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奇忙着记录海王类数据的同时,香波地群岛的海军基地里,黄猿正对着电话虫大吐苦水。他的办公室桌上堆满了各种文件,最上面一份赫然写着《关于香波地群岛异常事件频发的分析与对策建议》。
“嘛~战国先生,您不能这样啊~”黄猿瘫在豪华的办公椅上,把穿着黄色条纹西裤的长腿翘在桌上,手里心不在焉地把玩着一只纯金打造的钢笔——这是某个贵族送的礼物,他觉得闪闪发亮挺好看就留下了。”上次那个’社会调查员’的事情还没完,我的行动报告才写到一半——’目标对象在战斗过程中持续进行问卷调查,严重影响作战效率’这种理由真的能写在正式报告里吗?现在又要我去调查什么深海能量爆发?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电话虫完美地模仿着战国元帅此刻愤怒的表情,连额头上暴起的青筋都惟妙惟肖:”少废话!波鲁萨利诺!香波地群岛最近接二连三出现异常事件,那个叫林奇的小子绝对有问题!科学部队监测到的能量读数已经爆表了!这绝不是普通能力者能做到的!必须查清楚!”
“可是战国先生~”黄猿拖长了语调,把金笔转得像个小风车,”您也知道,那个小子邪门得很。上次在拍卖场,他居然在我出手的时候要求做问卷调查,还问我对于海军与天龙人关系的看法,问我是否认为现行制度存在改进空间…这种精神攻击可比物理攻击难对付多了。我觉得我需要心理辅导…”
“我不管他用什么手段!”战国的怒吼声几乎要把电话虫震碎,”你是海军大将!要是连个毛头小子都对付不了,干脆辞职去开甜品店算了!”
“甜品店啊…”黄猿居然真的认真思考起来,金色的太阳镜片上反射着迷离的光,”听起来不错,至少不用面对这种奇葩…听说新开的那家’泡泡糖甜品屋’的草莓巴菲很不错,要不我现在就去尝尝?”
“波鲁萨利诺!!”战国的声音已经接近咆哮,连办公室窗玻璃都在震动。
“是是是,我知道了~”黄猿无奈地站起身,慢悠悠地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带,”这就去调查,这就去。不过先说好,要是他又要做什么问卷调查,我可要申请精神损失补助…对了,战桃丸那小子最近是不是在香波地?让他带点和平主义者过来备用吧,我觉得这次可能用得上。”
挂断电话虫,黄猿深深地叹了口气,动作却依然优雅从容。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不断升起彩色泡泡的香波地群岛,第一次对出任务产生了抵触情绪。”嘛~真是个麻烦的差事啊…”
下一秒,他化作一道耀眼的金光,消失在办公室内。
而此时的海面上,林奇刚刚完成对海王类群体的”行为学观察”,正打算返回香波地群岛。他站在一块漂浮的木板上——这是某艘不幸遇难船只的残骸——看着远处岛屿上不断升起的肥皂泡,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调研课题。
“香波地群岛的交通方式颇具特色,”他掏出那个已经被海水浸湿但依然顽强可用的小本本,用特制的防水笔记录起来,”主要依靠泡泡车、步行以及奴隶抬轿。但是这些方式在效率、成本和普及度上都有待评估…特别是泡泡车,虽然环保,但速度较慢且受天气影响大;奴隶抬轿则涉及严重的伦理问题…”
他正写得入神,突然一道金光闪过,黄猿如同精准定位的导弹般,轻飘飘地落在他面前的木板上,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惊起。
“嘛~年轻人,我们又见面了。”黄猿推了推太阳镜,努力维持着海军大将的威严,”这次又是在进行什么’社会调查’呢?该不会是在研究海洋垃圾分布吧?”他瞥了一眼林奇脚下的破木板。
林奇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珍稀标本:”黄猿大将!太好了!我正好想要调研一下海军将官的出行方式。请问您对这种光速移动的体验如何?有没有考虑过将其民用化的可能性?如果能普及的话,对解决香波地群岛的交通拥堵问题一定大有帮助!”
黄猿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太阳镜下的眼皮跳了跳:”我今天是来调查刚才的能量爆发事件的。就是那种…让科学部队的仪器都快爆表了的能量反应。能不能请你配合一下,回答几个问题?”
