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话就像一颗炸弹，瞬间点燃了曲娟心中的怒火。她腾地一下站起来：“不可能！我儿子从小就老实，不会学坏的！”
“我也希望不是。”我继续火上浇油，“可是您想想，他现在对您的态度，跟以前比是不是变了？”
“以前他什么事都跟您商量，现在呢？办信用卡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说，这正常吗？”
曲娟被我说得心烦意乱，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不行，我得问问去。”
“这个混账东西，翅膀硬了就想瞒着我？我白养他了！”
当天晚上，宋凯刚进门，曲娟就迫不及待地逮住他。
“凯凯，你是不是办了大额信用卡？”
宋凯正要换鞋，听到这话顿了一下：“办了，怎么了？”
“办那个干嘛？”曲娟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质疑，“咱家又不缺钱，你办十几万的额度想干什么？”
“以防万一呗，现在谁没有信用卡。”宋凯随口回答，但语气里有些不耐烦。
曲娟不依不饶：“额度多少？准备用来干什么？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什么花销？”
宋凯终于抬起头，眉头皱了起来：“妈，您管得也太宽了吧？我办个信用卡还要向您汇报？我都三十岁了！”
“三十岁怎么了？你是我儿子，我不管谁管？”曲娟的声音瞬间拔高，
“以前你有什么事不都跟我说吗？现在怎么了？有秘密了？是不是被某些人教坏了？”
这时我适时插话，语气里带着关切：“凯哥，别跟妈发脾气，妈也是关心你。”
“而且办大额信用卡确实应该跟家里人商量，万一控制不住消费怎么办？”
然后我转向曲娟：“妈，您也别太担心，凯哥这么懂事，肯定不会乱花钱的。”
“他心里最重要的永远是您，这一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
宋凯听我这么说，脸色缓和了一些，但曲娟却更加愤怒了。
“最重要的是我？”曲娟冷笑，“那为什么瞒着我办信用卡？我看他现在心里只有媳妇，没有妈了！”
“妈，您这话说得太重了。”我假装为宋凯辩护，“凯哥心里肯定是您第一位，我只是个外人。”
然后我转向宋凯，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凯哥，妈担心你也是应该的，你就把信用卡的事跟妈说清楚吧。”
宋凯被夹在中间，显得很烦躁：“有什么好说的？就是个信用卡，现在人人都有。妈，您别疑神疑鬼的。”
“疑神疑鬼？”曲娟更加愤怒，“我养了你二十八年，现在连问一句都成了疑神疑鬼？”
“宋凯，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就是为了让你这样对我？”
“妈，您怎么说话的？”宋凯也有些生气了。
“我怎么说话的？我说错了吗？”曲娟眼泪都要出来了，“以前你有什么事都跟我商量。”
“现在呢？娶了媳妇就不要妈了，是不是？我算什么？我在这个家还有地位吗？”
宋凯烦躁地摆手：“我累了，先回房了。妈，您别瞎想了，我什么时候不要您了？”
说完他就走了，留下曲娟在客厅里气得直哆嗦。
我赶紧给她倒水：“妈，您别生气，凯哥可能是工作压力大，脾气不好。他心里还是最爱您的。”
“最爱我？”曲娟端着水杯，眼神恶毒地看着我，“我看是某些狐狸精给他灌迷魂汤了！”
“林梨，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是故意挑拨我们母子关系！”
我装作很委屈的样子：“妈，您这话让我怎么接？我巴不得你们母子和睦呢，我挑拨你们干什么？对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曲娟冷笑，“你想独占我儿子，想当这个家的女主人！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曲娟说着，眼神变得更加恶毒：“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想把我气死，然后你好继承我们家的财产。”
“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我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擦眼泪。这副委屈的样子，让刚从房间里出来的宋凯看到了。
“妈，您怎么又说梨梨了？她做错什么了？”宋凯走过来，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
