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天哥!”星仔乐得合不拢嘴。
比起黑星,他更喜欢半自动,觉得那玩意儿够猛,拎出去也有面子。
熊大摆弄许久,发现半自动手枪不便随身携带,最终挑了把黑星别在腰间。
他将大部分枪械锁进保险柜,暗中转移了几把到系统空间。
收拾妥当后,发现星仔仍在办公室踌躇。”还有事?”熊大抬眼问道。
“天哥,我有个大陆来的朋友想跟您。身手不错,您要不见见?”
“叫什么?”
“何兰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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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名字,熊大心下了然。”人在哪?”
“就在楼下,我这就带他上来。”
片刻后,星仔领着个黄毛青年走进办公室。比起杀手熊的魁梧,何兰仔身形精瘦,肌肉线条利落。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尤为醒目,只是神情略显呆板。
“以前做什么的?”
“报告天哥,在北边当过兵。”何兰仔声音低沉。
星仔连忙插话:”是特种兵。他就是嘴笨,天哥您多包涵。”
熊大不以为意地点头。这年头,有人张扬就有人寡言。
“会用枪?”
“不错。”何兰仔简短应道。
“咔!”
熊大干脆利落地掏出一把黑星拍在桌面,“拆开装给我看。”
“睁眼还是闭眼?”
“随你。”
“行。”
枪一到手,何兰仔眼神骤变,周身气势瞬间凌厉如刀。
他快速检查片刻,随即闭眼,十指翻飞间,不到二十秒便将黑星拆解成排列有序的零件。
完成后,他手臂一扫,将零件全部打乱,这才开始组装。
每个部件在他指间仿佛有了生命,精准归位,虽比拆解多费十余秒,但动作依旧行云流水。
这般手艺,放眼港岛江湖,能与之比肩的恐怕屈指可数。
“可以。想不想开两枪?”
“听天哥的。”何兰仔放下枪,神情重回木讷,仿佛刚才的锋芒从未存在。
熊大原计划今日不必试枪,但何兰仔的出现让他改了主意。交代杀手熊照看酒吧后,星仔驱车带二人前往元朗郊区。
元朗不似九龙繁华,入夜后人迹罕至,废弃厂区更显寂静。
为设靶,星仔特意搬来几箱空酒瓶,按二十米、五十米、百米距离分组摆放。
夜色中,二十米外的瓶身已缩成指尖大小,百米处更是模糊如豆。车灯与月光交织下,射击难度陡增。
“有把握吗?”熊大看向何兰仔。
四十
“在!”
“动手!”
何兰仔举枪瞄准,首发射向远处墙面校准弹道。
这娴熟的手法彰显着深厚的功底。
随后每发 都精准命中酒瓶,无论距离远近。
“漂亮。”熊大颔首,抽出同款黑星手枪扣动扳机。
他直接省去校准步骤,首发便击碎酒瓶。
同样做到百发百中,弹无虚发。
“天哥好枪法!”何兰仔眼中闪过惊艳。
熊大淡然一笑。
这不过小试牛刀,若全力施展,连环击穿多个目标也不在话下。
只是无需刻意显摆。
返程途中,熊大将那把黑星递给何兰仔。
“留着防身,以后跟我。”
“明白!”
星仔见状暗自吃惊。
虽知兄弟身手不凡必受重用,却未料提拔如此之快。
相识短短数小时便获配枪。
这份器重令他重新审视这位老大。
殊不知这份信任源自绝对的忠诚。
对死忠下属,自然倾力栽培。
回到酒吧,熊大取出五十万现金,带着杀手熊和阿仁前往本叔别墅。
虽已通过电话汇报,但礼数不可废。
夜灯初上时分,可乐为他们推开别墅大门。
夜色已深,熊大站在别墅门前,对着可乐客气道:”可乐哥,这么晚还来打扰本叔,不知道他老人家休息了没有。”
换作从前,这个时间上门,他连本叔的面都见不着就会被打发走。但如今身份不同,待遇自然也不一样。
“本叔还没睡,进来坐吧,我去通报一声。”可乐点点头。
“有劳了。”
几人刚在客厅落座,楼梯上便传来脚步声。身披睡袍的本叔缓步下楼。
“本叔!”众人连忙起身问候。
“坐,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
本叔接过佣人递来的茶抿了一口,抬眼看向熊大:”阿天,这么晚不在自己地盘忙正事,找我这个老头子有什么事?”
“本叔,正事已经办妥了。”
这个回答让本叔略显诧异。虽未明说,但两人都心知肚明所指何事。本叔本以为整合肥仔超的势力至少要几天时间,没想到熊大下午才通过电话,晚上就全部解决了。
“哦?那我倒要听听你深夜造访的来意了。”本叔笑道。
“从肥仔超那里找到些他害我大佬的证据,想请您过目。”
熊大说着,双手奉上一个黑色皮包。可乐代为接过,打开一看,神色微变,却未多言,只是将包转向本叔。
本叔瞥见包中物件,笑意更浓:”很好,我会仔细研究。若证据确凿,我会向龙头说明情况。”
“多谢本叔。”
“分内之事。”
“时候不早,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嗯,可乐,替我送送阿天。”
可乐站在别墅门口,目送熊大的车子远去,直到尾灯消失在夜色中才转身回去。
客厅里,本叔仍旧坐在原来的位置,手中的茶杯冒着热气。
“你觉得熊大这人如何?”本叔啜了口茶问道。
可乐摇摇头:”接触不多,不好说。”
“你呀,永远这么滴水不漏。”本叔笑着放下茶杯,”说不定笑面虎就是折在他手里。”
“这……”可乐露出诧异的神色,”那可是他老大。”
“狼崽子可不认什么老大。”本叔眯起眼睛,”笑面虎对手下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乐欲言又止:”那您为什么……”
“为什么不点破?”本叔望向窗外,”正因为他是头狼,才对东星有用。洪兴在这边盘踞几十年,我们需要这样的狠角色。”
他敲了敲茶几:”难道靠笑面虎那种窝里横的废物去跟洪兴抢地盘?”
