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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班国东部的阿拉山口,原本是牧民们赶着羊群转场的必经之路,此刻却成了血肉横飞的战场。

班军少校哈立德趴在一块被炮火熏黑的岩石后,手指死死抠着石缝里的土,指甲缝里全是血污。

他眼睁睁看着花旗联军的坦克像钢铁巨兽般碾过己方的战壕,履带下还挂着士兵残破的躯体,那场景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睛生疼。

“少校!防线破了!花旗十一国联军的步兵冲上来了!”通讯员抱着电台爬过来,声音里满是哭腔,电台天线被弹片削断,滋滋的电流声里还夹杂着花旗联军士兵的喊杀声。

哈立德猛地抬头,看到不远处的阵地上,班军士兵正像割麦子一样倒下,有的士兵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就被花旗军的机枪扫中,身体瞬间被打成筛子,鲜血溅在黄沙上,很快又被后续的脚步踩成黑褐色的泥。

“撤!往后面的黑风洞撤!”哈立德嘶吼着,一把拽起通讯员,朝着阵地后方的山谷跑去。

剩下的班军士兵见指挥官撤退,也纷纷丢下武器,跟在他身后狂奔。

花旗联军的炮弹在他们身后炸开,碎石和沙土像暴雨般砸下来,有个年轻士兵跑得慢了一步,被弹片击中了小腿,他惨叫着倒在地上,伸手想要抓住前面战友的衣角,却只看到花旗联军士兵的军靴踩向自己的胸口,最后一声闷响,再也没了动静。

黑风洞藏在阿拉山口深处的岩壁上,洞口被茂密的沙棘丛遮挡,只有熟悉地形的牧民才知道这个地方。

哈立德带着残部钻进山洞时,清点人数才发现,原本三千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不到百十人,而且一半以上都带着伤,有的胳膊被打断,有的肚子上缠着渗血的绷带,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山洞深处一片漆黑,只有洞口透进来的微光,能看到岩壁上凝结的水珠,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的声响,像在为死去的士兵敲丧钟。

一个年轻的士兵靠在岩壁上,手里攥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他的妻子和刚出生的孩子,他看着照片,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嘴里还喃喃地说:“对不起……我没能守住阵地,也没能回家……”

哈立德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却发现自己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从背包里掏出仅剩的半壶水,递给身边的士兵:“大家分着喝,保存体力,等天黑了再想办法联系总部。”

水在士兵们手里传递着,每个人都只抿了一小口,就赶紧传给下一个人,壶底最后剩下的几滴,哈立德留给了那个肚子受伤、一直在流血的士兵。

就在这时,洞口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女人和孩子的哭喊声。

哈立德瞬间警觉起来,一把抄起身边的步枪,对着洞口大喊:“谁在外面?”

“是我们……是逃难的老百姓,求你们开门,花旗军在后面追我们!”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带着绝望的哭腔。

哈立德犹豫了一下,示意身边的士兵掀开沙棘丛。

只见洞口外,十几个老百姓扶着老人、抱着孩子,浑身是土,有的女人衣服被撕得破烂,脸上还带着巴掌印,显然是遭到了花旗联军的虐待。

为首的老人是附近牧场的老牧民吐尔逊,他的儿子在刚才的战斗中当了炮灰,现在只剩下他和年幼的孙子。

“快进来!”哈立德赶紧让他们钻进山洞,又重新用沙棘丛把洞口遮好。

吐尔逊抱着孙子,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孙子的小脸煞白,眼睛里满是恐惧,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不敢说话。

“花旗联军……花旗联军把我们的牧场烧了,还抢走了我们的牛羊,有个女人反抗,被他们……被他们活活打死了……”

吐尔逊的声音颤抖着,眼泪顺着满脸的皱纹往下流,“他们还说,要是找不到班军恐怖分子,就把我们这些老百姓都杀了,当做‘恐怖分子的帮凶’……”

山洞里一片死寂,只有孩子们压抑的啜泣声。

哈立德的拳头紧紧攥着,指甲嵌进肉里,渗出血来。

他想起出发前,反美头领拍着他的肩膀说:“哈立德,你要记住,我们当兵,是为了保护老百姓,不能让他们受欺负。”