“我说她什么了？”曲娟理直气壮，“我说的都是实话！这个女人心机深得很，表面装得无辜，实际上坏得流脓！”
“什么坏？梨梨哪里对不起您了？”宋凯护着我，“她嫁到咱家三年，任劳任怨，您为什么总是针对她？”
曲娟被儿子这样维护我，气得险些昏厥：“好啊，现在连你也向着她了！宋凯，你忘了是谁生的你，是谁养的你吗？”
母子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了。而我，就像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在一旁默默承受着所有的委屈。
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
5
经过几轮交锋，我发现曲娟已经开始对我产生强烈的戒备心理。是时候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第二天早上，我故意在宋凯面前提起工作的事。
“凯哥，我想出去找个工作。”我试探性地说道。
宋凯正在喝豆浆，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找工作？家里又不缺钱，你找什么工作？”
“我不能总在家闲着啊，这样下去我都要废了。”我理直气壮地说，“而且我们要是以后有孩子，总得多攒点钱吧。”
“再说了，我在家，妈总是心情不好，出去工作也能避免一些冲突。”
宋凯想了想，觉得我说得有道理：“也行，那你想做什么？”
“还是教书吧，我毕竟是师范毕业的。”我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
“城东有家私立学校在招老师，待遇挺不错的，我想去试试。”
话音刚落，曲娟就从厨房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
“教什么书？”她的声音尖锐得像指甲划黑板，“女人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抛头露面算什么？你想学那些不要脸的女人，在外面勾三搭四？”
“妈，现在什么时代了，女人也要有自己的事业。”我据理力争，“您看隔壁王婶，人家也在外面上班，家庭事业两不误。”
“事业？”曲娟差点被气笑了，锅铲在手里挥舞着，“你的事业就是给我们宋家生儿子，传宗接代，其他的都是胡说八道！”
“你一个连孩子都生不出来的废物，还想什么事业？不要脸！”
我故意激她：“妈，您这思想也太落后了吧？现在连农村的女人都出去打工呢，您这样说，让人听了会笑掉大牙的。”
“落后？你说我落后？”曲娟气得脸都红了，“我落后个屁！我这是为了这个家好！”
“你一个女人出去抛头露面，让人家怎么看我们宋家？说我们家教不严，媳妇不守妇道！”
“怎么看？”我反问道，“看我们家媳妇有本事，能赚钱贴补家用？还是看我们家婆婆开明，支持媳妇自立自强？”
“放你娘的屁！”曲娟爆了粗口，“女人就应该在家里守着，生孩子带孩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你想出去工作，无非就是想勾搭野男人，我见过你们这种货色！”
宋凯在一边有些为难：“妈，现在双职工家庭很正常的，梨梨想出去工作也没什么不对。”
“没什么不对？”曲娟转而攻击儿子，“宋凯，你是不是傻？女人一出去工作，眼界高了，心野了，到时候看不上你怎么办？”
“她们在外面接触的男人多了，难保不会红杏出墙！”
“妈，您想太多了。”宋凯无奈地说。
“我想太多？”曲娟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儿子，“你个死脑筋！女人心眼最多了！”
“她现在这样，明摆着是嫌弃这个家了，想找借口跑路！”
我拿出手机，故意让曲娟看见：“妈，您再说一遍，我录下来发到业主群里，让大家评评理，看看现在还有没有人支持您的观点。”
曲娟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嘴上依然不饶人：“你录什么录？心虚了是不是？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有什么心虚的？”我冷笑，“我只是想让大家听听，现在还有没有婆婆会说出‘女人出去工作就是想勾搭野男人’这种话。”
最终，在我的坚持和宋凯的支持下，我还是去了那家私立学校面试，并且顺利入职。
曲娟气得不行，当天晚上就跟宋凯大吵了一架。
“都是你惯的！”她指着宋凯的鼻子骂，“现在她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连个女人都管不住，要你干什么？”
