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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逃离洛阳那个巨大的漩涡,韩尘一路向南,不敢有丝毫停歇。他彻底远离官道,专挑人迹罕至的山林小路而行。炼气二层的修为让他耐力大增,翻山越岭如履平地,速度远比普通旅人快上许多。

越往南走,战乱的痕迹似乎的确淡了一些。虽然依旧能见到荒芜的田地和逃难的流民,但大规模的兵灾显然少了很多。空气似乎都变得清新了几分,连带着天地间的灵气,仿佛也比浑浊的北方要活跃一丝。

这一日,他根据粗略的地图(从商队伙计那里旁敲侧击得来)和太阳方位判断,自己应该已经进入了颍川郡地界。

颍川! 这个名字在韩尘心中可是如雷贯耳。这里是三国时期顶级谋士的摇篮,荀彧、荀攸、郭嘉、戏志才、陈群……一个个星光熠熠的名字都与此地息息相关。尤其是颍川书院,更是天下士子心目中的学术圣地。

“虽然现在跑去抱荀彧、郭嘉的大腿不太现实(人家估计也看不上我这点微末道行),但既然路过,不去感受一下‘人杰地灵’的气运,岂不是入宝山而空回?” 韩尘心中好奇,决定绕点路,去颍川书院附近看看。

他当然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更不会傻到去登门拜访。他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普通的、面容被风霜侵蚀的流浪汉。

几经打听,他终于来到了颍川书院所在的山麓。书院并未建在闹市,而是依山傍水,清幽雅致。远远望去,一片青砖黛瓦的建筑群掩映在松柏之间,朗朗的读书声随风隐约传来,透着一股与乱世格格不入的宁静与祥和。

韩尘没有靠近,而是在书院外围的山林里找了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远远眺望。同时,他悄悄运转灵力,并借助怀中小瓶的感应,去体会此地的“气运”。

果然与众不同!

与洛阳那种庞大、混乱、充满毁灭气息的龙气深渊不同,颍川书院上空弥漫的,是一种清正、纯粹、充满智慧灵光的气场!那是由无数莘莘学子的文思、才华和浩然正气汇聚而成,如同一条清澈见底的智慧之河,在山林间缓缓流淌。

小瓶对此地的气运反应也很平和,甚至传递出一丝“舒适”的感觉,仿佛在沐浴春风。它不再像在洛阳那样冰冷抗拒,而是开始缓慢地、自发地吸收着空气中那微弱的、富含灵性的文运之气。

“难怪能出那么多王佐之才!这地方,风水真好!” 韩尘啧啧称奇。他虽然吸收不到多少(这种文运与他功法不太契合),但身处这种环境中,也感觉心神宁静,思维都敏捷了几分。

他注意到,书院门口并非空无一人。有一个须发皆白、穿着朴素葛袍的老者,正拿着一把大扫帚,慢悠悠地清扫着门前的落叶。老者动作缓慢,却有一种奇特的韵律,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扫地僧?” 一个经典的念头闯入韩尘脑海。他好奇心起,运起灵力灌注双目,仔细看向那老者。

这一看,却让他吃了一惊!

在灵视之下,那老者周身并无强大的灵光或气血狼烟,看起来与普通老人无异。但奇怪的是,他周围的天地气机却异常和谐,仿佛他站在那里,本身就是环境的一部分,毫无突兀之感。更让韩尘心惊的是,当他目光落在老者身上时,那老者似乎有所察觉,清扫的动作微微一顿,浑浊的目光仿佛不经意地扫过了韩尘藏身的方向!

“高手!绝对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韩尘吓得立刻收敛所有气息,将身体紧紧贴在地面,心中骇然。这颍川书院果然藏龙卧虎!一个扫地的老人,都有如此敏锐的灵觉?恐怕其修为远在之前那个王仙师之上!

他不敢再多待片刻,如同受惊的兔子,悄无声息地向后退去,一直退出数里之外,才松了口气。

“看来,这些传承悠久的势力,底蕴都深不可测。我还是太弱小了。” 韩尘再次坚定了低调发展的决心。“颍川虽好,非久留之地。还是继续南下,去荆襄看看。”

他最后望了一眼颍川书院的方向,转身离去。这次短暂的“朝圣”,让他对这个世界的力量层次有了更深的敬畏。

同时,一个想法在他心中萌芽:或许,将来实力足够时,可以尝试用“知识”或“技术”,与这些智慧超群却未必精通“术”的谋士们,做点交易?

当然,那是后话了。现在的他,首要任务还是赶路和提升实力。

他的下一个目标,是穿过颍川,进入荆州地界。听说,荆州牧刘表,治下相对安稳,是个“避祸”的好地方。

只是不知,这“荆襄之地”,又会有怎样的机遇和挑战在等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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