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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赵焱在苏默那里碰了个软钉子,还折损了李铁柱这个传话小弟(据说李铁柱回去后对苏默师兄的“医术”讳莫如深,只字不提当日细节,反而更添神秘),这口气他实在咽不下去。明着来找茬,苏默龟缩不出,阵法又棘手;来阴的,上次黑风涧的教训还历历在目。赵焱憋屈得差点道心不稳。

就在这时,他手下一个以溜须拍马著称的狗腿子,名叫孙淼的,献上了一条“妙计”。

“赵师兄,那苏默不是喜欢缩在院子里当乌龟吗?咱们就让他当不成!”孙淼挤眉弄眼,“下个月不就是外门小比了吗?虽然他不一定参加,但我们可以‘帮’他参加啊!”

“怎么帮?”赵焱没好气地问。

“嘿嘿,”孙淼阴险一笑,“我有个远房表弟在膳堂做帮工,咱们可以……在苏默常领的辟谷丹里,加点‘料’。”

“下毒?不行,戒律堂不是吃素的!”赵焱立刻否定。

“不是毒,不是毒!”孙淼连忙摆手,“就是一种……嗯,强力通肠润便的草药粉末,无色无味,混在辟谷丹里根本发现不了。效果嘛,就是让人……嗯,比较频繁地需要解决个人问题。您想啊,到时候小比擂台上,众目睽睽之下,他苏默要是突然肚子疼,急着找茅房……那画面,嘿嘿嘿……”

赵焱眼睛一亮!这计策阴损是阴损了点,但确实不违反宗门严禁伤残同门的大规矩,顶多算个恶作剧,又能让苏默丢尽脸面!妙啊!

说干就干,孙淼很快通过他表弟,将特制的“加料版”辟谷丹混入了苏默下次领取的份额中。

这一切,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苏默有个他们无法理解的习惯——他对入口的东西,尤其是这种批量发放的丹药,有着近乎偏执的“质检”流程。

这日,苏默领回新一批物资,照例先拿起一颗辟谷丹,神识沉入丹田:“真题气旋,深度扫描,分析此丹成分及药效。”

刹那间,气旋运转,反馈信息涌入脑海:

【目标:下品辟谷丹(宗门制式)】

【基础成分:黄精粉、茯苓粉、灵谷精华……符合标准。】

【异常添加物检测:发现微量‘滑肠草’萃取粉末,浓度约0.5%。】

【药效预测:服用后,将在1-2个时辰内产生强烈便意,持续时间约半个时辰。重复服用,效果累积。】

【备注:滑肠草,常见于低阶泻药配方,对修士无害,但可导致尴尬。】

苏默看着“滑肠草”三个字,脸色瞬间变得十分精彩。

好家伙!赵焱啊赵焱,你小子玩得挺花啊!不敢真刀真枪,开始搞这种下三滥的生化攻击了?

愤怒只持续了一瞬,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无语和……一丝恶作剧的兴奋。跟他玩这个?他爹的“真题库”里,连《论巴豆在不同修为境界修士体内的代谢速率》这种论文都有!

一个将计就计、反坑一把的完美计划,瞬间在苏默脑中成型。他不但要让赵焱自食其果,还要让这场戏足够“精彩”!

他先是若无其事地将那批“加料”辟谷丹单独收好,标记为“特种作战物资”。然后,他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准备工作。

第一步,改良配方。他利用气旋的知识,对“加料”辟谷丹进行了二次加工。不仅完美保留了滑肠草的药效,还加入了几种温和的辅料,使得药力发作更精准,持续时间更可控,甚至……还能带点提神醒脑的副作用,确保中招者能在“关键时刻”保持“清醒”,充分体验整个过程。

第二步,物资调包。他让一个低阶傀儡符化作的小纸人,悄无声息地潜入赵焱居住的区域,凭借气旋的扫描能力,精准找到了赵焱存放辟谷丹的储物袋,进行了“等量替换”。赵焱领到的,变成了苏默特制的“至尊加料版”。

第三步,创造机会。外门小比如期而至。苏默破天荒地主动报名参加了筑基期的表演赛(通常是给弟子展示实力、不算正式排名),并且“恰好”抽签抽到了与赵焱对决!