看到宋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知道这对母子之间的裂痕在渐渐扩大了。
6
我开始上班后，曲娟对我的敌意更加明显了。她开始在小区里到处散布我的坏话，试图用舆论压力让我屈服。
“哎呀，你们说现在的年轻女人都怎么了？”曲娟跟几个邻居大妈在小区花园里聊天，声音故意放得很大，
“结婚三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还成天往外跑，指不定在外面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可能是工作忙吧，现在年轻人压力大。”韩婆婆试图为我说话，她一直是个比较公正的人。
“工作？”曲娟撇嘴，语气里满是讽刺，“我看是心野了，不想生孩子，只想着自己享受。”
“现在的女人啊，都自私得要命，只知道打扮自己，哪里还有半点女人样？”
“也不能这么说吧，万一是身体原因呢？”另一个邻居小心翼翼地说。
“身体原因？”曲娟阴阳怪气地笑了，眼神里带着恶毒的暗示，“反正吧，我们家凯凯是绝对没问题的，身体壮得像头牛。”
“问题出在哪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有些人就是天生的石女，这辈子注定绝户。”
这些话很快就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知道，是时候反击了。
第二天下午，我特意买了一些新鲜水果，主动找几个邻居大妈聊天。
“梨梨啊，听说你在新学校工作得挺好的？”韩婆婆关心地问道。
“还行，同事们都挺好的，孩子们也很可爱。”我笑着回答，“做自己喜欢的工作，感觉很充实。”
“那就好，年轻人有自己的事业总是好的。”韩婆婆点点头，然后欲言又止，
“就是……你婆婆好像对你工作这事很有意见？”
我苦笑一声：“大妈，说到这个我就委屈了。我也不知道妈为什么会这样看我。”
“怎么了？”几个大妈都来了兴趣。
我叹了口气，做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妈总是跟别人说我不想要孩子，说我只想着自己享受。”
“可是大妈们，我比谁都想要孩子啊！这三年来，我天天盼着能怀上，可是……”
我停顿了一下，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可是什么？”一个大妈追问。
“说出来怕大家笑话。”我装作很为难的样子，“我们去医院检查过好几次，医生说我一切正常，身体非常健康，完全具备生育能力。”
几个大妈面面相觑，韩婆婆小心地问：“那问题出在哪里？”
我更加为难地说：“医生说，如果女方完全正常，那问题可能……可能是在男方身上。”
“医生建议我老公也做个全面检查，但是我婆婆死活不愿意，说男人不可能有问题。”
这话一出，几个大妈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啊。”韩婆婆同情地看着我，“那你可真是受委屈了。”
“是啊，三年了，整整三年。”我继续添油加醋，“我每个月都满怀希望，每个月都失望而归。”
“婆婆还总说是我的问题，我心里真的很痛苦。有时候晚上偷偷哭，都不敢让家里人知道。”
“你婆婆还在外面说是你不想要孩子。”一个大妈愤愤不平，“这不是颠倒黑白吗？”
“算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表现得很大度，“我理解妈的心情，她也是着急要抱孙子。可能是我沟通得不够好，让她产生了误会。”
“沟通什么沟通？明明是她不讲理！”另一个大妈说，“都什么年代了，还把责任全推到女人身上。”
我摇摇头：“妈也不容易，她那一辈的人思想比较传统。我只是希望能尽快找到问题所在，这样大家都能安心。”
这些话很快就在小区里传开了，而且越传越详细。
到了曲娟耳朵里，已经变成了我在外面说她儿子不行，说她是恶毒婆婆。
当天晚上，曲娟气冲冲地冲进家门。
“林梨！你在外面说什么了？”她一进门就开始咆哮，脸色阴沉得像要杀人。
“我说什么了？”我装无辜，一边继续在厨房里做饭。
“你到处说凯凯有问题？说我是恶婆婆？”曲娟咬牙切齿，“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敢在外面败坏我们家的名声？”
“妈，我没有啊。”我否认，“我只是说我们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我没问题而已。”
“那你的意思就是凯凯有问题？”曲娟步步紧逼，眼神恶毒得像毒蛇。
“妈，您别激动。”我故作委屈，“我只是实话实说，医生确实说我没问题。至于凯哥……如果他也能配合检查，那就能水落石出了。”