“当然可以!”林奇热情地说,立刻翻到新的一页,”不过按照《伟大航路调研伦理规范》第7章第3条,我们应该先进行互访。您回答我的问题,我回答您的问题,这样才公平,也能确保数据的双向透明。”
黄猿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要维持海军大将的风度:”好吧,你先问。”他已经在心里盘算着待会要怎么把这个小子抓回去了。
“太感谢了!您真是我遇到过最配合的军方人士!”林奇开心地翻开新的一页,”第一个问题:您在使用光速移动时,是否需要特殊的导航系统?会不会因为速度太快而错过目的地?我注意到您刚才的落点非常精准,这需要多么精密的计算?”
“嘛…主要靠见闻色霸气感知。”黄猿勉强回答,心里已经开始后悔这个决定了。
“见闻色霸气?”林奇飞快地记录,”听起来像是一种生物雷达系统,通过感知生命能量来进行导航?这真是太神奇了!那么第二个问题:在光速移动状态下,您是如何避免与空气中的微粒发生碰撞的?根据我的初步计算,即便是微小的尘埃,在光速下撞击产生的能量也相当于一发炮弹。您是否有一套特殊的粒子规避系统?”
黄猿的太阳镜又滑下来一点,他忍不住伸手扶正:”元素化…自然系能力者可以元素化,规避物理碰撞。”他开始觉得这小子的问题比卡普的拳头还难应付。
“元素化!”林奇更加兴奋,笔尖都快在纸上擦出火花了,”这涉及到物质形态的瞬时转换,真是惊人的生物技术!那么第三个问题:在光速移动时,您是否会体验到时间膨胀效应?根据相对论,您的生理年龄应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一些才对…”
“够了!”黄猿终于忍不住打断,他感觉自己的脑细胞正在成批阵亡,”现在该轮到我提问了!刚才这片海域发生了大规模能量爆发,科学部队的监测仪器都过载了,是不是你干的?”
林奇歪着头想了想,表情认真得像是在思考一个复杂的数学公式:”能量爆发?您是指那些海王类测试防御力场时产生的能量波动吗?如果是的话,那确实与我有关。不过主要数据都记录在案了,”他拍了拍鼓鼓囊囊的笔记本,”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提供副本…当然,涉及个人隐私的部分需要打码。”
黄猿感到一阵头痛,他揉了揉太阳穴:”你…一个人对付了一群海王类?”他回想起刚才在途中感知到的那些惊慌逃窜的深海巨兽,觉得这事越来越离谱了。
“严格来说,是它们主动要求参与测试的。”林奇严谨地纠正道,”我只是在收集数据的过程中,不小心…呃…损坏了几个样本。说实话,它们的攻击方式很有研究价值,就是不太经打。”
“损坏样本…”黄猿想起刚才感知到的恐怖能量残余和那条贯穿深海的真空通道,觉得这个词用得实在太轻描淡写了。那根本就是毁灭性的打击好吗!
“那么,该我继续提问了。”林奇兴致勃勃地说,完全没注意到黄猿越来越黑的脸色,”第四个问题:您在使用光速移动时,是否需要特殊的防护措施来应对相对论效应?比如时间膨胀之类的…我注意到您的手表很精致,是特制的抗相对论设备吗?”
黄猿终于放弃了正常交流的打算。他决定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解决问题——武力逮捕。
“八尺琼勾玉!”
无数耀眼的光弹瞬间如同暴雨般倾泻而出,将林奇所在的位置完全覆盖。然而就在光弹即将命中的刹那,林奇正好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本子——刚才记录得太激动,本子从手里滑落了。
“砰砰砰砰!”光弹全部打在了空处,在海面上炸起一连串巨大的水柱。
“哎呀,好险。”林奇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拍打着本子上的水渍,”黄猿大将,在调研过程中突然发动攻击是很不专业的行为。这会影响数据的准确性,也可能造成意外伤害。如果您对我的调研方法有意见,我们可以通过书面形式进行探讨…”
黄猿感到自己的血压正在飙升,他甚至能听到太阳穴血管跳动的声音:”少废话!今天一定要把你带回去!”
“天丛云剑!”
