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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沈俊霖喉结滚了滚,面上愈加歉疚,
“夏夏,我可能是公司的事情太忙了,所以一时着急……”
“你等着,我现在回家给你弄。”
说着,沈俊霖快步走出了门外。
伴随着“砰”地一声关门声,池夏夏刚压下去的情绪瞬间喷涌而出。
她记得,她刚住进沈俊霖家时,沈俊霖便亲自手写了一份她的饮食禁忌给了下人。
她笑他没必要,时间长了,下人自然也就知道了。
他却一脸认真地对她说,只要是她的事情,就有必要,就不是小事情。
如今,她刚生完孩子,他送来的第一顿饭,便是致她过敏的红枣银耳羹。
原来,沈俊霖讲出的话,只在讲出口的那一秒钟奏效。
眼泪越流越多时,她看见了江月眠发来的消息,
“你也重生了吗?姐姐。”
“只不过这次,姐姐,你竟然还傻乎乎地以为你的第一个儿子,还活着。”
“实话告诉你吧,那个臭小子,一个月前便被我打死了。都有新的血包了,我为什么还要留着他呢?”
霎那间,五雷轰顶。
手机掉落在地,碎裂的屏幕上,儿子被折磨至死的监控正在眼前播放。
她看着他明明已经五岁的年龄,却瘦弱地像是两三岁的孩子。
浑身上下,几乎没一块好皮肤。
胳膊大腿,满是淤青和针孔。
她看着江月眠一点点的拿出针抽出一管又一管的血,
直至最后,她那仅见过一面的孩子,就这样一点点地断掉了呼吸。
孩子……
她的孩子……
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池夏夏只觉得喉间被一条毒蛇狠狠勒住一般,令她喘不上来气。
脑海里想起第一次沈俊霖刚得知她怀孕时,喜得又哭又笑,
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了沙发上,而他却双膝跪在了地上,
“夏夏,真好。真好,我也有孩子了。”
“你放心,等孩子一出生,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们。”
胆汁混着胃里的酸水一起被吐出来时,池夏夏一步步挪到了隔壁病房。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见她进门,江月眠似乎并没有太多意外,反倒一脸坦然,
“姐姐,你是来找我算账的吗?”
“不过很可惜,你儿子的血,大补。”
听见这句,池夏夏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女人,恨不得下一秒便要冲上去将她掐死。
可她知道,她现在不能这样做。
指甲陷进肉里,掐出血来。
可池夏夏却觉得,那远远比不上她心里的痛。
她咬紧牙齿,一字一句道,
“为什么?”
她不信江月眠有什么疑难杂症,更不信她会靠着喝她儿子的血来维持生命。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上一世,姐姐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我若是不喝,我恐怕早就活不到现在了。”
“我不信。”
池夏夏执拗的抬眸,梗着脖子说道。
门外的脚步声愈来愈近,见状,江月眠走下床,慢慢凑近了她的耳朵轻声道,
“姐姐,信不信的,由不得你,就像下一秒,你说,俊霖会信谁呢?”
话音未落,江月眠“啪”地一声,巴掌便落在了自己脸上。
“啊!姐姐,你听我跟你解释。”
“我没有…没有勾搭俊霖,求你……求你把孩子还给我好不好?”
她瞬间摔倒在地,池夏夏愣住,扭头看见了沈俊霖一脸心疼的神情。
肩膀被猛地一撞,池夏夏失去重心,脑袋磕向旁边的桌角,摔在了地上。
“池夏夏,你在干什么?”
下一秒,她便听见了沈俊霖低沉阴冷的嗓音。
她想要解释,可还未开口,便被江月眠先一步抢先道,
“俊霖,你别怪夏夏姐。是我不好,是我不该来打扰你的,夏夏姐找人调查了我们,知道了我们的关系。她说…她说我们再不分开,她便抱着刚生下来的孩子跳楼。”
“俊霖,我们之间,本就不该继续,现如今,夏夏姐都知道了,你就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吧。”
江月眠眼眶通红地躺在沈俊霖的怀里解释着,那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惹得沈俊霖几次都为她轻轻擦去眼角的泪。
话音刚落,沈俊霖便轻声安慰道,
“别哭,我会解决好一切的。”
“我这么着急过来就是因为护士刚跟我打电话说,小宝已经不见了。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什么?小宝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