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发现5号监房早已人满为患,仅剩一张靠近厕所的下铺。
褚天曜皱了皱眉。监狱里下铺最是糟糕,不仅空气浑浊,上铺一动就晃个不停,更恶心的是有时还会”淋浴”不明液体。
大屯和傻标作为话事人,自然占据牢房 的上铺。见褚天曜面露不悦,众人纷纷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大屯更是冷笑连连,抱臂看好戏。
这时钟天正屁颠屁颠跑过来:”曜哥,我叫钟天正,您叫我阿正就行。”他指了指自己的床位,”那是我的位置,您睡那儿就成!”
“哦?”看着这位《监狱风云》的主角,褚天曜笑了,”你是说让我睡你的床,你去睡厕所边上?”
“不不不,我最喜欢挨着厕所。”钟天正挤眉弄眼道,”这不是想请您帮个忙嘛!”这话说得实在漂亮。
这份人情卖得恰到好处,简直是把人情世故玩明白了。
“什么情况?!”卢家曜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大屯和傻标等人也都看懵了,下巴差点惊掉。
面对众人的震惊,钟天正神色如常,心里却自有盘算。
褚天曜虽然马上要倒霉,但雪中送炭总比锦上添花有用。
在对方落魄时帮一把,不过是让个床位,却能让他记自己这份情,何乐而不为?
再说了,褚天曜明天顶多挨顿揍,丢点面子。
等过几天从医务室出来,照样是双花红棍,谁敢惹他?
见钟天正多管闲事,大屯等人失望至极。
然而——
褚天曜摇头一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不用了,我有地方睡。”
说完,在钟天正疑惑的目光中,褚天曜径直走向大屯的床铺,理直气壮道:“你占了我的床!”
“啥玩意儿?!”
“搞什么鬼?!”
大屯满脑子问号,像看傻子一样盯着褚天曜。
“这是我的床,滚下去!”
“!”
大屯反应过来,勃然大怒:“妈的,你胡说什么!老子——”
话没说完,褚天曜直接一脚猛踹在床板上!
“哐!”
一声巨响!
这一脚力道刚猛,隔着床板直接把大屯踹飞,脑袋重重磕在天花板上。
“???”
“嘶——操!老子的头!”
大屯头晕目眩,眼前直冒金星。
5号监房内,除了大屯的痛哼,静得诡异。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嘴巴张得能塞个鸡蛋。
“!这也太狂了吧!”
钟天正呆呆望着褚天曜高大的背影,这才明白他刚才的话——什么有地方睡?这压根就是明抢啊!
卢家曜也看傻了,世界观彻底崩塌。
在他的认知里,人不是该老实本分、循规蹈矩吗?
怎么能这么蛮横?
简直不讲道理!
过了好一会儿——
“妈的!敢动屯哥?我弄死你!”
大屯的手下刀疤琪怒吼着扑上来。
然而下一秒——
“砰!”
刀疤琪像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床栏上。
“噗!”
他一口血喷出,脸色惨白,满眼惊恐。
其他小弟吓得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只敢畏畏缩缩地盯着褚天曜。
“都别动!”
大屯咬牙爬起来,恶狠狠瞪着褚天曜:“靓仔曜,你什么意思?非要拼个你死我活?”
“废话真多。”
褚天曜冷冷道:“两条路,要么乖乖把床让出来,要么……下半辈子躺着过。”
“你——”
大屯攥紧拳头,面目狰狞,却迟迟不敢动手。
尽管万分不甘,但褚天曜展现的强悍实力确实令大屯心生畏惧。
刀疤琪作为东星最能打的代表,竟连褚天曜的一招都接不住,像条死狗般瘫倒在地。
“呼——”
大屯强压怒火,咬牙道:”算你狠,褚天曜!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说完便跳下床铺,捂着脑袋阴沉着脸离开。
“靠!大屯居然认栽了!”钟天正兴奋地挥舞拳头,”平时拽得二五八万,现在踢到铁板了吧?”
“混江湖要么做兵——腰缠万贯包赌档,天王老子都不怕;要么做贼——就得像曜哥这样霸道!”
卢家曜张了张嘴,终究没接话。
褚天曜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突然转身:”阿正。”
“曜哥?”钟天正小跑过来。
“你睡这儿,我换你的床。”
“啊?”钟天正瞥见大屯毒蛇般的眼神,头皮发麻。可当他触及褚天曜深邃的目光时,突然心领神会。
“多谢曜哥关照!”钟天正豁出去了。
“够胆识。”褚天曜按着他肩膀,”以后在赤柱,整个香江都有我罩你。”
“冚家铲!”大屯气得浑身发抖。这分明是当众打脸!连向来圆滑的钟天正都敢和他叫板。
监仓里其他囚犯暗自咂舌。”靓仔曜”这份气吞山河的霸气确实令人折服,可惜…明日过后,这颗曜眼新星恐怕就要陨落。
这一夜显得特别难熬,5号牢房里,大屯和其他人几乎都没合眼。
晨曦微露。
又到了囚犯们放风的时间。
上。
犯人们一反常态没有分散活动,而是不约而同地聚在了一起。
看到这一幕,周围值守的狱警交换了个眼神,随即默默地转身离开。
他们接到通知,今天不需要执勤。
“昨晚都选好人手了吧?”潮州佬率先打破沉默。
“坤叔放心,我们长乐的肥尸一个顶十个绝对没问题!”