耀眼的光剑在黄猿手中凝聚,带着斩断一切的气势劈下。林奇却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阿嚏!”——身体随之微微一偏,光剑擦着他的衣角掠过,将海面切开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
“抱歉,可能是海水太凉了。”林奇揉了揉鼻子,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我们刚才说到哪了?对了,相对论效应…您还没回答这个问题呢。”
黄猿终于意识到,跟这个家伙正常战斗是不可能的。他决定改变策略,用他最擅长的速度来解决问题。
“嘛~年轻人,”黄猿突然收起攻击姿态,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虽然太阳镜挡住了他的眼神,”你刚才不是在调研交通方式吗?想不想亲身体验一下光速移动?我可以带你感受一下。”
林奇的眼睛顿时亮了,像两个小灯泡:”真的可以吗?这真是太感谢了!作为回报,我可以为您提供一份详细的体验报告,包括舒适度、效率、安全性等多个维度的评估!”
“当然可以~”黄猿的笑容越发深邃,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抓捕计划,”不过光速移动有些特殊要求,需要你完全放松,不能有任何抵抗。否则可能会…出现意外。”他故意说得含糊其辞。
“完全明白!”林奇立刻摆出最配合的姿态,双手自然下垂,表情放松,”为了科学研究,我一定会全力配合!您看这个姿势可以吗?需要我闭上眼睛吗?”
黄猿心中暗笑,准备在用光速带着林奇移动的瞬间,用早就准备好的海楼石手铐将他制住。然而就在他即将行动的刹那——
“等等!”林奇突然喊道,举起一只手。
“又怎么了?”黄猿强忍着不耐烦,感觉自己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
“按照《伟大航路调研伦理规范》第4章第12条,我们需要先签署一份《实验参与者知情同意书》。”林奇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但保存完好的表格,熟练地展开,”这里面包含了可能的风险、您的权利和义务、数据使用协议、隐私保护条款…总共38条,请您仔细阅读后签字确认。”
黄猿看着那张写满了密密麻麻条款的表格,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一点点崩溃。他甚至看到了”如因实验导致时间线紊乱,责任归属如下…”这种离谱的条款。
“我…不用看了!”黄猿几乎是咬着牙说,他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把这张纸烧掉。
“这不符合规定啊。”林奇严肃地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如果没有签署同意书,这次体验就不能计入正式调研数据。而且万一发生什么意外,比如我不小心被卡在某个时间节点里,或者被传送到平行宇宙,责任归属会很不明确…”
“够了!”黄猿终于彻底爆发了,金色光芒在他周身剧烈闪烁,”我今天一定要逮捕你!以海军大将的名义!”
“逮捕?”林奇露出困惑的表情,同时快速翻动着他的小本本,”根据哪条法律?我刚刚检查过《伟大航路刑法典》和《海军执法条例》,我的行为完全符合’正当调研’的定义…啊,找到了!《海军执法条例补充条款》第7条:在未危害公共安全、未侵犯他人权益的前提下,学术研究活动应受到保护…”
黄猿不再废话,直接化作一道金光冲向林奇。他决定用最纯粹的速度来解决问题。然而接下来的场面,让这位以速度著称的海军大将开始怀疑人生。
每当黄猿即将抓住林奇的时候,总会发生一些匪夷所思的意外:
一次是林奇突然蹲下系鞋带,而黄猿的光速移动恰好从他头顶掠过;
一次是天上掉下一只迷路的海鸟,正好砸在黄猿的移动路径上,虽然及时元素化了,但还是造成了瞬间的干扰;
一次是林奇被自己的脚绊倒,身体向前倾倒,恰好躲过了黄猿精准的擒拿;
最离谱的一次,黄猿已经快要碰到林奇的衣领了,结果林奇突然指着天空大喊:”看!流星!”黄猿下意识地抬头,却发现天空中除了泡泡什么都没有。等他回过神来,林奇已经跑到一旁记录:”测试记录:海军大将对天文现象表现出较高关注度,可能影响战斗专注力。建议在将领培训中加入’战场注意力集中训练’…”
“你…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黄猿第一次在战斗后显得有些气喘吁吁。连续使用光速移动进行高精度抓捕,即便是他也有些吃力。
“办到什么?”林奇一脸茫然,同时不忘记录”海军大将在持续高速移动后出现轻微疲劳症状”,”我只是在正常进行调研啊。对了,黄猿大将,您的呼吸频率明显加快,心率可能也有所上升,是否需要休息一下?我这里有准备好的问卷调查,您可以坐着填写…”
黄猿终于意识到,今天是不可能抓住这个家伙了。他深吸一口气,决定使用最后的手段——官方警告。
