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姜以宁的枪抵在我太阳穴上的时候。
我是不怕的。
但是，她手里拿着爸爸留给我的盘龙玉佩。
那枚我从血河中捞出来的盘龙玉佩。
她知道，我对它比对我自己的命都珍惜。
“离吗？”
玉佩伸出窗外。
我开口：
“离。”
陆西洲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
离开的时候，他把我的便签纸折了折。
塞到我手里。
用只有我和他听得见的声音：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我是谁吧。
“记住，等我走了再看。”
办公室的门开了又关。
我打开便签。
扎眼的文字刺入视线。
我险些没站稳。
姜以宁离开没多久就放开了对陆西洲的限制。
我可以查到他了。
陆西洲。
常春藤院校优秀毕业生。
上层除我以外人尽皆知的姜总的心尖宠。
在我被圈内圈外诟病不择手段和姜以宁就是一对疯子烂人断腿夫妻的时候。
他的身上容不得半点非议。
所以姜以宁将他好好的保护了起来。
连我都不能查。
现在，她和我一刀两断。
她要给心爱的男孩公开的幸福了。
全网直播，一场婚姻就可以拉动一个城一年的GDP。
在我和她这对断腿夫妻在地下室互换婚戒的时候，我们彼此调侃：
“人人都说我们见不得人。
“但这也恰恰说明世间只有你我属于彼此。
“我们，绝配。”
可是看着陆西洲在和平鸽和漫天玫瑰花瓣中迎接万人祝福的笑容。
我又有些恍惚——
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直播画面突然被切断。
姜以宁几乎是和我同一时间拔出的枪。
两声枪响，我们的子弹都擦着对方耳朵飞过。
陆西洲险些没站稳。
姜以宁与我相对虎视眈眈：
“我记得，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擦着枪，吹了吹枪口：
“我说过，你我之间，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枪口指着她的额头：
“你该不会以为，我最多三次机会的原则是开玩笑吧。”
枪声响起。
子弹偏离。
她攥紧我的手腕。
两方保镖一拥而上。
姜以宁首先命令保护好陆西洲，随后才接下我的匕首。
争斗中，我们为彼此断掉的那条腿被重点攻击。
我的假肢上落下她三个弹孔。
她十个。
当我骑在她身上，子弹上膛的时候。
肩膀被匕首从后向前刺穿。
陆西洲将匕首拔出来，攥紧了匕首对着我，瑟瑟发抖。
“不……不要动她！”
姜以宁瞳孔骤然收缩：
“阿洲！”
晴朗的天空突然下起雨。
我捂着肩膀，放声大笑。
姜以宁将白色西装染血的陆西洲护到怀中，咬牙盯着我：
“你故意的！”
我捂着汩汩流血的肩膀，扯出一抹笑：
“否则，你真的觉得凭他这点三脚猫功夫，能近的了我的身？
“姜以宁，现在，你的明月也染血了。
“他也不再干净了。”
姜以宁脸上从未有现在这般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