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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海底洞穴的出口泛着淡金色的晨光,林舟扶着涂山玥穿过光门时,指尖仍残留着玄龟信物的冰凉触感。刚浮出海面,咸腥的海风就裹着一股锐利的灵力扑面而来——林舟的右眼月亮瞳瞬间绷紧,银辉在瞳孔中流转,竟直接穿透晨雾,看到了三里外空中悬浮的数十道黑影。

“是玄鸟族的人。”涂山玥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她指尖泛起月华,在身前凝聚出一面水镜,镜中清晰映出那些黑影的模样:身着赤红色铠甲,背后展着一对燃烧着火焰的羽翼,手中握着泛着赤霞的长弓——正是黄帝麾下仅次于应龙族的嫡系势力,玄鸟族。

为首的玄鸟族族长玄烨,正悬浮在队伍最前方。他的铠甲上刻着繁复的星斗纹路,背后的羽翼比其他族人更宽,尾端泛着淡淡的金色,显然已是圣纹高阶的实力。他手中的长弓正对准海面,箭尖凝聚着一团赤红色的火焰,显然早已等候在此。

“没想到帝俊的余孽还真能解开封印。”玄烨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嘲讽,长弓微微一抬,箭尖的火焰瞬间暴涨,“不过也好,省得我再去归墟深处找你们——今日,就用你们的魂魄,祭我玄鸟族的‘焚天箭’!”

话音未落,玄烨松开弓弦,赤红色的火箭如流星般朝着林舟射来。箭尖划过空气时,竟分裂出数十道虚影,每道虚影都带着灼烧空气的高温,将海面烤得泛起白雾,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火网。

“小心!”涂山玥指尖月华暴涨,在两人身前凝聚出一道银色的光盾。但火箭撞在光盾上的瞬间,光盾就发出“滋滋”的脆响,表面浮现出无数裂纹——玄鸟族的焚天箭本就克制月华之力,再加上玄烨的圣纹修为,涂山玥的防御竟撑不住一击。

就在光盾即将碎裂的刹那,林舟的左眼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他猛地抬手,掌心泛起一道金色的光纹,正是刚学会的《日月诀》中的“日轮印”。金色光纹在空中迅速扩大,化作一轮迷你的太阳,将所有火箭虚影都吸了进去。太阳内部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却没有一丝火焰泄露出来。

“这是……帝俊的太阳之力?”玄烨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冷笑,“不过是刚学会皮毛的小子,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玄鸟族弟子,列‘焚天阵’!”

随着玄烨的命令,数十名玄鸟族弟子同时展开羽翼,火焰在他们之间流转,形成一道巨大的火环,将林舟和涂山玥包围在中央。火环中不断降下火雨,每一滴火雨都带着强烈的灼烧之力,落在海面上,竟将海水蒸发成了细小的水珠。

涂山玥的脸色更加苍白,她的月华之力在火环的压制下,运转得越来越滞涩。林舟却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将自己的太阳之力顺着她的经脉注入:“别慌,用你的月华诀引动我的太阳之力,试试‘日月交辉’。”

涂山玥心中一动,立刻运转刚学会的《月华诀》。银色的月华顺着她的指尖流出,与林舟的金色太阳之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青金色的光带。光带在空中盘旋,化作一道巨大的太极虚影,太极的阳眼喷吐着金色火焰,阴眼流淌着银色月华,将落下的火雨全部挡在外面。

“还能这么用?”玄烨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冷哼一声,“不过是些旁门左道!看我破你的太极阵!”

他背后的羽翼突然暴涨,火焰凝聚成一只巨大的玄鸟虚影,虚影展开双翼,朝着太极虚影扑来。玄鸟虚影的喙部泛着金色的灵光,显然是玄鸟族的本命神通“金喙破阵”,足以击碎圣纹中阶的防御。

林舟的左眼太阳瞳与右眼月亮瞳同时亮起,他突然想起帝俊残魂注入体内的功法口诀:“日为阳,月为阴,阴阳相济,四灵为引。”他立刻取出四灵信物和玄龟信物,将它们悬浮在身前。五色灵光从信物中涌出,融入太极虚影中——

太极的阳眼处,突然浮现出朱雀的火焰虚影,火焰瞬间暴涨三倍;阴眼处,浮现出玄武的龟甲虚影,月华变得更加凝实;太极的边缘,青龙和白虎的虚影环绕,青龙喷吐水流克制火焰,白虎挥动利爪撕裂空气。

“四灵护日月!”林舟大喝一声,太极虚影猛地扩大,与玄鸟虚影碰撞在一起。金色的喙部撞在太极的中心,却被青龙和白虎的虚影死死缠住,朱雀的火焰顺着玄鸟虚影的羽翼蔓延,玄武的龟甲则挡住了虚影的反扑。

“不可能!你不过是灵纹高阶,怎么能催动四灵之力?”玄烨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试图收回玄鸟虚影,却发现虚影已被四灵之力缠住,根本动弹不得。

林舟抓住机会,左手捏“日轮印”,右手捏“月轮印”,将两道印诀同时按在太极虚影上。太极虚影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金色的太阳之力与银色的月华之力顺着玄鸟虚影,朝着玄烨反噬而去。

玄烨脸色大变,急忙切断与玄鸟虚影的联系,背后的羽翼被反噬的力量扫中,几根燃烧的羽毛飘落下来。他踉跄着后退几步,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你……你体内有帝俊的残魂加持?”

