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5.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只是一眼我差点流泪。
这不就是上一世为我收尸的那个男人吗？
当时所有人都避我如病毒，只有他坐着轮椅来到我面前，为我收敛尸体。
他笑着撑着头，对太子李承睿说：“皇兄，你来我王妃闺阁，不合适吧？”
李承睿变了脸色，他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红杏出墙的女人，“你们怎么认识？”
他紧紧搂着苏芊芊，下巴崩的死死的。
“苏凌仙，不论你玩什么把戏，这一次我一定要娶芊芊。”
“殿下…”
苏芊芊爱慕的看着他，眼里的爱意要化为实质。
端王李承泽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咳嗽了一声，对我招了招手，“王妃，婚礼要开始了，我们走吧。”
我感激的点头，绕过李承睿他们朝着李承泽的方向走去。
不料李承睿却突然攥紧我的手臂，眼神危险，“苏凌仙，你还知不知道羞耻。”
“见到男人就忍不住扑上去吗？”
我手臂被他抓的生疼，心里却更疼。
上一世虽然我是利用他想逃离苏家，但是却是真真切切的动了心，但是他却对我见死不救，故意散布谣言说我早对乞丐情深义重。
“太子殿下，现在我是您的弟媳，请您自重。”
他眼里闪过一丝茫然，随后又厌恶的甩开我的手臂。
“碰你一下孤都觉得恶心。”
“一个已经被人碰过的脏女人，你觉得孤会在意吗？”
苏芊芊附和道：“妹妹不敢让嬷嬷验身，怕是真的早已失去了清白，端王爷若是不愿意娶妹妹，我们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盈盈下拜，漏出优美弧度的脖颈。
李承睿感叹，“芊芊，你就是太心善了，这种女人应该被万人唾弃才对。”
我不管他们怎么说，只是掐着掌心看着眼前的男人。
无论如何不愿意回想，以前我确实和李承睿有过一段往事，这是避不开的，但是李承睿并没有碰过我。
他是在说上一世我被凌辱，这只有我们知道。
可李承泽若也是重生的，我该如何是好。
寒冬腊月，我硬是出了一身冷汗。
“呵。”
李承泽轻笑了一声，“贞洁那种鬼东西，本王才不在意。”
“王妃，还不过来？”
我大梦初醒的过去为他推着轮椅，无视身后李承睿和苏芊芊恼怒的咒骂。
他像是急匆匆的赶来，墨黑色衣袍上有着积雪。
我们一黑一红，在雪地里格外妖治。
我拨开袖子，漏出鲜红的守宫砂，“王爷，我是清白的。”
他却看都没看，良久才闷闷的说了一句，“我很生气。”
我心中一沉，他果然是介意的。
“我生气你竟然没有认出我。”
李承泽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气鼓鼓的，看着他这副孩子气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们认识吗？”
在我记忆中，只有他为我收尸的片段。
李承泽抬头看着我，盛世美颜让我不由得躲了一下。
他这张脸，也太俊美了吧。
“我们怎么不认识呢，小花仙？”
6.
听到这个称呼，我的脸一瞬间红到脖子。
小时候我经常会钻出去到处疯跑，因为是庶女所以没有什么人管我。
后山有一片地方长着许多鲜花，一个孱弱的小人经常躺在花丛中晒太阳，我就会在头上别着花，说自己是小花仙，让他给我上供食物。
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小男孩竟然长成了现在的李承泽。
我鼓起勇气，说道：“王爷，其实我不是苏芊芊，我是苏凌仙，我姐姐不愿意嫁给你，让我替嫁的。”
这件事瞒不住，我不如提前说了。
他神色厌倦，眼皮耷拉下来。
“就这啊。”
就这？
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他的王妃被人换了，就一句就这？
“你们觉得能瞒住谁啊。”
他懒洋洋的声音让人听着来气，又无可奈何。
是啊，我们都是臣子，怎么可能瞒得过手眼通天的皇室。
李承睿怕是就是知道我们的替嫁计划，为了让苏芊芊不落人口舌，才让苏芊芊带着验身嬷嬷过来，在成婚前就毁了我，让苏芊芊名正言顺的替嫁。
“王爷，您放心，以后我会帮助你夺得大业的。”
我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很坚定。
上一世有个云游僧人批命我是天生凤命，我嫁给谁，谁就能成为皇帝。
但是母亲却怕我抢了苏芊芊的风头，罚我跪了三天三夜，让我发誓永远不把这件事说出去。
李承泽轻笑一声，“倒是也用不着。”
在门口的时候，李承泽被手下接了过去，而我被苏芊芊给拦住了。
她嫉妒的看着我身上的嫁衣，恨不得现在就命令我脱下来给她换上。
