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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枯枯戮山的订婚仪式,果然没超出维兹的预料——满是肃杀,又透着股诡异,诡异里还掺了点揍敌客家独有的、硬核到不行的浪漫。

没有吵吵嚷嚷的宾客,只有家族核心成员,再加几个资格最老的管家。

场地选在主宅最隐蔽的宴会厅,烛火摇摇晃晃,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冰冷的石壁上,活像一场秘密集会。

维兹和伊尔迷穿着那套“耐撕裂、防毒素”的订婚礼服,肩并肩站在中间。流程简单到让人发指:

交换信物——伊尔迷送了套特制念钉,维兹回了把自己打磨的匕首,俩物件都实用得过分。

接着在家族谱上签字,最后由席巴宣布婚约成立。

全程下来,伊尔迷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只是完成了项日常任务,连眼皮都没多眨一下。

维兹倒有点紧张,签字的时候,手都差点握不住笔,总觉得自己在签什么卖身契。

他偷偷瞄了眼伊尔迷,正好对上对方的视线。伊尔迷的猫眼在烛光下格外深邃,里面好像藏着点……满意?

仪式一结束,基裘夫人就激动地掏出手帕(谁能解释下她为啥有手帕?)擦不存在的眼泪,电子眼亮得快闪瞎人。“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们揍敌客家最完美的组合终于成了!”

席巴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成果”。桀诺爷爷则笑眯眯地拍了拍俩少年的肩膀,语气轻松得像在祝贺他们找到合租室友:“以后就是一家人啦,要好好相处哦。”

最让维兹无语的是订婚宴席。菜看着精致,营养也均衡,可味道……还是熟悉的“维持生命体征”风格,吃不出半点烟火气。

唯一不同的是,每个人面前多了小杯据说藏了多年的佳酿——当然,未成年人只能浅尝一口意思意思。

伊尔迷端起自己那杯,看了看,又转头看了看维兹,然后非常自然地把自己杯子里那点酒液,全倒进了维兹杯里。

维兹:“???” 这又是啥操作?

“酒精会影响神经反应速度。”伊尔迷一本正经地解释,语气跟在分析任务风险似的,“你喝就好。”

维兹:“……” 合着我看起来像神经反应速度能随便造的人?他盯着杯里多出来的酒,哭笑不得。这算……揍敌客版交杯酒?

订婚仪式后的日子,好像也没啥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俩还是一起训练,一起出任务,一起吃饭——伊尔迷依旧执着地把不爱吃的菜拨给维兹。

硬要说有啥不一样,那就是伊尔迷的“所有权”意识,好像更理直气壮了。

就像现在,维兹在藏书室查资料,伊尔迷坐在对面,手里捧着本厚厚的《大陆毒物图鉴》,可目光总时不时飘到维兹身上,跟雷达似的。

当负责打扫藏书室的年轻男仆第三次“路过”维兹所在的区域,目光第三次“不经意”扫过维兹低头看书的侧脸时,伊尔迷“啪”地合上了书。

“你,”他看向那男仆,声音平平的,却带着无形的压力,“调去兽栏。现在就去。”

男仆脸“唰”地白了,连问都不敢多问,立马躬身退下,跑起来的速度堪比逃命。

维兹从书里抬起头,无奈地看着伊尔迷:“他又怎么了?”

“他看了你三次。”伊尔迷重新打开书,语气跟说“今天下雨了”似的平常,“频率太高,意图不明,有潜在风险。”

维兹扶着额头叹气:“他就是个打扫卫生的!”

“风险和职位没关系,只看意图。”伊尔迷抬眼看他,眼神认真得过分,“你现在是我未婚夫,需要更高的安全警戒级别。”

未婚夫……这三个字从伊尔迷嘴里说出来,带着种奇怪的郑重感。维兹脸颊悄悄发热,赶紧低下头假装看书,心里却有点莫名的甜。行吧,这醋吃得虽然没道理,但……好像还不坏?

几天后的下午,下着蒙蒙细雨,训练临时取消了。

维兹窝在房间窗边的软榻上,看着窗外被雨水打模糊的山景,手里无意识地摆弄着伊尔迷送的订婚礼物——那套念钉。

钉子被打磨得格外光滑,尾部还刻着细微的、属于伊尔迷的标记,摸起来有点硌手,却很安心。

门被轻轻推开,伊尔迷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个小盒子,不是平时装薄荷糖的那种,而是个更精致的木匣,上面还雕了简单的花纹。

“给你的。”伊尔迷把木匣递过来,语气没什么起伏,却不像平时递任务文件那么随意。

维兹疑惑地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对款式简洁的黑色耳钉,材质看着很特殊,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幽光。

“这是?”他拿起一枚,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通讯器,改良版的。”伊尔迷解释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木匣边缘,“定位更准,信号更稳定,防水防干扰性能也提升了。必要的时候,还能释放微电流麻痹近距离接触的人。”

他顿了顿,补充了句,声音轻了点:“我也有同样的一对。”

维兹捏着耳钉,心里忽然软了一下。这礼物太“伊尔迷”了——实用,还带着点藏不住的掌控欲。

可他看着伊尔迷那双好像藏了点期待的猫眼,突然懂了这背后的意思:这是另一种联结,比婚约更具体,比念钉更私密。

“帮我戴上?”维兹把耳钉递回去,指了指自己的左耳。

伊尔迷愣了一下,好像没料到他会提这要求。他接过耳钉,指尖因为常年用念钉,带着点微凉的薄茧。

他慢慢靠近维兹,动作有点生涩,小心翼翼地找耳洞的位置,生怕戳疼他。

两人靠得特别近,呼吸都能缠在一起。维兹能闻到伊尔迷身上淡淡的味道,混着雨水的清冽和他身上特有的冷意,意外地好闻。

伊尔迷的指尖偶尔擦过他的耳廓,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从耳朵一直传到心口。

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戴好。伊尔迷稍稍退开,盯着维兹的耳朵看了几秒,点了点头:“可以。”

维兹摸了摸左耳上的耳钉,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却好像带着伊尔迷的体温,牢牢钉在了他的生命里。

他拿起另一枚耳钉,对伊尔迷说:“低头。”

伊尔迷很顺从地低下头,柔软的黑发垂下来,扫过维兹的手背,有点痒。

维兹踮起脚,仔细地帮他把耳钉戴在右耳上。这过程比他想的要难,得一边稳住手,一边注意别弄疼伊尔迷。

戴好后,伊尔迷直起身,抬手摸了摸自己耳朵上的新物件,猫眼里闪过一丝新奇,好像在确认这东西是不是真的能用上。

“这样,”维兹看着两人耳朵上成对的耳钉,忍不住笑了,“就算隔得很远,也知道你在哪里了。”

伊尔迷盯着他的笑容看了几秒,没说话,然后伸出手——不是碰耳钉,而是轻轻揉了揉维兹的头发。

动作还是有点僵硬,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自然,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嗯。”他应了一声,声音里好像掺了点软乎乎的暖意。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光。

两人并肩站在窗边,耳朵上的耳钉闪着同款的幽光,像两颗小小的星星。

婚约是家族定下的契约,可这对耳钉,更像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笨拙又真诚的誓言。

维兹想,或许和这个别扭又霸道的家伙绑定一辈子,也没那么可怕。

毕竟,他给的“糖”,虽然包装奇怪,口味清奇,但……甜度好像刚刚好。

而他们都不知道,在主宅的另一头,基裘夫人正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电子眼里闪烁着比以往更狂热的光芒,声音又轻又期待:“很快了,我亲爱的奇犽……你很快就会有两个非常‘特别’的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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