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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一窝蜂闯进殿。
我的掌事宫女春阳拦在门口。
“你们这群狗奴才，擅闯长公主的寝宫，不要命了吗！”
领头婢女趾高气昂。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陛下说了，王妃娘娘念旧，这座宫殿日后就赐给娘娘了。你这大胆刁奴，见了王妃，还不快快行礼！”
元琛那个白眼狼懒得说了。
上京还有王妃敢跟我抢地方？
真新鲜。
我慢悠悠走到窗边，看见来人，敛了敛眼睑。
“就她？三书六礼过了哪一遭了？一个忘恩背主的贱人罢了，算哪门子的王妃娘娘！”
春阳毫不畏惧地冲着织雪破口大骂。
“你敢骂我？给我掌嘴！”
织雪一声令下，领头婢女扬起手冲上来。
春阳反手一拽，直接卸了她的胳膊。
打狗还要看主人，自己的贴身婢女被这么对待，织雪气不打一处来。
“都还愣着干什么！刁奴以下犯上，给我打，打死了算我的！”
春阳性子强悍，终究势单力薄，也不能这么早就暴露身份。
我踹开门。
“我看谁敢！”
见我出来，躁动的宫人纷纷犹豫，不敢上前。
织雪气得发抖。
“一群没用的废物！她不过是一个深宫疯妇，你们怕她，就不怕王爷和皇上问责吗！”
知道我是疯子，怎么还敢屡次来挑衅？
以后不许人再说她是我宫里出去的了。
丢脸。
偏偏蠢货身边都是蠢货。
她的贴身婢女刚被卸了一条胳膊，这会儿又叫嚣着冲上来。
我拔刀甩过去。
婢女的胳膊齐肩砍断。
鲜血溅了织雪满脸，一主一仆齐声尖叫。
真是聒噪。
我揉了揉耳朵。
“你刚刚说自己是什么？王妃？谁这么没眼光？祁禛吗？”
织雪吓得脸色惨白，颤抖着退到宫人身后。
她比之先前稍微学聪明了些，知道多带些人来我宫中，可惜带的都是废物。
一个敢真动手的都没有。
“你逞这嘴皮子的痛快也没用，陛下已经为我和禛哥哥赐婚了！我警告你，我已经有了禛哥哥的骨肉，你敢动我，禛哥哥不会饶了你！”
我擦刀的手一顿。
难怪这么嚣张。
原来是想着母凭子贵了。
我盯着她小腹一时失神。
织雪以为拿住我短处，又有了底气。
“元芜，你砍我婢女一条胳膊，又弄脏禛哥哥给我做的衣裙，看在过去你救过我一命的份上，今天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这事就算了，我也不会告诉禛哥哥和陛下。”
我抬头，笑。
“晋王妃好气度啊。”
织雪得意地扬起下巴。
不过转瞬，她的笑容就僵在脸上。
“你要干什么！”
暗卫无声包抄。
她显然没料到撤走亲卫我还有后手，满脸惊恐。
“你竟敢私自豢养死士，这是谋反！”
我挑眉，眼神欣慰。
“你这蠢货总算聪明了一回。”
“放开我！元芜！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王爷和陛下肯定会把你碎尸万段！”
织雪挣扎着尖叫。
哭喊声冲天，真是悦耳动听。
春阳为我端上新鲜出炉的桂花糕。
半块下肚，院中重归死寂。
我不满皱眉。
“太快了，我这点心都还没吃完呢。”
春阳乖乖低头认错。
“那她怎么办？”
地上，织雪被堵了嘴，脸上血与泪胡乱交融。
暗卫刚刚捎回消息。
祁禛与织雪的婚期定在三日后，他让皇上收她做义妹，届时她就能以公主身份从宫中风光出嫁。
春阳愤愤不平。
“竟敢让这贱婢和公主平起平坐，太不要脸了！”
我失笑。
让他娶我，他说他一个王爷和公主成婚于礼不合。
到了织雪，抬也要给她抬成公主。
“皇叔还真是重视你啊。”
我勾起织雪的下巴。
“那本宫也得给你们备一份大礼才行。”
大婚当日。
忙着筹备无暇抽身的祁禛进宫迎亲，终于发现新娘不见了。
杀人时都云淡风轻的他头一回失态，大发雷霆。
“去给我查！就算把整个上京都翻过来，也要把阿雪找到！”
“长公主到——”
我一袭鲜艳红衣，款款走近。
祁禛满脸警惕。
“你来做什么！”
我嗔他一眼。
“皇叔大婚，阿芜怎能不来？”
“把本宫的贺礼呈上来。”
春阳奉上个摇篮。
祁禛一怔。
那是我有孕后，他亲手为我们的孩子做的。
“你到底想——”
布帘掀开，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里面放着一团鲜红血肉。
是我刚从织雪腹中取出的胎儿。
我歪头朝他一笑。
“皇叔，新婚快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