“没想到你竟然勾搭上了端王，那又怎么样，我可是要成为太子妃了。”
李承睿冷觑我一眼。
“苏凌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只要你现在磕头认错，等芊芊进门，我就纳你为侧妃，总行了吧。”
苏芊芊神色一僵，看我的眼里有着嫉妒。
哥哥走来，他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衣，在我们中间犹豫了一下，还是蹲在了苏芊芊身前。
“芊芊，上来。”
苏芊芊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
“妹妹，真是不好意思，谁让我们只有一个哥哥呢，麻烦妹妹自己走上花轿了。”
李承睿为苏芊芊披上盖头，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刺痛了我的眼睛。
原来这才是他真正动心的样子。
他抿了抿唇，对我说：
“侧妃不需要哥哥背上花轿，一会我会亲自带着小轿来接你。”
李承泽走了，他们以为我被抛弃了。
我刚要开口，一声马儿的嘶鸣响起。
来人一袭红袍，是我远在冀州的远方表哥。
他翻身下马，来到我面前蹲下。
“妹妹，我送你出嫁。”
我的眼眶湿润，趴在他的背上。
他嘿嘿一笑，“端王爷真的是爱护妹妹，专门让我过来送你出嫁。”
我心里一暖，原来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他为我做了那么多事。
刚才消失不见的李承泽也换上了一身喜服，端坐在马背上。
7.
他朝我伸出手，“王妃，我们回家了。”
母亲突然冲了出来，死死的拦在我的花轿前面。
“你们现在不能走！”
李承泽冷声道：“岳母大人是什么意思，难道看不起本王吗？”
母亲吓得跪下，面色惨白。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芊芊毕竟是长女，她的花轿得绕城一圈才不会被妹妹抢了福气。”
周围的人都笑了。
“怎么还有这种母亲，两个女儿出嫁还要讲究这些。”
“我记得相府的主母是二小姐的亲生母亲吧，怎么感觉更疼大小姐一点。”
“你们是没见到，大公子也是选择了背大小姐出嫁呢。”
李承泽嘞着缰绳，冲着围观的群众拱手，“今日本王大婚，父皇和母后都在家中团聚，诸位若是不嫌弃可来喝杯喜酒。”
父亲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对着母亲踹了一脚。
他痛心疾首，“你这个毒妇，凌仙也是你的女儿啊！”
母亲被踹的吐出一口鲜血。
他却冲着李承泽讨好的笑着。
“陛下和皇后娘娘现在在您府上吗？”
“自然。”
父亲这下脸色真的变了，一脸谄媚。
“小女能嫁给王爷是她的福气。”
吹吹打打的，花轿到了李承泽府。
皇帝和皇后果然在这里。
李承睿急匆匆的赶来，看到皇帝，他竟然当众谴责。
“父皇，今天儿臣大婚，您竟然来这个残废这里，不是给儿臣难堪吗？”
他竟然上前一把掀开我的盖头。
“这是苏芊芊，是儿臣的王妃，现在竟然出现在这里。”
“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啊。”
李承睿跪在地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他对李承泽的恨已经超过了一切。
姗姗来迟的苏芊芊瘫倒在地，“殿下，您在说什么啊！”
“是您说的我才是您的太子妃啊。”
父亲冷汗直冒，吓得瘫倒在地。
替嫁的事情被陛下发现了，满门处斩都是轻的。
他颤抖着手指指向我，
“陛下，都是苏凌仙一个人的注意。”
“下官不知情啊陛下。”
苏芊芊也顾不得形象，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
“请陛下明鉴，是妹妹爱慕端王爷，让母亲强迫我替嫁的，小女是无辜的。”
母亲在丫鬟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跑到前面跪下。
她一巴掌甩在我的脸上。
“你这个孽障，早就说不让你干这种事情，你非要做。”
“现在害了我们一家，你满意了？”
我的口中溢出鲜血，眼神却越发冰冷。
她颤巍巍的看了苏芊芊一眼，深深地下跪。
“是臣妇教女无方，芊芊毫不知情。”
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想着把苏芊芊摘出去。
李承泽捏了捏我的手，小声说道：“别担心，有我在。”
不知道为什么，有他这句话，我觉得无比安心。
前世今生，我的身边空无一人，无论是父亲母亲还是哥哥，都选择了苏芊芊。
就连我拼了命想要攀附上的李承睿，也在暗地里对苏芊芊动了心。
现在命运终于眷顾了我，让他站在了我这边。
8.
