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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要拿出什么东西，沈凯眼神躲闪有点慌张。
“爸，你还要做什么无谓的挣扎啊？”
我没理他，拿出一份病历。
【患者：沈建业；年龄：47岁】
【诊断详情：左胫骨远端，腓骨近端骨折。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
记者看到这个：“这是你的诊断书？这能说明什么啊？”
门外看热闹的人说：“就是啊，卖惨吗？那也用不着拿十几年前的出来啊？”
我点点头。
“对，这是13年前的，当年沈凯15岁。”
“我看了那段采访，为什么15岁我开始不理他了。”
“我的好儿子，15岁的时候，认识了隔壁职校的纹身女，跟他要私奔。”
“不是什么叛逆期不上学，他直接跟人家住到家里了，我和孩子他妈上门去找，他不回，说我们阻拦他的爱情。”
想起当年的事，我忍不住哽咽，停顿了一下，强撑着说完。
“黄毛找了几个好兄弟，动手打我们，我护着我老婆子，被他们打到骨折住院。”
我指着沈凯：“我的好儿子啊，看着我们夫妻俩挨打，无动于衷，还说我们活该！说我们不该破坏他的幸福。”
众人哗然，看向沈凯的眼神变了。
老婆帮我擦着眼泪，我继续说：“我是老师啊，老婆是单位的工程师几十年的老师傅啊。我们俩读书人，老老实实了一辈子。”
“几十年的文人风骨，那天被一群混混踩到地上。”
“我住院三个多月，他一次没来看过。我回家碰到过他几次，他偷拿完钱就跑。”
我手指颤抖着指向沈凯。
“这种儿子，给你们，你们要不要！”
沈凯慌了。
“胡说八道，根本没有的事情，这种病历你手写都行。”
“爸，为了不认我，你没必要编这么大的谎言吧！”
周围的人悄悄议论。
“有点复杂，儿子会这么做吗？”
“不知道啊，再看看吧。”
“这丫头看着不像那种人啊。”
护士白了那个说话的人一眼。
“那人家亲生爸爸真有必要编这种瞎话吗？”
记者此刻也很纠结，因为这跟沈凯之前所说的完全相反。
犹豫了半天问道：“那因为青春期的错事，他跳楼你们都不在乎，是为什么呢？”
“因为他跳楼不是因为我们不理他。”
“他跳楼是因为那个当时纹身女不要他了，喜欢上了别人，他逼我和他妈把那女的找回来跟他和好。”
我一说完，众人都懂了。
沈凯后来回家是因为被抛弃了。
跳楼还是威胁父母帮他找回那个殴打自己爸妈的人。
“而且他当时没想死，楼下那堆杂物就是他提前放好的。”
四楼，还有一堆东西做缓冲，肯定死不了。
“他只是想逼我们就范，就跟现在一样！”
沈凯听完我说他的跳楼计划，反而瞬间变得淡定。
“爸，你这说的我都快信了，编的有头有尾的。”
“你说东西是我提前布置的，跳楼有目的，证据呢？”
他一脸笃定地看着我，知道我拿不出，因为当时看到他到处搬东西的张奶奶五年前已经去世了。
我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只觉得搞笑。
希望他接下来，嘴还能这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