可现在,他连阵地都守不住,只能躲在山洞里,看着老百姓遭受花旗联军的暴行,却无能为力。

没过多久,洞口外传来了花旗联军士兵的说话声,还有狼狗的狂吠声。

哈立德赶紧让大家捂住嘴,别出声,自己则趴在洞口,透过沙棘丛的缝隙往外看。

只见十几个花旗联军士兵牵着狼狗,在山洞附近搜查,有的士兵用枪托砸着岩壁,有的则对着牧民的尸体踢来踢去,脸上露出狰狞的笑。

“长官,这里有脚印,好像有人往这边跑了!”一个花旗联军士兵指着地上的脚印,对着身边的军官喊道。

军官是个金发碧眼的加州男人,脸上带着一道刀疤,他蹲下身,看了看脚印,又看了看洞口的沙棘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搜!我就不信他们能飞上天!”

狼狗很快就扑到了沙棘丛前,对着洞口狂吠,爪子在地上刨着土,沙土溅到哈立德的脸上。

他紧紧握着步枪,手指扣在扳机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是花旗联军发现他们,就算拼了命,也要保护好这些老百姓。

就在这时,花旗联军军官突然对着对讲机喊了几句,然后挥了挥手:“撤!总部让我们去支援前面的阵地,这些老百姓跑不了,回头再来收拾他们!”

花旗联军士兵们骂骂咧咧地收起枪,牵着狼狗离开了。

哈立德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吐尔逊抱着孙子,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救了我们……”

山洞里的人都松了口气,可谁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全。

花旗联军迟早会回来,而且他们现在没有食物,没有水,受伤的士兵和老百姓也需要治疗,要是再找不到支援,他们迟早会被困死在山洞里。

当天下午,哈立德让两个身体还算强壮的士兵,趁着花旗联军不在,出去寻找食物和水源。

可没过多久,就听到洞口外传来一声惨叫。

哈立德心里一紧,赶紧让士兵掀开沙棘丛,只见一个士兵倒在地上,胸口被捅了个大洞,鲜血不停地往外流,另一个士兵则被花旗联军士兵按在地上,脸上满是血污,还在挣扎着想要反抗。

“放下枪!不然我就杀了他!”花旗联军军官拿着枪,指着被按在地上的士兵,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哈立德看着倒在地上的士兵,又看了看被挟持的士兵,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他知道,要是放下枪,他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花旗联军手里,可要是不放下枪,那个士兵就会立刻没命。

“少校,别管我!开枪打死他们!”

被挟持的士兵嘶吼着,想要挣脱花旗联军士兵的控制,却被花旗联军军官用枪托砸中了后脑勺,瞬间昏了过去。

花旗军军官冷笑一声,对着哈立德说:“我给你十分钟时间,要么放下枪出来投降,要么我就把这个山洞炸了,让你们所有人都埋在这里!”说完,他就带着士兵,押着昏过去的士兵离开了,只留下一个士兵在洞口守着。

哈立德看着洞口,心里满是绝望。

他知道,花旗军说得出做得到,他们有炸药,有坦克,而自己这边,只有不到百十个伤兵,还有十几个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根本不是花旗军的对手。

“少校,咱们跟他们拼了!就算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一个受伤的士兵拄着步枪,站起来,眼里满是决绝。

其他士兵也纷纷站起来,握着手里的武器,准备跟花旗军拼命。

哈立德看着他们,又看了看身边的老百姓,尤其是那些年幼的孩子,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念头。

他走到吐尔逊身边,轻声说:“吐尔逊大叔,你们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其他的出口?能绕到花旗联军后面的那种?”

吐尔逊想了想,点了点头:“有!这个山洞后面有个小通道,能通到山后面的峡谷,不过通道很窄,只能一个人一个人地爬过去,而且里面很黑,还有很多碎石。”

哈立德眼睛一亮,赶紧让吐尔逊带着老百姓,从后面的通道离开,自己则带着士兵,留在山洞里,准备跟花旗联军周旋,为他们争取时间。

“少校,你不能留下!要走一起走!”一个士兵大喊着,不愿意让哈立德留下。

哈立德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是少校,保护老百姓是我的责任。

你们跟我不一样,你们还有家人,还有未来,你们必须活下去,将来还要重建班国。”

他顿了顿,又说:“要是我死了,你们就去找总部,告诉反美头领,花旗联军的暴行,我们永远不会忘记,我们一定会报仇!”

