天的机会,把年年交出来,否则我们法庭上见!”
我看着年年的黑白照,年年笑得很灿烂。
这是年年五岁生日的照片,他的生命永远只能定格在此刻。
我的语气淡漠,“今天是年年的葬礼。”
“看在你是年年母亲的份上,我希望你来送他最一程。”
电话中,周芸怒吼,“陆尧,你真是病得不轻。”
“为了圆谎,连葬礼都搞出来了。”
“年年要真的被你诅咒有个万一,我饶不了你!”
我挂了电话,已经通知过了,她来不来都无所谓了。
周芸气得摔了口红,找到孟沉。
“阿沉,陆尧太过分了,为了破坏我们的婚礼,竟然给年年办了葬礼。”
“我们的婚礼先延后,你跟我去一趟陆尧那,今天我必须跟他说清楚,把年年带回来。”
“年年毕竟是我儿子,我不能眼睁睁的看到他被陆尧那个疯子折磨。”
7
孟沉心虚垂下眼眸,笑着狡辩。
“可婚礼都开始了,宾客也都到了,现在离开的话,寓意不好。”
“你放心,陆尧不会对年年做什么的,等婚礼结束我再陪你过去接年年好不好?”
他拉着周芸的手,一脸委屈。
“我好不容易等到跟你结婚的日子,你就不心疼我吗?”
周芸心软了。
婚礼继续,她的父母却冲上前打断婚礼。
“你还有心情结婚?今天是你儿子的葬礼,你这个当妈的怎么能如此没良心。”
周芸愣住,看着众宾客的指指点点,心里压着火。
“爸妈,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们这是干什么?”
“我知道了,是陆尧让你们来破坏我婚礼的对不?”
“我才是你们亲女儿,你们怎么能向着外人!”
周芸的母亲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恨铁不成钢。
“年年被孟沉这杂碎害死了!你立刻跟我们走,这婚不能结。”
周芸皱眉,对我的怨恨更深了。
刚想解释,忽然走来两个警察。
“谁是孟氏药业的老板孟沉?”
孟沉面色慌张,下意识地想跑。
周芸拉过孟沉,不解的看着警方。
“孟沉是我老公,你们找他什么事?”
警方公事公办,“孟氏药业涉嫌生产违法药物害死人,请跟我们走一趟。”
周芸不可置信,大吼道:“阿沉从来不做没良心的事,你们是找错人了吧。”
她想到了什么,急忙解释。
“是有人故意要害他,他是被冤枉的。”
孟沉强制镇定,冲周芸笑着安慰。
“我是清白的,我赶紧给我找一个厉害的律师,不能让陆尧得逞。”
孟沉被带走,周芸气冲冲的来到年年的葬礼。
她见葬礼办的像模像样,还来了不少亲戚熟人,就连医院的同事也来了好几个。
尤其是看到年年的黑白照的时候,气得就要将相框砸下。
我拽着她的手腕,将相框夺走。
按着她跪在年年面前。
“你好好看看年年,他死的以后有多痛苦!”
我拿出手机,点开调来的监控录像。
监控放大,年年痛苦的躺在病床上,满脸溃烂。
周芸愣住,下意识地的反驳。
“这视频是假的,你用ai骗我,好啊,为了演戏你真够下血本的。”
她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大声辩驳。
“你们都被陆尧骗了,我儿子没死,被他藏起来了!”
那日为年年治疗的护士看不过去了,她走上前,厌恶的看着周芸。
“周医生,你儿子死了,你还让孟先生打电话过来把年年送去火化。”
“你可以开除我,但我还是要说实话,你儿子太可怜了,他有你这样的妈,真是他倒霉。”
有个医生也开口,“唉,周医生,我们知道你跟陆尧先生不和,但也没必要如此折磨一个五岁的孩子吧。”
“我们都是当父母的,你给你儿子吃的药分明有毒,却还是要你儿子使用,有你这样的同事,真是晦气。”
周芸指着他们踉跄后退,大声怒吼。
“陆尧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这般帮他说话!”
我拿出一份药物检测报告,砸在她脸上。
“你自己看看吧,孟沉给你的特效药对人类的心脏病根本没用,人使用后只会加重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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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芸是个医生,她看到报告上检测出的几项成分中明显有毒,手中的报告滑落。
对孟沉所有的信任和爱慕,在此刻彻底崩塌。
怪不得她提出检测特效药时,孟沉总找借口阻拦。
周芸还是不肯相信,“不会的,我看过阿沉给我的药物鉴定报告,明明没有问题。”
我气笑了,指着年年的黑白照。
“年年有两次可以活命的机会,但都被你亲手毁了!”