“放你妈的狗屁！”曲娟爆了更恶毒的粗口，“我儿子从小身体就好，比谁都强！哪有什么问题？你这个天杀的贱货，专门会颠倒黑白！”
“妈，那您说这三年为什么没有孩子？”我反问，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
“女人生不出孩子，当然是女人的问题啊！”曲娟歇斯底里道，“我儿子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这时宋凯下班回来，听到我们在争吵。
“怎么了？又为什么事吵？”他疲惫地问。
“你媳妇在外面造谣！”曲娟立刻告状，“说你有病，说我虐待她，败坏咱家名声！”
宋凯看向我：“梨梨，你说什么了？”
我委屈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凯哥，要不我们再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吧？这样就能澄清传言了，也能让妈安心。”
宋凯考虑了一下：“也行，检查一下总是好的，免得外面人胡说八道。”
“不行！”曲娟坚决反对，“凯凯，你不能去检查，去了就是承认自己有问题！咱们宋家的脸往哪放？”
“妈，检查一下身体又不丢人。”宋凯不理解，“再说了，如果真的有问题，早发现早治疗不是更好吗？”
“那也不行！”曲娟蛮不讲理，“我死也不同意！宁可不要孙子，也不能让人说我儿子不行！”
宋凯皱眉：“妈，您这是什么逻辑？为了面子连孙子都不要了？”
“什么逻辑？我有我的道理！”曲娟理直气壮，“我儿子没病，不需要检查！谁说我儿子有病，我跟谁拼命！”
这话太过分了，连宋凯都听不下去了。
“妈，您这样不对。梨梨也是为了咱们家好，为什么您总是这么针对她？”
曲娟彻底疯了：“我针对她？她把你迷得团团转，把我气得半死，我还不能说她？我告诉你，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宋凯看着自己的母亲，眼中满是失望。
在他心里，某些东西正在慢慢崩塌。
“够了！”宋凯彻底爆发，“妈，您如果再这样说梨梨，我们就搬出去住！”
“搬出去？”曲娟愣住了，“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宋凯红着眼睛说，“与其天天这样吵架，不如分开住。”
曲娟彻底傻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听话的儿子会说出这种话。
而我，看着这一切，心里涌起了无法形容的快感。
三十年的母子情深，就这样被我一步步摧毁了。
7
第二天，我和宋凯搬出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家。
我们在市中心租了一套两居室的公寓，虽然不大，但很温馨。
离开的时候，曲娟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眼神空洞地看着我们搬东西。
她没有再闹，也没有再骂，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像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人偶。
我知道，她已经彻底崩溃了。
搬到新家后，宋凯明显轻松了很多。没有了母亲的约束和监视，他变得更加开朗，话也多了起来。
“梨梨，对不起。”有一天晚上，他突然跟我道歉，“这三年来，让你受委屈了。”
“没关系，都过去了。”我表现得很大度，“现在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了。”
宋凯点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但我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的。一个妈宝男，不可能因为离开母亲就彻底改变。
他骨子里的软弱和依赖性，是改不了的。
果然，没过多久，宋凯就开始想念他的母亲了。
“梨梨，我妈一个人在家，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他担心地说，“要不我回去看看她？”
“你想回去就回去吧。”我无所谓地说，“我不拦着你。”
宋凯回去后，带回来一个消息：曲娟病了。
“医生说是抑郁症。”宋凯愧疚地说，“我妈这几天一直不吃不喝，就坐在沙发上发呆。邻居们都很担心。”
我听了，心里没有一丝波澜。这是她自作自受，怪不了任何人。
“那你想怎么办？”我问。
“我想……我想接她过来住几天。”宋凯小心翼翼地说，“就几天，让她慢慢适应。”
我看着宋凯期待的眼神，心里冷笑。妈宝男果然还是妈宝男，永远改不了。
