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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遍遍地看着我和老伴的合照，直到天亮。
第二天，我出门的时候，楼道里已经恢复了平静。
邻居们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但没人再多说什么。
我照常去上我的书法课，努力让自己的生活回归正轨。
可陆泽和晓燕，显然不想就此罢休。
他们见硬的不行，又开始来软的。
晓燕开始每天给我发微信，嘘寒问暖，还时不时地发一些孙子小宝的视频和照片过来。
“妈，您看小宝，又长高了，他昨天还问我，奶奶怎么还不来看他。”
“妈，今天降温了，您记得多穿点衣服。”
“妈，我给您买了一件羊绒衫，您看喜不喜欢？”
我没有回复她任何消息，也没有点开那些视频。
我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他们为了房子演的戏。
他们见我不为所动，又想出了新的招数。
周末，晓燕带着小宝，直接杀到了老年大学我的书法班门口。
她让小宝抱着我的腿，奶声奶气地喊：“奶奶，我好想你，你跟我回家吧。”
四岁的孩子，天真可爱，正是最讨人喜欢的时候。
上辈子，我为了他，掏心掏肺，最后却只换来一句：奶奶是坏人。
我看着小宝酷似陆泽的脸，心中一阵刺痛。
我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声音尽量温和。
“小宝乖，奶奶在这里上课，不能跟你回家。”
“为什么呀？”小宝仰着头，一脸不解，“妈妈说，奶奶一个人住，很孤单，很可怜。”
我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
我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晓燕，她正一脸慈爱地看着我们，眼底却藏着一丝得意。
他们在利用一个孩子，对我进行道德绑架。
我站起身，不再看小宝，径直走进了教室。
身后，传来小宝委屈的哭声，和晓燕故作担忧的安慰声。
“小宝不哭，奶奶可能还在生我们的气，我们明天再来看奶奶好不好？”
周围的同学和老师都向我投来不赞同的目光。
我没有解释，只是默默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铺开宣纸，开始磨墨。
接下来的几天，晓燕每天都带着小宝来我的书法班“报到”。
她不进来，也不闹，就让小宝站在门口，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一时间，我成了整个老年大学的名人。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一个铁石心肠，连自己亲孙子都不要的狠心老太太。
连书法班的老师，也忍不住找我谈话。
“刘大姐，我知道您刚经历丧夫之痛，心情不好。但孩子是无辜的，您别把气撒在孩子身上。”
我不想解释。
这天，我刚走出老年大学的校门，就被他们堵住了。
陆泽一脸憔悴，胡子拉碴，看起来像是好几天没睡好觉了。
晓燕的眼睛也是又红又肿，怀里抱着昏昏欲睡的小宝。
“妈。”陆泽开口，“我们谈谈吧。”
我看着他们，只觉得疲惫。
“我没什么好跟你们谈的。”
“妈！”陆泽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您到底要我们怎么样？我们给您道歉，给您认错，还不行吗？您非要逼死我们才甘心吗？”
他的声音很大，立刻引来了路人的围观。
晓燕也跟着哭了起来，一边拍着小宝的背，一边哽咽道：“妈，您就看在小宝的份上，原谅我们吧。阿泽他知道错了，他这几天一直没合眼，都在反省。您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垮掉的。”
她说着，突然捂住肚子，脸色一白，整个人就往地上倒去。
“晓燕！”陆泽惊叫一声，连忙扶住她。
“我肚子疼……”晓燕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阿泽，我肚子好疼……”
周围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快打120啊！”
“这老太太怎么回事？把儿媳妇都气成这样了！”
陆泽抱着晓燕，抬头看向我。
“妈，晓燕怀孕了！她肚子里怀的是您的亲孙子！如果她和孩子有任何三长两短，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