“是又如何?”林舟的声音冰冷,他缓缓抬起灵枢剑,将四灵信物和日月之力全部注入剑身。剑身泛起青、白、红、黑、蓝、金、银七色灵光,形成一道巨大的光刃,朝着玄烨斩去,“今日,就拿你试试我这把剑的锋芒!”

玄烨不敢硬接,转身就想逃跑。他背后的羽翼燃烧起更旺的火焰,速度瞬间提升三倍,朝着远方飞去。林舟的右眼月亮瞳突然亮起,银辉锁定玄烨的背影,口中念出《日月诀》的口诀:“月痕追,日影随——日月追魂!”

一道银色的月痕和一道金色的日影从灵枢剑中飞出,如同两道闪电,瞬间追上玄烨。月痕缠住他的羽翼,日影则落在他的铠甲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玄烨发出一声惨叫,铠甲被日影烧出一道缺口,鲜血从伤口中渗出。

“今日算你命大!”玄烨咬牙切断被缠住的羽翼,化作一道红光消失在天际,“但黄帝陛下很快就会召集九大氏族,到时候,你们插翅难飞!”

看着玄烨逃走的方向,林舟没有去追——他知道,玄烨只是黄帝派来的先锋,真正的大战还在后面。他收起灵枢剑,转身看向涂山玥,发现她正捂着胸口咳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你怎么样?”林舟急忙扶住她,将一道太阳之力注入她的体内,“是不是刚才催动月华诀时伤到了经脉?”

“没事,只是灵力消耗太大。”涂山玥摇了摇头,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没想到,你的日月之力和四灵信物结合,能爆发出这么强的战力!刚才那招‘四灵护日月’,连圣纹高阶的玄烨都被逼退了!”

林舟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四灵信物,它们的灵光比之前更加浓郁,显然刚才的战斗也让信物与他的联系更加紧密。他心中一动,取出《山海经》残卷,残卷自动翻到记载日月诀的篇章,上面多了几行金色的文字:“日月初成,四灵为助,可破圣纹,难敌帝境。若想抗衡黄帝,需寻‘混沌核心’,补全帝俊残魂。”

“混沌核心?”涂山玥皱起眉头,“我在青丘的古籍中见过记载,混沌核心是上古混沌时期遗留的至宝,藏在大荒极西的‘混沌秘境’中。那里被黄帝的势力封锁,想要进去,难如登天。”

“再难也要去。”林舟握紧残卷,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黄帝很快就会召集九大氏族,我们必须在他动手前提升实力。现在,我们先回青丘,汇合青丘的力量,再做打算。”

涂山玥点头,从袖中取出灵兽袋,放出乘黄。两人跃上乘黄的背,乘黄展开双翼,朝着青丘的方向飞去。途中,林舟一直在运转日月诀,将太阳之力和月华之力在经脉中反复流转,同时尝试将四灵信物的力量融入其中——他发现,青龙信物能让他的水属性攻击更强,白虎信物能增幅力量,朱雀信物能强化火焰,玄武信物能提升防御,玄龟信物则能增强感知,五种力量与日月之力结合,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战力体系。

飞行了约莫三个时辰,青丘的轮廓终于出现在眼前。但两人刚靠近青丘,就发现情况不对——青丘的上空笼罩着一层黑色的煞气,隐约能听到厮杀声和惨叫声,显然是被黄帝的势力围攻了。

“不好!青丘出事了!”涂山玥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催促乘黄加快速度,朝着青丘飞去。

靠近青丘时,眼前的景象让两人睚眦欲裂——青丘的月桂树被砍倒,月华泉的泉水被染成了红色,无数青丘狐族的弟子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青丘的土地。围攻青丘的,是黄帝的嫡系势力——九黎巫族和饕餮族的混合部队,九黎巫族的巫祝正在念诵咒语,召唤出黑色的煞气,饕餮族的战士则挥舞着巨斧,屠杀着青丘的弟子。

“住手!”涂山玥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纵身跃起,指尖月华暴涨,凝聚成一道巨大的光刃,朝着九黎巫族的巫祝斩去。

九黎巫族的大巫祝冷笑一声,手中的骨杖泛起黑色的灵光,召唤出一道巨大的煞气屏障,挡住了涂山玥的攻击:“涂山玥,你这叛徒,还敢回来?今日,我就替黄帝陛下,灭了你青丘全族!”

林舟此时也已落地,他的左眼太阳瞳爆发出金色的阳辉,右手握紧灵枢剑,将四灵信物的力量全部注入剑身。剑身泛起七色灵光,他纵身跃起,朝着饕餮族的战士斩去:“敢伤青丘的人,我让你们付出代价!”