“年轻人,”黄猿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严肃,连惯常的慵懒语调都收敛了不少,”我以海军大将的身份,正式通知你:你已经被列为重点监控对象。从今天起,海军将对你进行24小时不间断监视。”
“24小时监视?”林奇不仅没有害怕,反而露出惊喜的表情,像是中了头奖,”太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对海军监视流程进行全程记录了!请问监视小组有多少人?轮班制度是怎样的?使用的监控设备是什么型号?有没有配备最新的生命体征监测仪?能不能给我一份详细的监视计划表?我想提前规划一下配合日程…”
黄猿:”……”
他默默地转过身,第一次在任务完成前就产生了强烈的退意。金光在他周身闪烁,但这一次不是进攻,而是撤退。
“嘛~我突然想起还有个重要的会议…”黄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关于你的监视安排…会有人联系你的…”
说完,他化作一道金光消失了,速度比来时还要快上几分。他需要立刻去找个地方静一静,最好能来一份草莓巴菲,顺便思考一下人生的意义。
林奇看着黄猿消失的方向,遗憾地叹了口气:”真是可惜,还没问到光速移动的能耗问题呢…而且监视计划表也没给我。”
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另一个现象吸引了。只见海面上飘来一个巨大的泡泡,泡泡里装着一艘半沉的小型帆船,船上的人正在拼命向外舀水,但显然效果不佳。
“哦?泡泡救援应用实例!”林奇立刻来了精神,迅速向那边游去,”需要帮助吗?我正在对海上救援方式进行调研,可以为您提供专业的救援服务,当然也需要您配合完成一些调研…”
船上的人看到林奇,如同看到救星:”请帮帮我们!我们的船触礁了,快要沉了!”
“没问题!”林奇热情地说,”不过在提供帮助之前,能否请各位填写一份《海上遇险情况调查表》?这对我完善海上安全调研报告很有帮助…放心,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船上的人看着林奇递过来的表格,面面相觑。船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和海水:”那个…我们的船真的要沉了…能不能先救人?”
“理解理解!”林奇认真地点点头,”所以请尽快填写,我们抓紧时间。第一个问题:您认为导致船只进水的主要原因是什么?A.船体老化,B.碰撞事故,C.制造缺陷,D.操作失误…”
眼看着船只又下沉了一些,海水已经漫到甲板,船员们终于忍不住了:”求求你先救我们吧!表格我们待会再填!保证填!”
“好吧好吧。”林奇遗憾地收起表格,”那么改用快速访谈形式。请问——”
他的话还没说完,船只终于彻底失去了浮力,猛地向下沉没,船员们全部掉进了海里,顿时惊呼声和呛水声此起彼伏。
“糟糕!访谈被迫中断…”林奇连忙上前救援,”不过这样也好,可以实地观察落水者的自救行为和心理反应。”
他一边把船员们一个个救起来,送到相对安全的礁石上,一边继续他的调研:”现在感觉如何?海水温度是否在可接受范围内?您认为现有的救生设备是否足够?落水时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被救的船员们瑟瑟发抖,看着这个一边救人一边做记录的青年,心情复杂。但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还是配合地回答着问题。
“冷…很冷…”
“救生圈…漂走了…”
“我想着我老婆…”
“能不能先给我们条毛巾…”
当林奇终于把所有人都救到安全地带时,他已经完成了一份相当详细的《海上遇险行为分析与救援效率评估报告》。
“感谢各位的配合!”林奇满意地合上本子,”作为回报,我已经用特制的强化泡泡把诸位的船只暂时固定住了。等海水排干后应该还能使用,不过建议进行全面检修。”
船员们看着那个被巨大泡泡包裹着的沉船,表情复杂。泡泡在阳光下闪烁着七彩的光芒,看起来既梦幻又诡异。
“那个…请问你是?”船长忍不住问道,他注意到这个青年不仅救援手法专业,而且体力惊人——单手就能把成年男性从海里提上来。
“我是独立社会调查员林奇。”林奇递上一张自制名片,名片居然还是防水的,”如果后续船只维修过程中遇到任何问题,或者想要参与更深入的海上安全调研,欢迎随时联系我。我的收费标准很合理,主要是数据共享和调研配合。”
船员们看着名片上”专业社会调查,价格公道,数据准确”的字样,以及下面一行小字”承接各类田野调查、数据收集、社会问题分析”,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海军巡逻舰特有的汽笛声。显然是附近的观察哨发现了这边的异常情况,派出了救援力量。
“海军来了!”船员们惊喜地喊道,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林奇也眼睛一亮:”太好了!可以继续刚才被打断的海军交通方式调研!也许还能问问他们关于监视计划的细节!”
