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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凛目光骤然变冷，厉声呵斥。
“许静姝，你做的过分了，不过在劳改所待了几天就学了里面人那些陋习。”
许静姝想笑。
他怎么有脸再提劳改所的事。
她捂住自己流血的胳膊，踉跄了好几下。
“原来你知道里面关着的人都是什么恶霸，还把我推进去。”
她看得明白，今天无论她怎么解释都是做无用功，干脆咬着牙说，“我只后悔没把你一起捅死。”
贺凛瞳孔紧缩。
他看得出来，许静姝说这话的时是认真的。
心里仅剩的一点愧疚湮灭，怒气呈爆发趋势。
他开口，每一个字都带着雷霆怒火。
“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家里的地下室空着，你进去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省的再闹事。”
这是许静姝第一次看他发这么大的火。
竟然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她后退一步，狠狠抹去眼角不争气的泪。
“我不去！我最大的错就是信了你，像个傻子一样等你来接我过好日子。”
贺凛张口，似乎是想说什么。
可他怀里的林月华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让他来不及再多想，立刻抱着人上车赶去医院。
他一走，客厅后出现两个人立刻一左一右上前架住她。
许静姝挣扎不过，被一把推进地下室。
门“哐当”一声锁上，彻底隔绝了外面的光线，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寂静。
许静姝瘫坐在潮湿的地上，地下室的霉味让她不受控制地想起在乡下被关在猪圈的日子。
那天也是这样，黑暗、肮脏，还有刺鼻的臭味。
她怀着孕被那些人推进猪圈，一整天没吃没喝，眼睁睁看着自己腿间的血越来越多。
那种绝望和无助，此刻再次席卷了她。
“孩子……我的孩子……”她喃喃自语，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她的心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想起贺凛刚才冰冷的眼神，想起林月华得意的嘴脸，忍不住浑身发抖。
她想尖叫，想大哭，可又怕被外面的人听到。
最后，她狠狠咬住自己的胳膊，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她哭着对自己说，“许静姝，不许害怕，不许哭！”
整个晚上，她就那样蜷缩在地下室的角落里一动都没动过。
直到第二天清晨，门终于被打开，贺凛站在外面看着憔悴的许静姝，像在看不懂事的孩子。
“以后乖一点，厂里举办了联谊会要求带家属，等会收拾下和我一起过去。”
曾经许静姝擦破一点皮，他都会仔仔细细给她包扎，轻轻吹气，生怕弄疼她，嘴里柔声哄着，“老婆乖，好了给你买糖吃。”
她恼他把她当小孩子，心里却甜的不行。
现在即便是她伤痕累累，他也只站在一米远的距离，漠视一切。
许静姝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怎么不带林月华？”
她不在的这段时间，他和林月华同进同出，和夫妻有什么差别。
贺凛不耐，“又在闹什么，我只把她当恩人照顾，你才是我老婆。”
老婆两个字像个笑话刺进她心里。
“如果我不是了呢。”
贺凛一愣，“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