吐尔逊抱着孙子,跪在哈立德面前,老泪纵横:“少校,你是好人,我们不会忘记你的!等我们安全了,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哈立德赶紧把他扶起来:“别耽误时间了,快走吧!花旗联军很快就会回来!”

吐尔逊带着老百姓,钻进了山洞后面的通道。

哈立德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才转过身,对着身边的士兵说:“兄弟们,咱们为老百姓争取时间的时候到了!就算死,也要死得有尊严!”

士兵们纷纷点头,握紧了手里的武器,眼神里满是决绝。

他们在洞口附近埋了一些土制炸弹,又把受伤的士兵安排在山洞深处,准备跟花旗联军展开最后的战斗。

没过多久,花旗联军就回来了。

花旗联军军官拿着喇叭,对着山洞喊:“时间到了!你们到底投不投降?再不投降,我就炸洞了!”

哈立德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握着手里的步枪,盯着洞口。

花旗联军军官见没人回应,冷笑一声,挥手示意士兵准备炸洞。

就在这时,哈立德大喊一声:“打!”

山洞里的士兵纷纷开枪,洞口的花旗联军士兵猝不及防,倒下了几个。

花旗联军军官大怒,下令让士兵冲锋,同时让坦克对着洞口开炮。

炮弹落在洞口,沙棘丛被炸开,碎石和沙土像暴雨般砸进山洞,几个士兵被砸中,倒在地上,再也没了动静。

哈立德带着剩下的士兵,躲在岩壁后,不停地朝着洞口开枪。

花旗军士兵像潮水般涌上来,有的士兵冲进山洞,却被土制炸弹炸飞,尸体挂在岩壁上,鲜血顺着岩壁往下流,染红了地上的碎石。

战斗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山洞里的士兵越来越少,哈立德的胳膊也被弹片击中,鲜血染红了他的军装。

他看着身边倒下的士兵,心里满是悲痛,可他知道,他不能放弃,只要他还活着,就能为老百姓争取更多的时间。

就在这时,花旗联军的坦克对着山洞深处开了一炮,岩壁剧烈震动,山洞顶部的碎石不停地往下掉,好像随时都会塌下来。

哈立德知道,山洞快要塌了,他看着洞口,心里默默祈祷着:“吐尔逊大叔,你们一定要安全,一定要活下去……”

花旗联军士兵冲进山洞,对着哈立德开枪。

哈立德感觉胸口一疼,倒在地上,他看着花旗联军士兵的脸,嘴里还喃喃地说:“山地班国反美阵营……不会亡……”

山洞最终还是塌了,把哈立德和剩下的士兵埋在了里面。

花旗联军军官站在洞口,看着坍塌的山洞,嘴角露出得意的笑:“一群废物,还想跟我们斗!”说完,他就带着士兵,朝着山后面的峡谷追去,想要把逃跑的老百姓也赶尽杀绝。

而在山后面的峡谷里,吐尔逊带着老百姓,正艰难地往前走着。

他们不知道哈立德已经牺牲了,还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哈立德能平安。

夕阳西下,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道不屈的脊梁,在班国的山区,艰难地前行着。

他们知道,前路依旧充满危险,花旗联军迟早会追上来,可他们没有放弃,因为他们相信,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只要还活着,就一定能等到和平的那一天。

花旗联军的暴行,像一场噩梦,笼罩在山地班国的土地上。

老百姓们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亲人,失去了一切,可他们的心中,却依然燃烧着希望的火焰。

他们相信,总有一天,山地班国会重新站起来,花旗联军的霸权主义会被推翻,和平会重新降临在这片饱经沧桑的土地上。

而哈立德和那些牺牲的反霸权士兵,会永远活在他们的心里,成为他们追求和平的力量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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