李承睿冷冷的看着我。
“太子妃，你还不快到孤的身边？”
我跪下。
“民女有证据。”
母亲脸色一僵，“住口！”
“天子面前，不得胡言。”
皇帝来了兴致，“哦？什么证据。”
我磕了个头，无视母亲的警告。
“当初皇后娘娘降下责罚，是臣女受过，现在身上还有鞭痕。”
“而罪魁祸首苏芊芊却身上光洁如新。”
“李代桃僵，对皇后娘娘不敬，这是其一。”
我又捂着肩膀，“民女不愿替嫁，我的亲哥哥亲手射了我一箭，肩膀出还有箭伤。”
“藐视皇恩，这是其二。”
父亲已经跌坐在地，面如死灰。
而我缓缓吐出最后一件事，“最后，我要举报我的父亲杀妻，罔顾人伦，不配为相。”
父亲神情激动。
“你这个逆女，给我闭嘴。”
他想打我，被李承泽稳稳的接了下来。
虽然他坐着轮椅，但是此刻他在我眼中十分高大。
皇帝皇后对视了一眼，有嬷嬷把我带了下去，回来后嬷嬷回禀。
“陛下，娘娘，苏小姐所言属实。”
李承泽突然攥紧了我的手，眼里满是心疼。
“是我来的太晚。”
我摇摇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以前的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能为我做那么多我已经非常感激了。
皇帝若有若思，“你说你父亲杀妻，可有证据？”
“当年嫡母突然病重，匆匆将我母亲扶正就离世了。”
“民女偶然得知，是父亲为了摆脱赘婿的名声，才给嫡母下了毒，让她有苦难言，为了孩子甘愿赴死。”
“你撒谎！”
苏芊芊崩溃大喊，“不可能，母亲是病死的，她都没跟我说过，你不要诬陷父亲。”
她一生顺风顺水，幼年有亲生母亲疼爱，后面我母亲对她也是视若己出。
就连一向唯利是图的父亲都对她和颜悦色。
突然说父亲是杀害她母亲的凶手，苏芊芊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我身后的陪嫁嬷嬷突然上前一步，漏出了自己早已哭花的脸。
“陛下，您要为小姐做主啊。”
母亲惊讶的瞪大眼睛，“春秀，你竟然没死。”
她看到春嬷嬷，心里已经信了我大半。
春嬷嬷流着泪控诉，“奴婢状告苏丞相杀妻，当初奴婢在屏风后面打瞌睡，睁眼就看到苏丞相再给我家小姐灌毒药。”
“他说要是小姐敢说出去，就让芊芊小姐也随她一起去了。”
“小姐是含恨而死的啊。”
她一下又一下的磕着头，即使额头流血也不敢停下。
母亲已经完全呆住了，她猛地扑向父亲，眼睛红的吓人，“你这个禽兽，小姐那么好的人，你怎么下得去手啊。”
父亲眼看慌忙躲避，苏芊芊却也冲了上去。
“你还我母亲。”
她早已泪流满面。失去母亲的痛时隔多年，她才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
我冷静的像是局外人，静静的等待审判。
皇帝一声令下。
“这种薄情寡义的东西不配为臣，从今日起，苏究敬贬为庶人。”
父亲瘫坐在地，脸色灰白。
9.
