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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郭嘉赠酒示警的帛书,像一块投入心湖的石头,在星久(典韦)心中漾开层层涟漪。这酒,是穿肠毒药,还是结盟信号?这警告,是出于善意,还是更深的算计?

他来不及细想,曹操的亲卫便已来到帐外:“典将军,主公有请,今夜设宴,为将军与奉孝先生探得军情庆功,还请将军务必前往。”

夜宴?庆功?星久心中一凛。昨日还是帐前护卫,今日便登堂入室,与核心文武同席?这绝非简单的庆功,更像是曹操对他的一次近距离审视。“粗中有细” 的技能让他瞬间捕捉到了其中的不寻常。

“回复主公,末将稍作整理便到。”

他需要准备。换上干净的军中常服,对着粗糙的铜镜,他仔细调整着自己的表情。不能太过精明,那样会引人怀疑;也不能全然莽撞,需得符合今日“略有谋略”的表现。最终,他定格在一种沉稳中带着几分武人固有的直率,眼神坚定,却又在细节处(如聆听时微微侧头,思考时短暂凝眉)流露出与以往不同的专注。

【技能“粗中有细”生效中…角色扮演契合度提升…】

踏入曹操设宴的军帐,气氛与白日议事时截然不同。烛火通明,几张案几分列,已有数人落座。除了曹操、郭嘉、荀彧,还有夏侯惇、曹洪等宗室大将,以及一位面容刚毅、气质沉静的大将于禁。可谓曹营核心,济济一堂。

“恶来来迟,当罚酒三杯!”曹操今日心情似乎极佳,指着留给星久的位置笑道。那位置,竟在夏侯惇之下,于禁之上,已是极高的待遇。

星久(典韦)连忙告罪,依言连饮三杯。酒是烈酒,入喉如火,他却面色不变,只是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受宠若惊”的赧然。

酒过三巡,气氛逐渐热络。夏侯惇、曹洪等人开始高声谈笑,说起往日征战趣事。话题不可避免地引到了典韦身上。

“要说勇武,还得是典韦!”曹洪端着酒碗,大声道,“记得当年濮阳救驾,典韦双戟在手,于万军从中杀得吕布那厮都退避三舍,真乃天神下凡!”

众人纷纷附和,目光都聚焦在星久身上。

星久心中警醒,知道考验来了。他按照预设的“剧本”,脸上露出追忆之色,却又带着一丝不符合“莽夫”身份的沉稳,抱拳道:“洪将军过誉了。当日全赖主公洪福,韦只是尽了本分。如今想来,若当时能思虑更周祥些,或可让主公少受些惊扰。”

这话一出,帐内微微一静。连荀彧都抬眼看了他一下。以往的典韦,听到这般夸赞,定是咧嘴大笑,坦然受之,何曾有过这等“反思”?

曹操眼中精光一闪,抚须笑道:“哦?恶来如今,倒是学会复盘战事了。看来奉孝平日里没少点拨于你啊。”他将话题引向了郭嘉。

郭嘉正懒洋洋地自斟自饮,闻言笑道:“主公谬赞。典将军乃天赋异禀,一点即透。嘉不过是与将军喝了几次酒,闲聊了几句兵法趣闻罢了。”他将自己摘得干净,却又坐实了典韦的“开窍”与他有关。

星久立刻顺势道:“奉孝先生学究天人,末将愚钝,只能听懂些皮毛,让主公和先生见笑了。”

曹操哈哈一笑,不再追问,转而看向于禁:“文则,你素来严谨,对于高顺陷阵营此次动向,有何看法?”

于禁放下酒杯,肃容道:“回主公,高顺用兵,正奇相合。陷阵营攻坚能力极强,不可正面硬撼。末将以为,当依军师之策,利用地利,以逸待劳,断其粮道,挫其锐气,方可战而胜之。”

曹操点头,又看向星久:“恶来,你今日与伏兵交手,又审得情报,依你之见,文则之策如何?”

真正的考验来了!这不是问勇力,而是问战略眼光!夏侯惇等人都放下酒杯,看了过来。郭嘉也看似无意,实则专注地等待着答案。

星久深吸一口气,“粗中有细” 技能全力运转,结合他对陷阵营的了解(历史上陷阵营最终被曹操击败收编,但其过程艰难),以及今日审问俘虏得到的零星信息(陷阵营补给似乎并不充裕),沉声道:

“于将军之策,老成持重,自是上策。高顺虽勇,陷阵营虽锐,然孤军深入,利在速战。”

他停顿一下,组织语言,努力让话语更符合“武将”身份:“末将以为,除断粮道、占地利外,或可再添一策。”

“哦?何策?”曹操身体微微前倾。

“示弱。”星久吐出两个字,“高顺此人,极重名誉,欲求战功。我军可佯装未能识破其意图,甚至可令前沿部队稍作退却,示之以怯。待其骄心一起,急于求战,阵型必有疏漏。届时,元让将军伏兵骤出,击其侧翼,主公再以精锐正面压上,或可收奇效。”

这番话,既有战术(示弱诱敌),又暗合心理(激高顺之骄),虽然简单,却已远超普通战将的思维范畴。

帐内一片寂静。荀彧眼中讶色更浓,于禁则是深深看了典韦一眼,似在重新评估。夏侯惇直接拍案叫道:“好个典韦!这法子阴险……不对,是妙计!够劲!”

曹操凝视典韦良久,忽然抚掌大笑,笑声洪亮,充满了真正的喜悦:“好!好一个示弱诱敌!恶来啊恶来,你真是给了孤天大的惊喜!不仅勇冠三军,如今竟也能出谋划策了!吾得恶来,真如高祖得樊哙,光武得姚期!”

他亲自斟满一杯酒,递给典韦:“来,满饮此杯!待破了高顺,孤再为你庆功!”

星久(典韦)心中松了口气,知道这关暂时过了。他恭敬接过,一饮而尽。

【叮!成功通过核心圈子考验,初步获得谋士阶层认可。命元+10。当前命元:160/200。】

【提示:你与曹操阵营核心人物羁绊加深,未来决策将更直接影响阵营命运。】

宴会继续,气氛更加热烈。但星久能感觉到,那看似融洽的气氛下,目光更加复杂。有欣赏,有好奇,有结交之意,或许……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郭嘉不知何时凑到他身边,低声道:“将军今日对答,引经据典不敢说,分寸却是恰到好处,嘉佩服。”他话语带着酒气,眼神却清亮。

星久心中微凛,同样低声道:“全赖先生日前提醒,‘木秀于林’之语,韦不敢或忘。”

郭嘉闻言,眼中笑意更深,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多说,摇摇晃晃地回到自己座位。

宴会直至深夜方散。星久(典韦)踏着月色返回自己的营帐,夜风一吹,酒意散了些,心头却更加沉重。

今日看似风光,实则步步惊心。他展现的“细”,必须控制在一个“猛将开窍”的合理范围内,绝不能露出“换了一个人”的破绽。曹操的看重是机会,也是枷锁。郭嘉的“友谊”,更像是一把双刃剑。

他抬头望向星空,那浩瀚的银河仿佛一张巨大的棋局。而他,这颗意外落入棋盘的棋子,正在努力地想让自己变成棋手。

逆命之路,方才启程。真正的风暴,是高顺的五千陷阵营,还是这曹营之中,更加复杂难测的人心?

就在他思绪纷杂之际,一骑快马冲破夜色,直入中军,带来紧急军情:

“报——!高顺陷阵营突然加速,距我军预设伏击地点已不足三十里!”

星久(典韦)眼神一凝。大战,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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