启德机场的接机区,一辆老旧的皇冠轿车停在路边。
三眼不耐烦地拍着方向盘:”老大回来就开这破车?跟你说过最差也得弄辆奔驰。”
肥尸撇撇嘴:”奔驰不要钱啊?这车的租金还是赊账的。”
“混成这样……”三眼狠狠捶了下座椅,”老大不在的日子 难熬。”
肥尸叹了口气:”谁让老大当时闹那么大,跑路去荷兰都来不及安排。现在生意都被吞得差不多了。”
“老大这次回来,龙头会不会重用他?”
“那还用说?当年老大替社团办事才跑路避风头,如今回来肯定受重用。”
“这样最好,咱们也能跟着翻身了……”
正说着,一个戴墨镜的男人从接机口走出。
他身材高大,黑色西装绷在结实的肌肉上,几缕杂发衬得那张痞气十足的脸更显桀骜。
刚踏出接机口,男人闭眼仰头,深吸一口气——
“我乌鸦,回来了!”
“大哥!”肥尸和三眼快步迎上,殷勤地接过行李。
乌鸦扫了眼四周:“就你俩?其他人呢?”
“龙头吩咐低调点,怕惹麻烦……”
“啧!”乌鸦不屑地摇头,“骆驼大哥哪儿都好,就是太谨慎,事儿都过去了怕什么?”
肥尸和三眼没敢接话。
乌鸦可以随意抱怨,但他们没资格附和。
看到那辆破旧的车,乌鸦皱眉:“混这么惨?拿这破车接我?”
三眼诉苦:“您不在,我们资历浅,生意都被抢光了……”
“呵,手伸得挺长。”乌鸦冷笑,“我回来了,该吐的吐,该还的还!”
肥尸和三眼对视一眼,暗暗欣喜。
上车后,三眼回头问:“老大,先去洗尘去晦气?”
“不用那么麻烦,我没那么多讲究,直接回堂口,把弟兄们都叫齐,我要开香堂。”
两人闻言心头一颤。
帮会开香堂不外乎两件事:招兵买马或是清理门户。乌鸦刚回来,自然不是前者。
清理门路是个统称,包括调解纠纷、分派好处、抽签问卦,以及处置叛徒。
肥尸和三眼交换了个眼神,同时想到了最后一种可能。
虽然他们自问对乌鸦忠心耿耿,可谁知道会不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一路上两人沉默寡言,匆匆将乌鸦送回堂口。
等小弟们到齐时,天色已晚。
乌鸦在堂口冲了个凉,换了条宽松的工装裤,光着膀子露出结实的肌肉,大剌剌坐在香案旁。
“今儿个我刚回来就召集大伙,自然有我的道理。”
“前些日子在荷兰,我接到个电话,有人说想退出社团。”
“现在,我要听那人当面把话再说一遍!”
底下小弟面面相觑,却没人动弹。
见无人应答,乌鸦冷哼一声:”机会我给过了。要是现在不站出来,往后谁再敢提退出二字,别怪我不讲情面!”
话音未落,一个长发小弟”扑通”跪倒在地。
“大哥…是…是我说的。”
“我后悔加入黑道,加入东兴帮啊。”
“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不想跟小丧似的替您背黑锅,在牢里蹲了五年,到头来连安家费都拿不到。”
“也不想落得大个儿那般下场,在石硖尾和洪兴帮干架,被人砍断手脚,连眼珠子都给挖出来,满地都是内脏……”
乌鸦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他本想借机立威,让手下人安分些。
对方一来就喋喋不休地抱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乌鸦起身走到那人面前时,对方还在没完没了地念叨。
“他被人扔进臭水沟,连 都认不出来了……”
“砰!”
乌鸦被吵得心烦,一记鞭腿狠狠抽在那人头上,将他踹飞到关二爷神龛下。
“的!你是在耍我还是求我?”
乌鸦满脸轻蔑。
“当初在关老爷面前发毒誓跟我,现在说翻脸就翻脸?”
“啊——”乌鸦怪叫一声,跳起来又重重落地,眼神凶狠。
“我真是后悔混黑社会!”他蹲下身,讥讽地盯着对方。
小弟吓得往后缩,可还没开口,就被乌鸦一把揪住头发,强行对视。
“现在跟你算账!在荷兰时,你惹祸吞了堂口八十万,怎么交代?”
“对,是我拿的!”小弟满脸是血,咬牙道,“你只顾自己跑路荷兰,根本不管兄弟死活!你什么都没干,钱却拿得最多,凭什么!”
乌鸦听完,磨了磨后槽牙,松开他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