一道巨大的七色光刃从灵枢剑中飞出,瞬间斩断了三名饕餮族战士的巨斧,将他们的身体劈成两半。周围的饕餮族战士见状,纷纷朝着林舟围来,他们挥舞着巨斧,黑色的煞气从斧刃中涌出,形成一道巨大的斧影,朝着林舟劈来。

林舟的右眼月亮瞳亮起,银辉在身前凝聚成一道银色的光盾,挡住了斧影的攻击。同时,他左手捏“日轮印”,金色的太阳之力凝聚成一道巨大的拳头,朝着饕餮族战士的胸口砸去。拳头击中战士的铠甲,铠甲瞬间碎裂,战士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这小子好强!”九黎巫族的大巫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手中的骨杖再次挥动,召唤出无数道黑色的煞气触手,朝着林舟袭来。煞气触手上带着强烈的腐蚀之力,所过之处,地面都被腐蚀成了黑色的粉末。

林舟的左眼太阳瞳与右眼月亮瞳同时亮起,他口中念出《日月诀》的口诀:“日月轮转,四灵守护——日月四灵阵!”

四灵信物从他的怀中飞出,悬浮在他的四周。青龙喷吐水流,白虎挥动利爪,朱雀燃烧火焰,玄武展开龟甲,日月之力在四灵之间流转,形成一道巨大的七色光罩。煞气触手撞在光罩上,瞬间被火焰燃烧、被水流冲刷、被利爪撕裂、被龟甲挡住,根本无法靠近林舟。

“不可能!你不过是灵纹高阶,怎么能挡住我的煞气?”大巫祝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试图加大煞气的输出,却发现自己的灵力竟开始被光罩吸收。

林舟抓住机会,灵枢剑泛起耀眼的七色灵光,他纵身跃起,朝着大巫祝斩去:“你的煞气,对我没用!”

大巫祝想要躲闪,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青龙的水流缠住,根本动弹不得。七色光刃瞬间斩在他的骨杖上,骨杖应声断裂,黑色的煞气从断裂处喷涌而出,大巫祝发出一声惨叫,身体被煞气反噬,化作一道黑色的烟雾,消散在空气中。

失去了大巫祝的指挥,九黎巫族和饕餮族的部队瞬间乱了阵脚。涂山玥趁机召集青丘的残余弟子,用月华诀治疗受伤的族人,同时指挥他们反击。林舟则继续斩杀敌人,他的灵枢剑每挥动一次,就有一名敌人倒下,七色光刃所过之处,敌人无不胆寒。

半个时辰后,围攻青丘的部队终于被击溃,剩下的敌人纷纷逃跑。林舟站在青丘的月华泉边,身上沾满了鲜血,灵枢剑上的七色灵光渐渐散去。涂山玥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碗月华泉的泉水:“喝点水,休息一下吧。”

林舟接过泉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泉水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身体的疲惫。他看着青丘的惨状,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对不起,是我们回来晚了,才让青丘遭受这么大的损失。”

“不怪你。”涂山玥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是黄帝太过残暴,想要一统大荒,消灭所有反抗他的势力。现在,我们有了你这股力量,终于有能力反抗他了。”

这时,青丘的大长老涂山鹤走到两人面前,他的身上带着伤,却依旧挺直了腰板:“林舟大人,涂山玥少主,现在青丘的弟子都认可你们的实力。我们愿意奉你们为主,联合其他反抗黄帝的势力,共同推翻黄帝的统治!”

周围的青丘弟子纷纷单膝跪地,齐声喊道:“愿奉林舟大人、涂山玥少主为主,推翻黄帝,重开山海!”

林舟看着眼前的众人,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他举起灵枢剑,左眼太阳瞳和右眼月亮瞳同时亮起,金色的阳辉和银色的月华在他的身后形成一道巨大的太极虚影:“我林舟在此立誓,必带领大家推翻黄帝的残暴统治,让大荒的生灵重获自由!凡愿随我者,我必不负!”

“推翻黄帝,重获自由!”青丘弟子的呐喊声在青丘的山谷中回荡,久久不散。

涂山玥看着林舟的背影,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反抗黄帝的大旗正式竖起,大荒的格局,即将改变。

就在这时,《山海经》残卷突然从林舟的怀中飞出,悬浮在他的面前。残卷的书页自动翻动,最后停在一张地图上——地图上标注着大荒极西的“混沌秘境”,旁边还有一行金色的文字:“混沌核心藏于秘境深处,需‘日月双瞳’方可开启。黄帝已派重兵驻守,此行凶险,需联合其他反抗势力同行。”

林舟看着地图,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加艰难,但只要有青丘的支持,有涂山玥的陪伴,有手中的日月之力和四灵信物,他就有信心找到混沌核心,补全帝俊残魂,最终推翻黄帝的统治。

青丘的月桂树虽然被砍倒,但新的嫩芽已经开始生长。月华泉的泉水虽然被染红,但很快就会恢复清澈。林舟站在月华泉边,看着眼前的众人,心中充满了希望。他知道,一场席卷大荒的反抗风暴,即将拉开序幕,而他,将是这场风暴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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