消息传出,外门一片哗然。一直避战的苏默竟然主动挑战赵焱?这是要一雪前耻还是自取其辱?

小比当日,演武场人山人海。大家都想看看,这两个恩怨已久的人,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

赵焱志得意满地站在擂台上,看着对面一脸“紧张”的苏默,心里乐开了花。他早上特意服用了两颗“普通”辟谷丹,确保体力充沛。就等药效发作,看苏默当众出丑!

裁判一声令下,比试开始!

赵焱为了拖延时间,故意不急着进攻,而是施展身法,围着苏默游走,口中还嘲讽道:“苏默,今天怎么不躲了?是不是终于知道躲不过了?”

苏默则显得“手忙脚乱”,施展御风诀勉强躲避,脸色似乎有些发白(其实是憋笑憋的)。

台下观众看得直打哈欠,这俩人是在玩老鹰捉小鸡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预定的药效发作时间快到了。赵焱感觉了一下,嗯,肚子好像没什么感觉,看来药效发挥还需要点时间。他决定再加把火。

“苏默!吃我一招,烈焰掌!”赵焱运足灵力,一掌拍出,声势惊人。他打算这一掌逼得苏默狼狈躲闪,最好摔个狗吃屎,然后药效刚好发作,完美!

然而,就在他灵力运转到极致,出掌的瞬间——异变突生!

一股无法形容、无法抑制、如同江河决堤般的冲动,猛地从他丹田之下窜起,直冲谷道!

赵焱的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他拍出的手掌硬生生停在半空,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腰肢诡异地扭动了一下,双腿紧紧夹住。

“噗——”一个轻微但在此刻寂静的擂台上显得格外清晰的声音,不受控制地从他身后响起。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台上姿势古怪、面容扭曲的赵焱。

苏默则适时地后退两步,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愕”与“关切”,大声问道:“赵师兄!你怎么了?可是修炼出了岔子,灵力运转不畅?要不要先暂停比试,去……去方便一下?”

“我……我……”赵焱额头青筋暴起,冷汗直流,他想说话,但一开口就生怕泄了气。那股强烈的冲动一波接着一波,考验着他元婴期都未必修得出来的括约肌强度。

“师兄!坚持住啊!”苏默的声音充满了“同门情谊”,“我看你脸色发青,定是气血逆行!万万不可强行运功啊!”

台下不知是谁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如同点燃了引线,哄笑声瞬间席卷了整个演武场!

“哈哈哈!赵焱这是怎么了?”

“看样子是吃坏肚子了吧?”

“我的天,在擂台上……这也太丢人了!”

赵焱听着周围的哄笑,看着苏默那副“真诚”担忧的嘴脸,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被反算计了!那辟谷丹……

想到这里,他又气又急,加上生理上的极度不适,终于再也忍不住——

“嗷!”他发出一声怪叫,也顾不得什么比试什么形象了,双手死死捂住屁股,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脚尖点地,快如闪电般冲下了擂台,直奔远处的茅房而去,留下了一路淡淡的、不可描述的气味……

裁判和众长老面面相觑,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苏默站在台上,望着赵焱消失的方向,无奈地耸了耸肩,对着裁判和台下众人拱了拱手,一脸“惭愧”:“唉,赵师兄定是急于求成,修炼不慎。此次胜出,实非弟子所愿。还望诸位师兄师姐以赵师兄为鉴,修行之路,切记要……脚踏实地,循序渐进啊!”

台下众人看着苏默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再回想赵焱狼狈逃窜的背影,哄笑声更大了。从此,赵焱“窜稀剑客”的名号响彻外门,而苏默“仁义无双、医术通玄”(能一眼看出赵焱气血逆行)的形象,也更加深入人心。

经此一役,赵焱彻底蔫了,据说闭了死关,短时间内是没脸见人了。而苏默,则再次巩固了他“不好惹”以及“惹了会倒大霉”的隐形地位,终于能继续安心地回去搞他的研究和种田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场闹剧的另一个意想不到的后果是:后来真有弟子修炼出问题导致腹胀气滞,会偷偷跑来向他请教“疏通”之法……苏默不得不再次搬出他那套“宁神花想象疗法”和“气血疏导理论”,勉强应付。这大概就是成名后的烦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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