他兴冲冲地朝着海军军舰的方向游去,速度之快让船员们目瞪口呆。
“他…他真的要去找海军做调研?”一个年轻船员难以置信地问,”刚才海军大将不是才被他气跑吗?”
“我听说最近香波地群岛来了个古怪的家伙,”船长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连黄猿大将在遇到他之后都请假休息了三天…该不会就是他吧?”
众人看着林奇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刚才的遭遇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至少,他们还活着,船也保住了,虽然需要配合完成一堆莫名其妙的调研…
而此刻的海军巡逻舰上,士兵们正在紧张地观察着海面。舰长拿着望远镜,仔细查看情况。
“报告!发现遇难船只,已经被泡泡固定。幸存者都在礁石上,看起来状态良好…等等,那是什么?”观察员突然惊呼。
只见海面上,一个人正以堪比鱼雷的速度朝着军舰游来,手里还高高举着一个小本子,嘴里似乎在大声喊着什么。
“停下!立即停下!否则我们要开枪了!”舰长通过扩音器发出警告,同时示意炮手做好准备。
然而那个人不仅没有停下,反而游得更快了,同时用清晰洪亮的声音喊道:
“海军同志们!我是社会调查员林奇!想要对海军军舰的航行性能和相关作业流程进行调研!请问能否让我登舰参观?我保证不会干扰你们的正常工作!”
全体海军:”???”
舰长揉了揉眼睛,又调整了一下望远镜的焦距,确认自己没看错。一个人在海里游得比鱼还快,还说要调研军舰性能?这是新型的海贼诈骗手段吗?
“这…这是怎么回事?”舰长茫然地问身边的副官。
副官咽了口唾沫,脸色有些发白:”长官,我…我想起来了。本部最近有个内部通知…说如果遇到一个自称社会调查员的黑发青年,行为古怪,喜欢问各种问题…最好…最好假装没看见…”
“为什么?”舰长困惑地问,”难道是某个贵族的子弟?”
“不…不是…”副官的声音有些颤抖,”因为…因为据说黄猿大将在遇到他之后,直接请假休息了三天…战桃丸准将说大将需要’心理恢复期’…”
舰长看着越来越近的林奇,突然完全理解了黄猿的感受。他当机立断:
“全舰听令!”舰长深吸一口气,”立即转向!最大航速!离开这里!”
“可是长官,那些遇难者…”舵手犹豫地问。
“他们看起来挺安全的!有那个…那个调查员在呢!快走!”舰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在船员们困惑的目光中,海军军舰以近乎逃命的速度调转方向,引擎全开,迅速离开了现场,只留下一道翻滚的白色航迹。
林奇看着远去的军舰,遗憾地叹了口气:”海军同志似乎很忙啊…看来军舰性能的调研要改天再进行了。”
他转身游回礁石,对惊魂未定的船员们说:”看来海军有紧急任务。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用特制泡泡带各位回香波地群岛。顺便在路上完成《不同救援方式效果对比》和《遇险者心理变化轨迹》的问卷调查…”
船员们看着这个连海军都要避让三分的”社会调查员”,突然对返回香波地群岛的旅程感到一丝不安。但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那个…林奇先生,”船长小心翼翼地问,”您的泡泡…安全吗?”
“绝对安全!”林奇信心满满地说,”我已经对泡泡的承重性、透气性和稳定性进行过多次测试。最高纪录是承载过五吨重的海王类样本——虽然那次测试导致样本活性受损,但泡泡本身完好无损!”
船员们:”……”
他们突然开始认真考虑,是不是游回去会比较安全。
而这一切,都被远处某个潜伏的记者用高倍望远镜看得一清二楚。这个记者原本是来拍摄海军救援行动的,却意外收获了大新闻。
“太棒了!”记者兴奋地记录着,”神秘调查员吓退海军,黄猿大将疑似需要心理辅导…明天的头条有了!”
至于林奇,他正忙着整理今天收集到的海量数据,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了香波地群岛最令人头疼的存在。而他的”社会调查”,还在继续…
“接下来应该进行海军监视流程的预调研,”他认真地规划着,”还有光速移动的民用化可行性研究…啊,事情真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