“义丰派出了最狠的角色,这次非要让’靓仔曜’尝尝厉害不可。”
“忠信义这边没问题!”
“洪兴也准备好了…”
“东星这边也都安排妥当了…”
各个帮派的话事人纷纷表态。
突然有人插话:”靓仔曜人呢?怎么还不见人影?”
“该不会是怂了吧?”
“哈哈,咱们这么多人在场,换谁都得腿软啊!”
“说不定这会儿正在厕所里吓得屁滚尿流呢!”
” ,你再说一遍试试?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劈了你!”阿天气得牙关紧咬。
自从褚天曜在食堂整顿帮规后,阿天就死心塌地跟着他。
现在听到有人侮辱自己老大,他哪能忍得住。
随着阿天的怒吼,身后和联胜的小弟们也都撸起袖子准备干架。
眼看 味越来越浓,潮州佬赶紧打圆场:”都别激动。”
“这不是还没到约定的时间嘛,急什么?”他眯着眼睛笑道,”趁这个空档,不如我来开个 ?就押今天这场立威之战!”
“押褚天曜赢的 一赔十,押他输的 十赔一,怎么样?”
哗啦——
现场顿时炸开了锅。
“真的假的?这不是白送钱吗?”
“这还用想?我押五十包烟,全副身家赌褚天曜输!”
“我押一百包!多谢坤叔关照!”
“喂,九指,你有那么多本钱吗?”
“没有就去借啊,关你屁事?”
除了和联胜的小弟,几乎所有人都押褚天曜会输——虽然赚得少,但稳赚不赔啊!
不过也有几个赌徒一咬牙押了褚天曜能赢。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大屯、傻标等话事人也纷纷下注。
唯独加钱哥无动于衷地站在一旁。
他虽然爱财如命,但从来不碰 。
他更喜欢靠真本事赚钱。
看着众人踊跃下注,潮州佬笑眯眯地指挥手下记账,丝毫不慌。
开 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庄家赔钱的。
就在这时。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我押一千包,赌我自己赢!”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褚天曜从容不迫地迈步走来。
“确实是个人物,可惜太过年轻气盛,不懂得进退之道。”
褚天曜的出现,立刻让现场一阵 动。
“曜哥,你到了!”
“曜哥!!”
天仔和和联胜的小弟们满脸兴奋。
“嗯,睡了个午觉,应该没迟到吧。”褚天曜淡淡点头回应。
“靓仔曜,果然好胆!”潮州佬略带惊讶,随即问道,“敢下这么大注买自己赢,我倒好奇,你哪来的自信?”
“怎么,不敢接?”褚天曜神色平静地反问。
“那倒不至于。”潮州佬摆摆手,“我潮州佬在赤柱开了这么多年庄,还没怕过谁的赌注,你敢押,我就敢收。”
“只不过,怕你到时候付不起啊!”
闻言,褚天曜嘴角微扬,略带戏谑:“你是担心我赖账?”
“那倒不会。”潮州佬哈哈大笑,“堂堂褚天曜的名号,就值这个价!既然你非要送我钱,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啊!”
“不必言谢,该说谢谢的是我。”褚天曜似笑非笑地摇头,随后抬眼,“行了,废话不多说,直接开始?”
见他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众人脸上纷纷浮现不满之色。
大傻更是直接跨步上前,高声道:“靓仔曜,我来领教领教!”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一片喝彩。
“好样的,大傻!狠狠教训他!”
“加油,老子可是全副身家押你身上,绝别让我失望!”
“给他点教训,看他还能嚣张多久!”
“曜哥,干翻他!”
众人起哄间,默契地让出一片空地。
空地上,褚天曜与大傻相对而立。
“双花红棍?呸!吹得天花乱坠,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大傻狞笑着脱掉囚服,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气势逼人。
相比之下,褚天曜的身形显得单薄许多,仿佛成年人与孩童的差距,似乎只要轻轻一捏,就能将他碾碎。
见状,众人心里稍安。
虽然嘴上不服,但“双花红棍”的名头仍让人忌惮。如今看来,褚天曜似乎处于劣势,众人顿时亢奋起来。
听到周围的叫嚣,大傻愈发得意,握紧拳头冷笑道:“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否则我怕你连自己脑浆都保不住!”
“就凭你?”褚天曜不屑地摇头,“大话少说,只会暴露你的底气不足。”
这番话如同长辈训斥晚辈,瞬间激得大傻双眼发红,怒火中烧。
“ ,老子今天弄死你!”
大傻再也按捺不住,怒吼一声,挥动硕大的拳头,直冲褚天曜面门而去。
这一拳势大力沉,拳风呼啸,普通人挨上恐怕瞬间断几根肋骨。
然而,褚天曜依旧神色平静,直到拳风掀起额前发丝时,才从容侧身避开。
“嗯?”
全力一击落空,大傻更加暴躁,紧接着又是一记更凶猛的直拳轰出。
而褚天曜依旧不急不缓,身形微晃,再度轻巧躲过。
校场之上,大傻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拳头胡乱挥舞,却始终碰不到褚天曜半分。
褚天曜背着手,步伐从容,脸上带着轻蔑之色:“力气不够,动作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