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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丧钟响彻在脑海。
“宴修怕你太难过,昨日已将他火化安葬,还说要为他办一场盛大的葬礼。”
女人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沈幼梨耳边扭曲变形。
“秦太太,要我说啊,你爸爸也算是救下几只小鸟,死前为动保做了贡献,死的也……”
那一刻,沈幼梨似被逼疯!
她扑过去一把薅住宋清音的头发。
“给我闭嘴!”
她尖利的哭声满是悲咽:“你们这群疯子!我们的命就不是命吗?!”
发泄的情绪战胜其他,她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掐死!
宋清音被吓到尖叫。
而下一秒,只听“嘎达”一声——
一支上过膛的枪管抵在了沈幼梨的额头。
“幼梨,把音音给我放开!”
秦宴修的声音仿佛淬了冰。
沈幼梨石化住,她忽然笑起来,笑到眼泪汹涌:“秦宴修,你是要杀了我吗?”
“你可以试试!”
他态度狠辣而决绝,也是这一刻,驾驶座上的司机猛劈向沈幼梨的后颈。
她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沈幼梨只觉好冷,冷到浑身都在打颤。
她想将自己环抱住,却无法动弹,痛苦的煎熬里,她猛地睁开了眼。
入目是秦宅的冰山花房。
她正被绑住手脚,躺在冰冷的雪地上。
“醒了?”骤然响起的声音却比冰还要冷。
秦宴修穿着黑色大衣,俯视着她的颤抖:“幼梨,你为什么最近这么不听话?你知不知道你把音音给吓坏了,哭了整整半小时!”
沈幼梨的眼泪彻底决堤:“吓坏了?秦宴修,你明不明白,我爸死了!!”
“好了……死了又不能复生,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秦宴修烦闷地揉着眉心:“我现在就希望你能摆正位置,不要总让我为难。”
说着,他俯身为她解开手脚的捆缚,莫名软下语气。
“幼梨,这间花房我准备拆掉,音音受了惊吓,没有食欲,想吃家里种的蔬菜,你在山里长大,种菜这种事……”
“秦宴修!”
沈幼梨压住声音的颤抖:“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可她绝望的质问也仅仅让男人犹豫了一秒。
他迈着长腿便要离开,只冷声吩咐保镖:“把太太给我看好,没建成这座菜园前,谁也不准离开!”
接下来的两天,花房里的制冷机被统统搬离,泥土被一袋袋运了进来。
冰雪融化成水,将沈幼梨跪在地上的膝盖泡到发白,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住时——
身后响起了一阵高跟鞋声。
“秦太太,不管填泥还是播种呢,你都得亲手完成。”
是宋清音,她素白小脸上噙着笑:“我来找你拿仓库别墅的钥匙,里面的东西,我要亲自过去处理!”
过去几年,秦宴修送给沈幼梨的东西多到无处堆放。
于是,便有了这样一栋专门存放礼物的别墅。
眼下,秦宴修竟把送给她的东西,全部交给了宋清音。
沈幼梨一愣,忽然讽刺地笑了:“钥匙在我床头。可是,那里面堆了无数稀有皮包包,貂皮大衣,各种名贵的皮革制品……”
“宋小姐,你不是闻都不能闻吗?怎么遇到这些,便要亲自过去?”
宋清音被问住,瞬间哑声。
“你,你管我!我看一眼怎么了……”
她似是恼羞成怒:“沈幼梨,分明是你内心肮脏!放心,我会向你证明,这世间就是有我这样美好善良的人存在!我配的上宴修的爱!”
而宋清音证明自己的方式,便是在三天后,让秦宴修带她去了某高定时装的秋冬发布会。
当然,也带上了沈幼梨。
璀璨的灯火打向中心的秀场。
而大秀刚开场,秦宴修出去接了通电话。
也是那时,一排超模穿着秋冬高定走过T台,只听“哗啦”一声响——
一盆鲜红的油漆直直泼了过去。