“年年痛苦叫着妈妈的时候,你在哪?”
“年年被孟沉火化的时候,你又在哪!”
周芸看向年年的照片,身子猛然一僵,眼泪簌簌落下。
她的眼底满是恐慌。
我又拿出孟沉给护士站打电话的通话语音记录。
录音中清晰的传出孟沉的声音。
“周医生已经知道年年死亡的消息,她在忙脱不开身。”
“把年年送去太平间,会有人来接他去火化。”
周芸摔坐在地上,精神恍惚。
“怎么可能,阿沉他不是这种人。”
我嗤笑,“在你眼里,孟沉就算是让你吃屎,你也会毫不犹豫的去照办。”
“你以为他是因为爱你才接近你吗?你错了,他接近你,是因为你有个院长爸。”
“他的公司从起步开始,没少找你跑关系吧,你不过是他踩着上位的石头而已。”
所有的证据摆在面前,周芸不得不相信。
她这些年以为的真爱,全是算计。
周芸捂着脸痛哭,哭到肝肠寸断,在场也没有一个人同情她。
甚至她的父母,也觉得丢脸,先提前离开了。
她为年年守了三天的夜,期间滴水未进。
直到我捧着年年的骨灰盒去墓地下葬这日,她晕倒了。
我给年年买了他最喜欢的肯德基可乐,轻声呢喃。
“年年,希望你下辈子能有个爱你的爸妈。”
“害你的人,我一个不会放过!”
回去后,我高价请来最好的律师,将周芸和孟沉告上法庭。
出庭这日,周芸瘦了很多,十分憔悴。
孟沉也没好到哪去,他的公司被调查,查出不少违法犯罪事实,被判刑入狱。
但这还不够,我今日要为年年,以及他所害过的所有受害者讨个公道。
孟沉慌张对周芸恳求。
“芸芸,你救救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周芸冲上前甩了孟沉两巴掌,掐着他的脖子满是怨恨。
“你害死我儿子,我要你偿命!”
9
孟沉差点被掐背过气去时,被及时分开。
周芸挣扎着,死死地瞪着孟沉,看得孟沉心里一沉。
“你这是怎么了?”
“陆尧跟你说了什么,他的话不可信。”
周芸面目狰狞,“你一直骗我,那特效药是假的,为什么要害我儿子。”
“我不是都跟你承诺过,就算是跟陆尧离婚,我也会给你重新生个孩子的,年年到底碍着你什么了,你要如此狠心伤害他。”
这些日子她只要一闭眼,梦见的都是儿子临死前满脸痛苦的面容。
她恨不得替年年承受所有的痛苦。
孟沉眯起眼看向我,忽然大笑。
他知道自己逃不过去了。
“陆尧,你现在满意了?”
“我就是不甘心啊,是我认识周芸在先,她答应会嫁给我,就因为我的出生被她父母所不喜而选择跟你结婚。”
“这些年我拼命努力,就是想站高点,把周芸重新抢回来了。”
“她跟你生的杂种,我怎么可能喜欢,那杂种长的跟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每次见到他,我恨不得亲手掐死他。”
“周芸也是个傻的,我说什么她便信什么。”
“只差一点就成功了,你的命为什么这么大,一次次的毁了我的计划!”
我轻蔑的勾唇,“孟沉,你别给你自己找借口了。”
“你想过好日子,不该踩着无辜人的命的上位,是你罪有应得得了报应。”
我给律师示意,律师立刻拿孟沉犯罪的证据。
同时,周芸作为同伙的证据也在其中。
被判刑时,周芸哭着看着我。
“我错了,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来过。”
“我对不起年年,我想再给他生个弟弟或者妹妹赎罪。”
我淡漠走到她面前,嘲讽一笑。
“做你的孩子,真是到倒了八辈子的霉。”
“你要赎罪就去牢里悔过。”
我头也不回的离开法庭现场。
心口发闷,开车来到年年的墓碑前。
我将法庭上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年年。
“年年,你会怪爸爸将周芸送进去坐牢吗?”
我仰起头,将眼泪憋回去。
“就算你怪爸爸,爸爸还是会这么做,我无法原谅她对你做的一切。”
周芸坐牢后疯了,抱着衣服轻轻左右摇晃。
“年年,别怕,妈妈一直在呢。”
一旁的几个狱友撇嘴。
“听说她亲手害死自己的儿子的,现在后悔有什么用,死人又不能活回来。”
“我看她就是做样子给自己看,安慰自己。”
孟沉被执行死刑这日,周芸一头撞死在狱中。
临时前,她恍惚看到了年年在对她笑。
她嘴角勾起,释然道:“年年别怕,妈妈这就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