李承睿心疼的把苏芊芊揽在怀里，轻声安慰。
李承泽慢悠悠的说道：“皇兄跟苏小姐不像是第一天认识啊。”
他脊背一僵，抿着唇没有说话。
苏芊芊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直往李承睿怀里钻。
“太子哥哥，芊芊害怕。”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苏芊芊情深义重，明明他们以前根本就不认识。
李承睿闭上眼睛，脸上满是无奈。
“父皇，儿臣确实倾慕苏小姐。”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锦帕，上面绣着精致的山河。
“每次儿臣感到迷茫的时候，芊芊的总会绣一方锦帕来激励儿臣。”
“那么多年，儿臣就是靠着芊芊的支持，才成为像父皇一样优秀的人。”
我一眼就看出那是我绣的帕子。
当初哥哥说家里穷，街上有很多人家卖绣品。
原本是我跟母亲一起绣，后来哥哥拿出一封信，说是有人喜欢我的帕子特意写给我的。
我很开心，但是又碍于身份，只能让哥哥转交。
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暗自把自己的情谊连同新绣的帕子，一同交给哥哥。
但是从那以后对方再也没来过信。
我以为是他厌恶我这种奔放的女子，现在看来是哥哥让苏芊芊代替我去赴约了。
怪不得哥哥知道我跟太子认识之后，反应会那么强烈。
他狠狠的给了我一巴掌，说我是一个思春的贱人。
原来是不想让我挡了苏芊芊的路。
我猛地看向哥哥，他心虚的偏过了头。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李承睿厌恶的看向我。
“这是太子妃和孤的定情诗句，别以为你背下来就能取代芊芊在我心中的位置。”
“容貌可以被替代，但是她的才华是独一无二的。”
苏芊芊难堪的低下头。
只有我们一家人知道，母亲根本不舍得让她吃上学的苦，所以苏芊芊是胸无点墨的娇蛮大小姐。
我不紧不慢的拿出贴身绣帕，“经验老道的绣娘可以看出针脚，太子殿下手上的绣帕，正是民女亲手所绣。”
他猛地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芊芊为了给我绣帕，十指都被扎破了。”
我不禁冷笑，“是不是她绣的，上手一试便知。”
丫鬟送上针线，苏芊芊颤抖着手指去拿，半天却连线都穿不去进去。
她扔下针线大哭。
“殿下，对不起，我其实不会绣工，我只是太爱你了，怕你嫌弃我。”
李晟睿满脸陌生的看着她。
“苏芊芊，你跟我说你伤了手指再也不能刺绣我信了。”
“你说见到我之后就不用用诗句来表达爱意，我也信了。”
“原来你都是骗我的，是吗？”
苏芊芊哭到不能自已。
“殿下，我爱你是真的啊。”
她伸手指向我，“她不过就是一个庶女，她配不上你啊。”
“我才是正统的嫡女，你是嫡子，我们才是最合适的。”
10.
李承泽从怀中拿出一块丝帕，我认出这是我第一次绣的帕子。
“你怎么会有这个。”
他挥挥手，侍卫递上一个锦盒，里面竟然都是我的绣帕。
我看着那些或者幼稚或成熟的绣品，红了脸。
他有些遗憾，“你哥哥出来卖绣品，我就知道是你绣的。”
“那么丑的绣品我以为不会有人买，就那么一次没去，你就和皇兄通上信了。”
“看你那么喜欢皇兄，我就没有再出现。”
突然他靠近我，“我没想到皇兄竟然那样对你，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受半点委屈。”
我突然很想哭。
原来他也是重生的。
李承睿看我们靠得近，直接拔剑向我们刺来。
“放开她，凌仙是我的女人！”
但是还没等他来到我们身边，侍卫就把他捅了个对穿。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父皇，为什么？”
皇帝抿了口茶水，眼中没有了半分温情，“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泽儿拔剑。”
皇后一脸淡定，像是早就料到了这种结果。
苏芊芊吓得眼睛翻白，几乎昏死过去。
皇帝抬抬手，“既然苏姑娘对睿儿有意，就下去陪着睿儿吧。”
她还没来的及求饶，就倒在了李晟睿身边。
哥哥悲痛欲绝，上前抱着苏芊芊的尸体痛哭，他红着眼想要上前，“狗皇帝，我杀了你。”
大内侍卫不是吃素的，三两下就把他制服了。
手起刀落，他也陪着李承睿下了黄泉。
母亲还没从真相中缓过神来，就死了两个孩子，当场吓疯了。
父亲缩在角落，头埋的低低的。
我闭着眼等待审判，却被李承泽温柔的抱起。
“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该洞房了。”
三个月后，李承泽登基，我被册立皇后。
我才知道，原来李承泽的母亲是皇帝最爱的女人。
为了让体弱的李承泽能安稳活到继位，从宗室抱养了一个孩子记到皇后名下。
李承睿就是那个孩子。
现在李承泽身体大好，以前他心思不在朝政，皇帝也无可奈何。
四个月前李承泽突然开始提出要为皇帝分担，皇帝激动的老泪纵横。
本来太子无错，皇帝也不好直接把他废了。
这次太子送上手的把柄，没想到皇帝不顾二十多年的父子情分，直接为李承泽铲除了最大的竞争对手。
婚后，有人说我和前太子有染，不堪为后。
李承泽直接让他告老还乡。
更有甚者抨击我无子，应该光纳贤妃。
李承泽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来了一句。
“哦，我不行。”
大臣们再也不说话了，每天老老实实的上班。
我在椒房殿跟他开玩笑，“你可不能变心，大师说了，我可是凤命，只能做皇后的。”
他谈笑间把我的棋子杀了个大片。
抬起头，眼里像是有一片汪洋。
随手落下一枚棋子。
他的声音遥远的像是来自上辈子。
“你以为那个大师是谁派去的呢？”
我愕然，随即笑的开怀。
原来他已经保护了我两辈子。
这一世，我一定不会再辜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