“可以。”我点头同意，“但是有条件。”
“什么条件？”宋凯急忙问。
“第一，她必须道歉，为这三年来对我的伤害道歉。”我冷静地说，
“第二，她必须接受心理治疗。第三，如果她再犯，立刻搬走。”
宋凯连连点头：“好，我跟她说。”
但是当宋凯把这些条件告诉曲娟时，她拒绝了。
“道歉？凭什么道歉？”曲娟虽然病了，但依然嘴硬，“我没做错任何事！”
“妈，您就道个歉吧。”宋凯哀求，“不然梨梨不会同意的。”
“不同意就不同意！”曲娟冷笑，“我宁可死在这里，也不会向那个狐狸精低头！”
最终，曲娟还是没有搬过来。她一个人住在那个大房子里，慢慢地被孤独和悔恨吞噬。
而我，看着宋凯每天为母亲担心的样子，心里越来越清楚一件事：我们之间已经没有未来了。
一个月后，我做了一个决定。
“宋凯，我们离婚吧。”
宋凯正在看电视，听到我的话，手里的遥控器掉在了地上。
“梨梨，你说什么？”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我说我们离婚。”我平静地重复了一遍，“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为什么？”宋凯急了，“我们现在不是过得挺好的吗？”
“好？”我摇头，“这只是表面上的好。宋凯，你心里最重要的永远是你妈，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不是的，你才是最重要的。”宋凯急忙解释。
“是吗？”我冷笑，“那为什么你每天都在想她？为什么你总是担心她？为什么你总是想回去看她？”
宋凯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你看，你自己都说不出来。”我继续说，“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还在为妈妈的情绪负责，这样的人，我要来干什么？”
“梨梨，我可以改的。”宋凯哀求，“给我一个机会。”
“改？”我摇头，“你已经三十岁了，性格已经定型了。”
“而且，即使你真的能改，那也不是真正的你。我要的是一个独立的男人，不是一个被迫改变的妈宝男。”
宋凯沉默了很久，最终苦涩地说：“如果我一定要在你和我妈之间做选择呢？”
“那你选择你妈吧。”我毫不犹豫地说，“因为这样对你来说最轻松，也最符合你的本性。”
宋凯看着我，眼中满是痛苦和不舍。但他没有再争辩，因为他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一周后，我们去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
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终于，我重新获得了自由。
宋凯看着我，最后说了一句：“梨梨，希望你能幸福。”
我点点头：“你也是。希望你能早日学会独立。”
说完，我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自由的感觉，真是太美好了。
8
半年后，我用离婚分到的财产在郊区买了一套小公寓。房子不大，但装修得很温馨，完全按照我的喜好来。
最重要的是，这里只属于我一个人。
我在新学校的工作越来越出色，已经成为了年级组长。
偶尔，我会听到关于宋凯和曲娟的消息。
韩婆婆告诉我，宋凯搬回去和他妈一起住了，但是母子关系已经不像以前那么亲密了。
曲娟的抑郁症时好时坏，经常会无缘无故地发脾气，宋凯也变得沉默寡言。
“他们现在都不怎么出门了。”韩婆婆说，“看起来都很憔悴。曲娟有时候还会在楼道里自言自语，说什么都是那个狐狸精害的。”
我听了，心里没有任何波澜。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与我无关。
“梨梨，你不恨他们吗？”韩婆婆好奇地问。
“恨？”我想了想，“恨是最没用的情绪。与其浪费时间恨别人，不如把时间用来爱自己。”
韩婆婆点点头：“你说得对，你现在这样挺好的。看起来比以前精神多了。”
确实，现在的我，每天都过得很充实。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不用忍受任何人的刁难，不用为了所谓的“家庭和谐”委屈自己。
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几点睡就几点睡。
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再也不用担心有人说我败家。
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